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盼到天色漸漸昏暗,桃夭吃了幾小塊點心,披上輕薄的綠色絲綢鬥篷走出斯萊特林休息室。
黑湖的另一邊需要坐飛天掃帚過去,靠近學校小路的這一邊人太多。
桃夭不想惹人注意,從通道另一麵的窗口悄悄飛出去,很少有人會注意這個方向。
晚風輕輕吹動鬥篷,掃帚平穩的向黑湖另一邊飛翔。
那邊有一片茂密的森林,生長著許多古老的鬆樹和巨大橡樹,森林中有一條曲折安靜的小路。
這學期桃夭和斯內普已經來這裡散過幾次步了。
他不是一個擅長言辭的人,大部分時間都在耐心聽桃夭嘰嘰咕咕說話。
或者含笑看著自己在一棵棵鬆樹間蹦蹦跳跳,摘一些野生花草編成各種漂亮的花環。
隻有在西弗勒斯身邊,我才會忘記自己真實的年齡,變成一個活潑快樂的小女生。
每個女人在心愛的人身邊,都是天真單純的孩子。
“芙洛拉,慢一點兒。”
斯內普盯著桃夭的飛天掃帚降落在草地上,迎上來溫和的提醒她。
“教授。”桃夭輕快的跳下掃帚向他跑去。
教授今天又洗頭發了,一股淡淡的藥草清香從鬥篷上散發出來。
斯內普盯著她嬌嫩臉蛋上的小酒窩看了一會,嚴肅的臉終於露出一點笑容。
看來芙洛拉心情不錯,沒被白天的事影響太多,自己可整整擔心了她一下午。
馬爾福家的小子竟然如此放肆,還有那個帕金森家的女孩,一周的禁閉已是最大寬容。
桃夭看著神色變幻的斯內普,忽然沒來由地想起前世看過的一篇神作。
‘男主的臉隨著心情變化成圓形,正方形,等邊直角三角形,然後大罵了一句shift!’
西弗勒斯一會兒板著臉一會微笑的表情,大概就是那樣吧。
女孩吃吃的笑起來。
教授愕然看了看桃夭,這孩子乾嘛看著自己笑得這麼開心。
他伸出手摸了摸鼻子,難道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可我剛梳洗過。
“芙洛拉?”他疑惑的叫了桃夭一聲。
西弗勒斯摸鼻子的動作太可愛了,他大概以為我在笑他鼻子上臟東西。
桃夭忍不住笑出聲來,幾隻的鬆鼠被清脆笑聲驚動,哧溜哧溜躲進樹梢。
“對不起,教授。我想起一些好笑的事情。”桃夭咬著嘴唇拚命忍住不笑。
“什麼好笑的事情……”斯內普鬱悶的刨根問底。
擔心了這孩子一下午,怕她被那些放肆的言語傷害,結果這孩子開心的很。
很好笑,但是不能告訴你,桃夭緊緊抿住小嘴朝他使勁搖頭。
白嫩的臉蛋鼓起來像隻塞滿堅果的小鬆鼠,教授不由彎下眼睛跟著笑了起來。
再沒有比芙洛拉更可愛的女孩了。
他輕輕摸了摸女孩的頭,把她被風吹亂的一縷長發整理順滑,兩人沿著小路開始慢慢散步。
桃夭蹦蹦跳跳,心情無比愉悅,連路邊快速跳過的巨盾蟲和青牛螽斯也變得溫馨可愛。
每次和西弗勒斯散步都是一種幸福,即使我還無法向他表白心意,但這樣悄悄相伴就很快樂。
斯內普默默走在桃夭身邊,隨時注意她是否會被路邊的石塊或樹枝絆倒。
芙洛拉從不掩飾情緒,純真率性如森林中的小花短角鹿。
每次約她散步,看著她嬌小活潑的身影在身邊陪伴,心情便隨她一起輕輕飛揚,
這種感覺在和莉莉交往時從未有過,莉莉一向堅強又有主見。
即使在和自己關係最融洽的時候,也會經常因為小事意見不同而激烈爭執。
芙洛拉卻嬌小柔弱得讓人心疼,對自己無限信任依賴,從不會因為任何事發生爭吵。
我真希望那命運的關聯和鄧布利多的暗示是同一種可能……
但我不能……
夜色漸漸加深,月光透過橡樹枝葉影影綽綽灑落小路。
“芙洛拉,你為什麼拒絕馬爾福和所有的男生?”
教授猶豫再三,終於低沉的問出心底疑惑。
“我不喜歡他們,教授。”桃夭停下腳步,水汪汪的眼睛盈盈看向斯內普。
“可是……德拉科是不怎麼好。
不過你總會遇到一個喜歡的男孩的,和你一樣年輕,高貴,優秀出眾。”
斯內普艱難的從嘴裡吐出違背內心的勸告,喉嚨苦得發澀。
聽聽這自卑又無奈的口氣……
看來想做我教父這個該死的念頭,西弗勒斯還沒有打消啊,桃夭看著他皺起兩道秀麗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