皮六問有人在嗎?喊了半天,也沒人搭理他,眼神不好,隻能在廟裡先對付著,等到天亮以後再走。
正打算睡一會兒,卻聽見廟裡有“咚咚”的腳步聲,他眼睛瞎,耳朵好使,剛奔著聲音走過去,迎麵走來一個提著燈籠的男人,男的說“真是巧啊,我剛打算登門請六爺幫忙,沒想到您自己來了。”
皮六還納悶這到底怎麼了?中年人卻感慨說,他們家少爺死得慘,腦袋掉了,想請皮六幫個忙把屍體封成全屍,說著就給皮六一錠金子。
皮六也納悶,對方怎麼知道他會縫屍?當金子過了手,他欣喜萬分,確定是真的。
對方還準備了一些針線,主動打開棺材之後,皮六不知是不是錯覺,隻覺得自己腦後生風,涼颼颼的,渾身不舒服。
眼神兒不好使,也分辨不出棺材裡的是什麼,但給錢的中年人幫著掌燈,他模模糊糊感覺死者好像是腦袋掉了。
扶正了腦袋,他開始穿針引線,縫了好半晌,心裡打起了鼓,感覺死者有點奇怪,腦袋大,脖子細,怎麼縫也不配套啊。
於是他壯著膽子問,這是怎麼回事?
中年人解釋,他們家少爺營養不良,小時候沒發育好,所以脖子細。
廟外的雷聲越來越大,當時還差幾針沒有封好,皮六手藝細致,縫得自然就慢,可中年人有些著急,催皮六快點縫。恰逢此時廟外電光閃閃,他越發覺得中年人有種說不出的邪門。
正當這時,屋外天雷勾動地火,一個巨大火球竟然飛入孫祖廟,光芒萬丈間,將整個孫祖廟亮如白晝。
皮六借此得以看清,那棺材裡竟是通體白毛的一隻黃皮子!
而剛剛他所縫的竟是一個年輕少女的人頭,此時正與黃皮子連在一起。
人頭還有血色,脖子上密密麻麻的針線都是皮六剛剛縫的,他微微側過身子,身旁那位中年人眨眼間成了一個穿著灰壽衣的紮紙人!
他頓時汗毛乍起,知道這他娘是撞見鬼了。
皮六不敢輕舉妄動,距離縫頭還差最後兩針,他心一橫,竟把那兩針穿過人頭的嘴巴,然後“媽呀”一聲,掉頭就跑。
棺材裡被縫人頭的黃鼠狼也急了,在棺材裡蹦出來想宰了皮六,它速度特彆快,一下子撲倒了皮六,一張嘴準備咬死他,卻因為被縫得嚴實,錯過最佳的機會。
突然,又是一道雷火打進孫祖廟,當場就將黃皮子化為灰燼,而皮六也跟著昏死過去。
直到第二天早晨被彆人叫醒,皮六方才知道,原來昨天廟裡停放了一少女,女孩兒因為被人汙蔑私通,竟然跳井自殺了,死的時候煞氣重,沒地方放,就暫且寄存在了孫祖廟。
恰巧被正在度劫的黃皮子盯上,他想要借走人頭化形,躲過災難。
黃皮子早就打聽清楚,知道皮六眼神不好,肯定發現不了,偏偏雷火入廟,讓皮六看見黃皮子真容,封了它的嘴巴,這才僥幸活下來。
從那天開始,皮六對縫屍的事情有了陰影,像沒出嫁橫死的少女,給多少錢都不接。
聽老鬼講完,我看時間也不早了,索要地址之後,我準備天亮以後去拜訪一下皮六,等到歐瑾璿搞定了屍體的事情,請皮六過去幫忙縫一下。
我倆剛聊完,店裡來了客人,那人進來以後,指著五雷號令說“老板,這個多少錢?”
老鬼一拍手,感慨說“這個可是好東西,原價六萬八,現價格888,但本店今日搞活動,送你個一折,你給我88就行了。”
“什麼——!”
聽他話音剛落,我差點把下巴驚掉了。
媽了個錘子的,坑人不能總盯著我一個人坑吧,老子當初可是花了888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