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祖師!
紮替身乃是陰陽先生的一種手段,一般紮替身有用泥塑、木刻、紙紮、草紮一類,需要根據中術者的身體狀態來選擇,現在東北出馬仙最常用此類手段替人破關口,但江湖駁雜,騙子居多,小心被騙。
至於關蕊當前麵臨“移魂”、“瞞天”兩種手段,所以替身需要摻雜她的頭發、指甲、包括身體搓下來的泥巴。
一切準備就緒,我又在外麵找到一些青草,用紅繩紮成人的模樣,將準備好的那些東西塞到替身的肚子裡。
然後我還在家中找了一個壇,將替身裝進壇子裡,用紅布封好。隨後以棉麻繩打了一個鎖魂結,當然,我係的是活扣,多餘出的兩條紅繩被延伸出至少四五米,方便一旦移出罪魁禍首,方便用鎖魂法困住它。
這一切事情聽起來似乎很簡單,殊不知為了祭替身,我可足足準備整整一天。
那天我在壇子前點了三炷香,接著回廚房拿一把菜刀,把關鎮山叫到近前,“關老哥,父女連心,劃開掌心將血滴在壇子上。”
關鎮山聽後二話不說,生怕刀子割淺了血不夠,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伴隨鮮血流淌在壇子上,屋內明明關著門窗,卻在我們之間卷起一陣陰風。
我看到青龍圖頻頻震顫,蛟龍虛影若隱若現,待它盤繞在屋內,躺在旁邊的關蕊全身骨節發出“哢哢”的響聲。
沒想到,始終癱瘓的關蕊竟在床上坐了起來,她的掌心因為緊握降魔錢冒起了青煙,皮膚竟被降魔錢烙出一道深深的痕跡,屋內彌漫的陰氣與青龍之間分庭抗禮,就在這時,我聽到門外傳來“嘩嘩”的拍打聲,很像是風吹沙子敲打在門窗,十分古怪。
我擔心青龍控製不住力量,再傷關蕊會造成人命,連忙出手阻止道“你先回去,這裡交給我。”
關鎮山等人十分疑惑,他們左顧右盼,不知我在和誰說話。
隻有我自己清楚,關蕊明明早已命在旦夕,而心臟跳動強勁有力,顯然不是她該有的。
看到壇子晃動,代表有著外邪入侵,或者害關蕊的人正在與我鬥法。
床上的“關蕊”此時看起來極為陌生,她瘦得皮包骨頭,坐起來盯著我們所有人冷笑,眼神充斥著一種輕蔑之色。
而我始終控製著棉麻線,等待能夠勾出那個吸引關蕊生機的妖術,可她始終一動不動坐在那兒,吹起的風沙似乎更加猛烈了一些。
我這時方才恍然大悟,原來外麵有陰魂想要爭奪某種東西,經過深思熟慮,我始終攥緊紅繩,我告訴其他幾個人立刻去把門打開。
當關鎮山的夥計一把拉開閱微堂大門,門外竟聚集著密密麻麻的陰魂,他們當中不乏血淋淋的橫死鬼,有的是車禍,掉了半片腦袋,腸子還在外麵掛著。
還有被刀殺的怨魂,他身上血紅一片,瞪著眼睛陰森怨毒盯著我們。
上吊的冤魂,吐出長長的舌頭;喝藥臉色發綠等等,這些陰魂共同特點是保留著死前的慘狀,此時突然出現在我家門外,將關鎮山等人也嚇個不輕。
按照陰陽學說中的說法,人鬼殊途,大家走的根本不是一條路,能夠撞見的幾率非常渺茫,除非是一些特彆大的因果才會引陰魂現身。
可眼前我家門外竟然聚集了上百個陰魂,尤其他們都是橫死厲鬼,坦白講,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撞見,奇怪的是陰魂似乎都在等待機會,礙於青龍威力不敢闖入,沒辦法,隻好門外徘徊。
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我眉頭不由鎖緊,凝視著外麵密密麻麻的陰魂,臉色不由陰沉下來,大聲嗬斥道“大膽妖孽,竟在本師宅邸放肆,莫非真以為我奈你不得嗎?”
因為我雙手始終緊握著棉麻線,暫時無法施法,可宅中青龍仍在,剛準備讓青龍出手趕走陰魂的時候,始終坐在床邊的關蕊發生異樣,她雖然不會說話,可整個房間都能聽到“砰砰”的心跳聲,非常有力。
麵前的壇子顫動的頻率越來越快,更詭異的是,關蕊的腹部好像一個皮球般,頓時鼓了起來。
一根根青色的血管如蛛網般猙獰浮現,遍布她的皮膚,關蕊的眼睛開始變紅,門外厲鬼終於按奈不住,衝入我的家中。
我手中握緊紅繩,大喊道“青龍,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