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福的目光閃動了一下,冷冰冰地否決了這個建議。“弗裡亞公爵在國際魔法界很有影響力,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他厭惡的抖了抖長袍,抬腳準備離開氣味難聞的棚屋。“他們現在非常親昵,不用我們做什麼也遲早會被人發現的。”
那時候就有意思了,芙洛拉會臭名遠揚,永遠抬不起頭來。潘西不再說話,轉動著眼珠跟上馬爾福的腳步。
桃夭再次醒來的時候,病房已經亮起了燈光。
她覺得頭疼欲裂,嘴裡苦得像吃了一大把龍膽草根。於是輕輕推著向伏在身邊小憩的斯內普說。“西弗勒斯,能給我倒點水喝嗎?”
斯內普倏地抬頭,手忙腳亂的跳起來,“桃桃,你終於醒了。”憔悴的臉上頓時浮起強烈的喜悅。
他拿起桌上的水瓶試了試溫度,向杯裡倒了些溫水,又加上一小勺蜂蜜。回到床邊托著桃夭的頭慢慢喂她喝下去。
一大杯甘甜的水喝下去,乾涸的喉嚨頓時得到滋潤。桃夭覺得身體舒適了許多。
斯內普往她身後塞了一隻柔軟的大枕頭,讓她半靠在床上更舒服一些,目不轉睛的凝望著她。
桃夭開始心虛,努力露出兩隻淺淺的酒窩細聲細氣提問。“我睡了多久了?西弗勒斯。”
“整整三天零七個半小時。”斯內普低沉的回答。
“醫生說你體力消耗太大,幾乎透支了所有精力。這三天你一直無法醒來,隻好每隔四個小時給你使用一次治療魔咒,並且灌下魔藥。”
聖芒戈的醫生的確比龐弗雷夫人高明不少,那種程度的治愈魔咒需要非常專業的手法。
不過魔藥就比較一般了,自己用鼻子聞一聞就知道裡麵的成分,很多藥材都不算太珍貴。
要是自己能有時間回到辦公室就好了。但是桃桃沒醒來之前,就算是赫拉也無法把自己從她身邊拉開。
桃夭看著他憔悴的麵容與垂落在臉頰邊的油膩頭發,這三天來西弗勒斯肯定一直守著自己。
“對不起,西弗勒斯。我沒有好好聽話,又遇到危險了。”女孩垂下眼簾,輕輕道歉。
斯內普沉默不語。病房裡一片寂靜,走廊上護士們輕盈走動的腳步和洛哈特的大聲傻笑偶爾傳進來。
“西弗勒斯?”桃夭扭動著手指,眨巴著烏黑的眼睛,不安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心情沉重的教授長長歎了一口氣,認真的看著桃夭。“讓我加入吧,桃桃。”
“額?加入什麼?西弗勒斯。”桃夭企圖裝出疑惑的樣子,撲閃著睫毛看他。
斯內普深深的盯著她清澈如泉的眼睛,無比堅定地說道。“以後,無論你是要殺蛇怪也好,還是要拯救世界也好,都讓我加入吧。
你的魔力是很強大,但你的身體太脆弱了,遠遠沒有達到能夠隨心發揮的程度。我一直精心為你調養,但是你的底子太虛了,沒有漫長的時間是無法徹底改變的。”
唉……斯內普都知道了,要瞞過頭腦聰明的他真是一件難事。現在輪到秋後算賬的時候了……
桃夭尷尬的低下小腦袋,被護士打理得清潔光滑的長發黑壓壓滑落在潔白的床單上。
“我……西弗勒斯,我不想讓你擔心,也不想讓你承擔太多麻煩……我一個人……。”桃夭囁嚅著,輕聲低喃。
所以你就自己去密室殺蛇怪,還帶著兩隻鳥和一群幽靈。連摧毀魂器這麼大的事也敢一個人動手。
斯內普無可奈何地看著女孩。除了長高了那麼一丟丟,蒼白的小臉和纖細的身體一點都沒有變,柔弱得一指頭就能推倒。
我真不知道桃桃身上有多少秘密,也許就像鄧布利多所猜測的那樣,她是與生俱來的先知。
但她哪來那麼大的勇氣呢,預知到危險不是應該第一時間向我,或者鄧布利多求助嗎?
斯內普仔細端詳著乖巧的女孩。桃桃好像永遠都隱藏著內心深處的想法,哪怕借助鳥兒和幽靈的幫助,也從不讓我涉及。
“乾嘛這麼看著我,西弗勒斯。你吃過晚飯了麼。”桃夭試圖打岔,斯內普若有所思的目光讓她有點緊張。
“你還不能吃晚飯,隻喝了幾天藥水的人腸胃太敏感。明天早上我去給你拿病人的早餐。”
斯內普板著臉答非所問,看來真的氣得不輕。桃夭輕輕碰了碰他的手指,終於繳械投降。
“是我不好,西弗勒斯,我發誓以後在遇到這樣的情況,一定讓你知道,好不好?”
“我要加入,任何涉及你危險的情況我都要參與。我不允許你再偷偷摸摸冒險,一切都交給我來承擔。”
斯內普絲毫不放鬆警惕,一字一句地宣布決定。
“如果你再像現在這樣自作主張,我就……我就……”他思考著最嚴厲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