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平的臉色稍微變了,但想起斯內普又釋然。
“沒想到斯內普教授把我的底細都透露給你了,真是重色輕友的男人啊。”
他自嘲的笑了一下,看著桃夭。
“你會害怕跟一個狼人共處一室嗎?彆擔心,今天不是滿月。”
什麼重色輕友,你們根本就不是友好嗎……桃夭白了盧平一眼。
“我能想辦法把你變回人類,教授。”
盧平愣住了,他花白頭發下依然年輕的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沒人能做到,芙洛拉小姐。我的父母和我曾經想過無數辦法……當然,非常感謝你的關心。”
他看著自己破舊的長袍和桌上缺口的茶杯苦笑,聲音漸漸低沉。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呢,教授。”桃夭離開椅子走到他麵前。
“脫掉外袍坐下彆動,也彆打擾我好嗎?我用家族的魔法試一試,如果感到疼的話你就咬住牙齒。”
她的口氣此時嚴肅得不像個小姑娘。
盧平想起桃夭並不是普通的三年級學生,他猶豫了一會。終於像個孩子般忐忑不安的脫去外袍,隻留下薄薄的內衣坐到一把凳子上。
“聖泉之洗滌”,桃夭輕輕吟誦。
銀色的水霧從手上大量彌漫出來,將盧平整個包裹,緩緩滲入體內。
盧平覺得身體仿佛整個浸泡在溫泉裡般舒適,無數細微的光點在他體內活躍流動。
血液中不屬於人類的雜質被光點不斷離析出來,彙聚成細細的黑點順著血管向胸口處彙聚。
果然有效,桃夭鬆了一口氣,祖先留下的治療魔咒果然不同凡響。
時間緩緩流逝,強大的魔法需要魔力支撐,但桃夭的身體並沒有恢複到足夠大量使用魔力的程度。
她的唇色漸漸蒼白,額頭微微冒出細汗,集中精神將黑色的汙染驅趕到盧平的胸口處凝聚成一團。
自己必須一邊掌控聖泉之水霧的力量,一邊分心取出攜帶的銀針刺入盧平胸口位置。
一陣劇痛讓本來舒適無比的盧平頓時咬緊牙齒發出沉悶痛苦的低吼。
不斷有黑色的血液順著銀針的尾部向地麵流淌。如果這會有人進來,準以為桃夭在謀殺盧平教授。
滴落地麵的血液越來越多,盧平滿頭大汗,拚命忍住痛苦。
桃夭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支撐到所有狼人血脈全部被剝離淨化,目前還隻離析了三分之一左右。
今天隻能到此為止了,她停止剝離。等銀針尾部流出的血液變成鮮紅才迅速拔出銀針,將白鮮藥瓶塞給盧平。
“教授,恐怕你得自己敷一下藥了。”桃夭轉過身背對著盧平。
“萊姆斯,你在嗎?芙洛拉還在你辦公室嗎?”斯內普敲門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
西弗勒斯來了,盧平手忙腳亂的把白鮮敷到流血的針孔上,但斯內普已經不耐煩地推開門走了進來。
“梅林的胡子!你們是怎麼了?!”他不敢置信的看著滿地的黑血和盧平沾滿血跡的衣服。
“你用了什麼魔咒?桃桃!看你的臉色白成了紙!”他一把扶住桃夭,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萊姆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最好給我說清楚。”他怒氣衝天的向盧平吼道。
“芙洛拉小姐在幫我剝離狼人血脈,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才好。”盧平捂著胸口齜牙咧嘴的說。
“我沒事,西弗勒斯,隻是稍微有點透支而已,過一會就會好。彆責怪盧平教授了。”
桃夭靠在斯內普懷裡,就是怕他擔心才趁著不在的時候給盧平治療,結果還是被發現了。
“你沒必要為他費這麼大的精力。”斯內普把桃夭扶到椅子上坐下,怒衝衝的瞪著盧平。
“咳咳,老夥計,這麼說就太過分了。”盧平抓起長袍胡亂套在身上。
“誰跟你是老夥計,自作多情的狼人。”斯內普沒好氣的把頭扭到一邊。
“我覺得好多了,芙洛拉小姐,我能為你做點什麼嗎?”
盧平感到血液裡經常困擾自己的那股獸性淡了許多,治療非常有效。
“你去暗精靈的地盤替她弄幾百磅結晶回來吧,虛情假意的家夥。”斯內普沒好氣的說。
“沒問題,聖誕假期一到我就去。”盧平毫不猶豫的答應。
“不過幾百磅可能有點難……”他傻乎乎的補充。
“好了,西弗勒斯,彆逗盧平教授了。其實你很高興他能恢複正常對不對,你是最善良的。”
被拆穿的斯內普繼續嘴硬,“我才不會同情他,我隻擔心你,桃桃。”
“你們能不這麼親熱嗎,照顧一下我的感受。”穿著濕內衣很不舒服的盧平苦笑道。
他羨慕的看了一眼斯內普,“西弗勒斯,我一直以為你這輩子就這樣了,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逆天的運氣。”
斯內普的神情頓時趾高氣揚,他無比驕傲的看了盧平一眼,“有些事你是羨慕不來的,狼人。”
感覺舒服了一些的桃夭掐了得意忘形的斯內普一把。
“彆鬨了,西弗勒斯,我們走吧。讓盧平教授換換衣服清理下房間,他晚上還要接應布萊克。”
哦,正事要緊,斯內普這才放過了盧平。
桃夭想了想對盧平說,“等下個滿月前我們必須完成後兩次治療,到時候你就恢複正常了。
對了,教授,你將來真的會和一個姓唐克斯的女孩結婚,所以不用羨慕斯內普教授。”
西弗勒斯立刻瞪圓了他的黑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