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甘一板一眼的,鄭重其事道。
“得得得,就你拚命,乾兩天,歇半個月,反正受罪的是你自己。接下來也沒什麼活了,你們去找烏雅,讓她弄點酒,再多撒點鹽,攪拌均勻後,用來好好給你們揉捏一下,興許會好一點。”
秦用苦笑,也不知道該說這老甘太嚴肅了,還是太可愛了。
“諾!”
老甘聞言,拱手應諾,回頭看著一旁苦著臉的兒子,一巴掌拍了過去,喝道“瞧你這德性,劈點木頭跟死了爹似的,還不快走?”
烏桓翻了翻白眼,誰見過這世上有人詛咒自己的?
偏生他還不敢反駁,隻能咧著嘴,對秦用強笑一聲,彎腰駝背,一臉疲憊的跟著老甘前往後院。
秦用放下筆,也走進了後院。
雖說對老甘放心,他還是忍不住去看了一下這兩天的傑作。
隻見此刻,十幾個大水缸把後院幾乎都給堆滿了。
這些缸子裡麵,全都是嬰兒手臂粗細的木頭,正被水泡著。
“爹,你說這公子都是咋想的,彆人家的柴火都恨不得越乾越好,他怎麼還要用水泡呢?”
“就你事多,吃主家的飯,聽主家的話就對了,讓你做啥你就做啥!”
不遠處房間中傳來老甘父子的對話,秦用扭頭看去,搖頭莞爾。
片刻後,方才轉身,再度回到前麵繼續練字。
……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酒樓還是一如往常,生意全無,然而街道上卻越加熱鬨起來。
也不知道是有人刻意推波助瀾還是怎麼回事,這兩天,關於鄭國之事越演越烈。
本來隻是一個間諜的事,結果卻硬生生給秦王套上一個昏庸無能的大帽子。
誰人都知道,這鄭國乃是秦王嬴政刻意招攬的人才,如今出事了,嬴政這識人不明,忠奸不辨的黑鍋,他是不背也得背。
尤其是這學府街上,大多都是列國而來的遊人士子,得知此事後,感歎者有之,憤怒者有之,冷嘲熱諷者有之,詆毀嬴政鄭國者也有之。
彆說街道上了,甚至就連酒樓中,閒下來的老甘,一聽到此事也氣不打一處來,整天罵罵咧咧,提到鄭國就火氣上頭。
作為守護秦國半輩子的軍人,老甘最恨的就是這些潛入秦國的細作,尤其是如同鄭國這樣的人。
現在誰都清楚了,鄭國建渠,哪兒是什麼為秦國造福,這壓根就是韓國的疲秦之計。
想想秦國這些年為了那條大渠耗儘無數人力物力,結果還被人耍了,老甘大罵鄭國,連勸都勸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