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把自己當成空氣的哈利抓了一大把車廂裡桌子上的糖果,裝作什麼也聽不見,專心吃糖。
小天狼星整理了一下拂在肩頭光亮的發卷,掃了打扮得隆重無比的斯內普一眼。
“我準備去和月晴的師姐,公爵夫人,你的未來嶽母談談月晴和我的婚事,你說我去乾嘛?”
唉……布萊克真的要成為自己的姨父了,聽哈利說他回家的第二天就向月晴阿姨求了婚。
桃夭看看月晴阿姨修長手指上碩大的藍寶石戒指,過不了多久,大概就會換上布萊克家族的傳家寶了。
小姨這也算圓滿,逃離了不喜歡的師門聯姻,在西方遇到小天狼星這個孤獨的世家少爺。
雖然布萊克家族落魄了,又有貝拉特裡克斯那樣一幫不省心的食死徒親戚。
但小姨對生活的熱情和活潑開朗,對小天狼星是極大的鼓勵和安慰,也許布萊克家族還有複興的一天。
“哦,月晴小姐沒被你家的掛毯吵的頭暈目眩嗎。”斯內普不懷好意的睨著小天狼星。
說起小天狼星家的掛毯,哈利頓時打了個寒噤,連嘴裡的巴布洛甜橙凝膠糖都不香了。
剛搬去的時候他不小心掀開了那張以為是窗簾的長滿蟲眼的帷幔,差點被布萊克母親刺耳的尖叫聲嚇出心臟病來。
這個在月晴阿姨的來信中跟桃夭詳細提起過,那個畫像上臉色蠟黃神情恐怖的老太太。
當年就是她親手把家譜上的小天狼星頭像給燒掉,並且驅逐了長子離開家門。
“西弗,彆這樣好不好。”桃夭捏了一下斯內普的胳膊,這是小天狼星不愉快的往事。
這兩個人就不能到一塊,到一塊就像兩隻西班牙鬥雞一樣你掐我我掐你。
小天狼星沒有半點不快,反而哈哈大笑起來,他攬住月晴圓潤的肩頭拍著。
“讓你失望了西弗勒斯,月晴現在跟我母親的畫像相處得非常好。難怪說東方的女性和家庭不招人喜歡的長輩相處有一套。
我要感謝月晴,她讓我母親居然沒那麼討厭我了,還同意換掉她那張破舊的帷幔。”
哈利期待的把目光轉到月晴阿姨身上想了解一下,不,已經可以稱為未來的教母了。
這是在過去十三年人生中想都不敢想的事,一直寄人籬下的孤兒現在有教父和教母,擁有了一個完整的家。
月晴阿姨笑盈盈的不說話,拿起一顆草莓形狀的巴布洛糖果塞進嘴裡,順便給小天狼星來了一顆。
“月晴她一個人在家的這兩個月,每天帶著克利切給我的母親燒香上供……額,那個詞是這樣說的吧。”
他咀嚼著糖果,向月晴阿姨征詢。
“是的,小星星,燒香上供。”月晴阿姨讚許地給他一個笑臉,“你又學會一個東方的新說法了。”
“嗯,燒香上供,還經常跟我母親聊天,現在我母親的情緒穩定了不少。
連我的曾曾祖父菲尼亞斯也回來格裡莫廣場的畫像上看望過她,大家都非常喜歡月晴。”
布萊克家族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和諧過了,小天狼星深灰色的眼睛裡露出回憶的目光。
“小主人,尊貴的客人們,我們再過二十分鐘就要降落了。”家養小精靈尖尖的聲音從馬車廂外傳進來。
終於快到家了,桃夭欣喜的伸了伸懶腰,期待這次不一樣的回家。
斯內普不知從哪裡拿出一麵鏡子認真照了照自己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黑發有沒有亂。
月晴阿姨眨巴著圓溜溜的貓兒眼,有點小緊張,但布萊克伸手攬住她身體輕拍安慰。
“彆擔心,達令。我的曾曾祖父和可尊敬的老弗裡亞親王有過很好的交情,弗裡亞公爵會喜歡我的。”
她不是怕爸爸不喜歡你,她是怕我媽媽用師門規矩揍她。
桃夭挑起上揚的眼尾斜睨著眼珠亂轉的月晴阿姨,撇撇紅潤的小嘴。
馬車緩緩降落在愛莎尼城堡的廣場空地上。
英國的聖誕節前後到處都已被厚厚的白雪覆蓋,西班牙卻暖和得多。
五個人一下馬車就看到了久違的藍天和陽光。
依然翠綠的草坪和噴泉廣場噴吐著多種多樣的水花,一切都那麼熟悉美好。
穿著西班牙傳統服裝的公爵和夫人笑意盈盈的攜手向他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