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可以的。沈師叔···不想回去見見冷師叔嗎?”
聞言,沈家豪一顫,是啊,要去看看她呀。點點頭沈家豪“回去吧,也看看師傅他····”
洛晴聞言微笑起來“冷師叔已經等你好久好久了····”
沈家豪聞言不語。洛晴明白自己這是觸動他的傷口了。
黃家族人在黃文飛的指揮下,開始收拾家族。
哭泣聲仍舊未停止。
一連三日,整個黃城的主色便是白色。無數具屍體被火化,無數哭喊聲響徹黃城。昔日熙熙攘攘的黃城,此刻悲色隆重。
三日間,王仁坐立不安,修行沉不下心。他知道自己出了問題,也知道問題所在。自己終究還是個凡人心態,即使真的踏入修途,真的有了進階,可他始終認為人命大於天。他有敬畏,可這個世界沒有,在這人命如芻狗的世界,他不適應,很不適應。歎了口氣王仁走到了黃家的演武場。
黃家人走了,清晨走的,整族走了,去了哪裡,黃文飛不曾言語。王仁也不曾詢問,畢竟都是過客。原本王仁也隻是初來之時,想著倚靠黃家多了解一下這個世界。了解還未加深,黃家就破敗不堪了。黃銳身死,令王仁很是觸動。這一刻他不想修行,隻想回家,回到那個不用提心吊膽活著的世界。
星盤還是沒有頭緒,黑白二爺也好,自己也好試了很多種方法。王仁甚至嘗試用星訣催動,可依舊毫無反應。隻是在淵法袍功效日漸明顯,即使此刻王仁不主動修行,那法袍也在吸收絲絲靈氣,反哺王仁。
演武場早已沒有往日的熱鬨,暗紅色的血跡提醒著王仁,這裡經曆了什麼。
自那日事畢,沈家豪就坐在演武台上。今日,沈家豪要走了。
“小友真不跟我們去劍門山?”
王仁抱拳行禮“還望沈老理解,有些事,我還未參透。”
沈家豪點點頭也不勉強,各人有各人的際遇“如此,老夫便就告辭了。他日小友若有事,可傳信劍門山,這個小友勿要推辭。”拿出一柄小劍遞給王仁。
“此為傳信飛劍,還望小友自始至終都用不到它。”
點點頭王仁也不推辭,畢竟他人的善意,王仁還是接納的。
“那個,沈師叔,我就不回去了···我···”洛晴聲音漸低。
沈家豪疑惑。
“我是偷跑出來。回去的話···爺爺肯定要教訓我的···我就···”
沈家豪聞言瞅瞅王仁,笑了起來“你這丫頭啊···也好···小友,還望照顧一下我這師侄。”
王仁點頭,他的心思並不在此。
“如此,老夫便離去了。”一抱拳,隨後沈家豪坐著酒葫蘆衝天而起。
王仁轉身離開,洛晴詫異的望了望王仁,喊道“喂!淫賊?”
王仁回頭疑惑的看著洛晴。
洛晴擺擺手“沒事了。”
“哦~”
兩人隨即離開演武場。
清風吹過,王仁的心思也在隨風飄蕩,不知想著什麼。那風吹過黃城,哭泣聲融入風中;那風吹過行進的黃家人,黃文飛的目光更加堅定;那風吹過叢林之中,黃俊鴻渾身浴血的修行著,身前站著兩人似是督導;那風吹到了一處宅院,琴瑟和鳴古琴悠揚。
而後宅院中一隻信鴿飛來,宅院花園的亭子內,琴聲時而輕柔,時而急促。信鴿飛來,琴聲止。
一抹身影站起身,輕紗遮麵,裙擺搖曳,金釵玲玲作響,秀發隨風飄起,眉間一點朱砂,眉角笑意漣漣。
清冷的聲音喃喃道“星盤下落已知。”隨後將信鴿放飛,將紙條遞給身旁一人,那人黑紫道袍,腰跨長劍,頭戴高冠,一臉道髯。
清冷的聲音再次言到“你不看看?分壇的消息。你那父親,可是出山了。”
聞言那人神色猙獰,恨意滔天“他不是我父親,是我殺母仇人!”
清冷的身影言到“隨便你,不要勿了計劃大業就好。”
清風再動,琴聲再起。卻是一曲落下,再起新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