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從一開始就已經抓住了自己的心。
他現在很想否決,可秦用方才的話不斷在腦海中回蕩,就仿佛貓爪撓心一般,讓他心裡麵一陣煩躁。
這等寶物,真的要放手?
甚至於這一刻,雍定候還有一種上當的感覺。
不僅僅是上了秦用方才的言語之當,他覺得,今日自己前來赴宴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落入秦用的陷阱,踏上秦用的賊船。
秦用這個時候拿出這些東西,真的就為了和自己合作?
非也……
合作是假,保命是真。
真要是為了合作,秦用最好的合作夥伴不可能是他雍定候,甚至也不可能是關內侯,秦王才是他合作的最好對象。
秦王政的領土雖然沒有諸侯聯合起來那般大,但也比任何一個諸侯的領土都要大得多。
關鍵天下人都看得出來,嬴政就是他秦用最堅定的靠山,有這樣的好東西,不找嬴政合作,甚至也不找關內侯,來找自己這樣一個閒散候,這不是純熟開玩笑嗎?
可轉念一想,答案就出來了。
如今這局麵,除非嬴政不顧一切,否則根本就保不住他秦用的命。
而關內侯今日作為,已經算得上最大的幫助。
在這嬴政和關內侯都無法繼續幫助的情況下了,秦用這是在找聯盟,找合作,拉隊友。
他不可能把種子交給嬴政和關內侯,因為這兩個人保不住他不說,交給這兩個人,基本上就等於交給整個大秦。
而秦國諸侯中,除了關內侯和東出候,最強者便是他雍定候。
他雍定候膝下無兒無女,必然會答應秦用的條件。
而一旦答應,他就必須和秦用站在同一條船上,屆時,他便是秦用反抗宗室聯盟的先鋒。
想著這些,雍定候的心跳不禁加速起來,看向秦用的目光越來越震撼,越來越不可思議了。
這真的是一個少年嗎?
秦用的年紀不過十六七歲吧,這樣一個少年,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竟能把宗室玩得死死的。
“嗬嗬,好,本侯答應!”
腦海中思緒百轉,沉吟了許久,雍定候終究說不出反對兩個字。
秦用在賭命,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了他的身上,為了這份賭注,他不能讓秦用失望,否則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好……”
“哈哈哈……”
“我就說雍定候會答應,看,雍定候果然給麵子!”
“既然如此,明日麵王,雍定候,你我二人簽訂契約,此物農收,分四份,我收一成專利費,大王收三成國稅,你收兩成領土稅,餘者,儘歸庶民,如何?”
秦用一拍桌案,哈哈大笑,接著一言出,定下此事。
“專利費?”
雍定候一愣,這要說其它稅費他理解,但這專利費又是個什麼東西?
在這個時代,雖然秦國的稅收已經算是少的,但依舊遠遠超乎二十一世紀的人之想象。
多的不說,百姓一年農耕到頭,所收貨之物,能得到三分之一便算是不錯的了。
剩下的,經過層層剝削,基本上都得湧入當地領主的手中,還有國庫之中。
在雍定候看來,秦用這個分法沒什麼問題,而且這些作物若是真能生長得這麼厲害,如此分法,對任何人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百姓也好,領主也好,國庫也罷,收成都會比往年更多百倍。
畢竟往年的主要收成靠水稻,但現在不一樣了,還能靠旱稻不是?
這種植麵積本來就擴展了最少十倍,再加上作物本身的產量,達到往年的百倍,完全一點問題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