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致寧冷靜的道“這麼說,你也覺得紀城該死了?”
“可不是嗎,”紀源歎道“我知道這事兒的時候,也給氣壞了,他要是我親弟弟,我當場就打死他,可誰叫他是我堂弟呢,即便是為了我二叔,我也不能啊。周伯父跟我爸爸也是多年至交,這個混蛋做出這種事來,叫兩家以後怎麼相處?明天我把他領過去,你們想怎麼罰就怎麼罰,我沒有任何異議。”
他這話說的很圓滑,隻說是自己沒有異議,卻絕口不提紀霖,這麼一來,回旋的餘地可就大了。
周致寧氣笑了,說“喊打喊殺的,那可太傷感情了。”
紀源聽他這麼說,還當是有門,忙道“致寧,你這麼說我以後可沒臉見你了,這小畜生有眼無珠,居然欺負到你妹妹頭上了,實在是叫我,唉!”
“要他一條命太過了,打個半死也太誇張,不如這樣吧,”周致寧道“反正你也說他有眼無珠,不如就把他眼珠摳了送到我們家,就算是賠罪了,你覺得怎麼樣?”
“……”紀源為之一怔,訕訕道“致寧,這是不是有些過了。”
周致寧道“過了嗎?不是你自己說他有眼無珠,即便我們打死他,也沒有異議嗎?吐出來的唾沫再吃回去,紀源,你惡不惡心?”
周致寧向來是謙謙君子,能說出這麼一席話來,可見真是恨到極致了。
紀源聽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好半晌過去,才有些尷尬的說了句“致寧啊,那畢竟是我親堂弟,二叔去的早,我沒法不管他啊。”
“紀源,紀城是你親堂弟,但是思思也是我的親妹妹,你二叔死的早,這跟我沒關係,人也不是我殺的,你跟我說不著。”
周致寧嗤笑一聲,冷冷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觸犯了法律,那就應該受到製裁,這沒什麼好說的。我爺爺十年前過世了,我找個人把你強奸了,難道就合情合理?你他媽的出生時候把腦子弄丟了吧!”
紀源從小到大,就沒這麼被人罵過,聽完怒的渾身都在哆嗦,想著堂弟的未來,才死命忍住,沒罵回去。
話不投機半句多,周致寧打算掛斷電話,卻見小妹走到近前,低頭在手機上打了幾行字,送到他麵前去。
他看得眉頭一跳,抬眼去看燕琅,卻見她微微頷首,顯然已經打定了主意,饒是心有疑慮,卻還是透過手機道“如果你們真的有致歉的誠意,那明天上午九點,叫紀城到振東路與文通街交彙處的回憶咖啡店去,思思會等他。”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沐蘭筠情不自禁的蹙起眉來,道“思思,你真的要去?那個紀城……”
“他不是說任由打罵嗎?我就沒聽過這麼奇怪的要求,不打白不打啊,”燕琅聳了聳肩,道“見一麵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她能這麼說,並且還肯主動提議去見紀城一麵,可見是真的放下了。
周致遠有些高興,向父母道“沒事兒,我給思思當一天專職司機,兼職保鏢,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周明謙與沐蘭筠見狀,也隻好點頭應允。
紀源掛斷電話,臉上還有未散去的恥辱,隱約還有些釋然。
他拍了拍堂弟的肩,道“周致寧說的你都聽見了?袁思思肯見你,可見事情並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好好準備。女人都是心軟的,你說幾句好話,再裝的可憐點,她消了氣,就沒事兒了。”
紀城也鬆了口氣,笑了一下,說“放心吧,都包在我身上了。”
紀霖聽完了整個通話過程,此刻也覺得有些希望,看著侄子,道“明天見了麵,多說說軟話,提前打個草稿,袁思思即便有做的過分的地方,你也暫且忍一忍,先度過這個難關最要緊。”
紀城畢恭畢敬道“是。”
……
第二天清早,紀城早早就起床準備,把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樣,又叫人去訂了一束鮮紅的玫瑰花,打電話包下那間咖啡廳之後,深情款款的往那家名叫回憶的咖啡店去了。
這樣的約會,他是一定不能遲到的,寧肯早到半個小時,也不能叫袁思思等他一秒鐘。
燕琅八點多才起床,洗漱之後吃個早飯,就是九點鐘了,她懶得化妝,上樓去換了身衣服,就跟周致遠一起出門了,踏著十點的鐘聲,抵達了那家咖啡館。
紀城知道她是有意要叫自己等的,因為早有準備,所以也不覺得氣惱,他皮相英俊,又帶著這樣一大捧玫瑰花,惹得咖啡廳的女侍應生頻頻去看。
燕琅到了這世界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清原男主的長相,英俊中帶著幾分油膩,不知怎麼,有種莫名的熟悉。
係統仿佛是聽見了她的心聲,幽幽道“像不像慕容晟那賤貨?”
燕琅恍然大悟“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袁思思長得很漂亮,是那種帶著書卷氣的利落清爽,紀城看得眼前一亮,臉上的笑容也真心實意了許多。
周致遠跟在小妹妹後邊,體貼的幫她拉開了椅子,紀城也站起身來,把那捧玫瑰花遞過去,柔聲道“思思,你來了。”
燕琅接過那捧玫瑰花,看了一眼後,單刀直入道“想息事寧人嗎?”
紀城被她的直接閃了一下,呆愣幾瞬,方才道“是。”
燕琅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笑了,她說“那就得看你能不能叫我消火了。”
“是我的錯,”紀城深情款款道“無論你怎麼懲罰我,我都能接受,隻要你肯原諒我。”
燕琅點點頭,目光在咖啡廳裡種植著花木的院子裡一掃,說“看見那隻狗了嗎?”
紀城順勢看了過去,假意笑道“好可愛。”
燕琅點點頭,又道“看見它拉的屎了嗎?”
“……呃,”紀城勉強道“造型非常獨特。”
燕琅道“去把它吃了。”
作者有話要說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