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那些事兒!
“沒事,我沒事的,請大家放心。虎哥,毓文的後事,該怎麼辦才好?”這方麵,他必須請教苗虎。
“我在來的路上,已經算過了,嫂子的喪事,宜早辦,宜低調辦。至於墓地,最好選位置高的地方。嫂子的心性,喜歡登高望遠。所以,越高,視野越好,就是最好的。”方明聽著苗虎的話,心中暗想,張慧讓他注意施遠騰的電話,是不是得到他的提示?這個阿騰,身邊的人,怎麼這麼厲害?!
“好,謝謝虎哥!明哥,明天辦出院,我馬上去處理這些事情。”施遠騰素來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
“阿騰,你剛才發作這麼嚇人,還是多休息幾天吧。”方明是親眼看見施遠騰發作的,所以,擔心施遠騰受不了,更擔心他再度發作。
施遠騰正準備回答,大門被推開,三個人迅步走了進來,他們正是淩世聰、潘錚彤、李宗耀。
“施總,想不到變化如此之快,如此之大,如此之慘,您可要節哀啊!”淩世聰握著施遠騰的手,說。
“是啊,施總,您可要節哀呀!”潘錚彤和李宗耀說道,而潘錚彤的眼睛,已經充滿了淚水。
“謝謝你們!你們怎麼也知道了?”
“是我,剛才打電話給您,想和您聊幾句。你們家的保姆接的電話,將情況告訴了我,我馬上叫上他們倆,一起過來看望施總您。”淩世聰說明原因。
“施總,我知道您與陳總感情很深,您這樣壓抑著,是不想麻煩我們。但這樣做,對您的身體傷害是很大的,想哭……您就哭出來吧。”潘錚彤很厲害,一眼便看出施遠騰的問題。而她自己,也控製不住,輕輕抽泣起來。
施遠騰聽罷潘錚彤的話,心中一凜。這個潘董,平時話語不多,原來觀察力如此厲害。但如果自己還繼續這樣,這些朋友們,都無法安生。
“謝謝潘董!剛才我與慧哥聊了很久,我已經舒服了些。雖然很傷心,但這一步,終究是要邁過去的。那怕是踩著刀山火海,我也必須邁過去。”
“明哥請放心,我沒事,明天我可以和他們去將這些事情辦理好。我也想毓文早日入土為安,早日往生天國。”說到這裡,施遠騰無法再說下去了。
“方院長,施總要辦什麼事,我們可以幫一把的。”淩世聰問方明。
方明將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這樣吧,明天我們三個,各開一輛車,與龍哥、虎哥和傅院長一起,將各個流程走一遍,希望在三天內辦妥。在漢南,我還是有一些人脈的,我們一起,會更快,更好一些。”淩世聰說出他的想法。
“對,淩董說的對。我們一起去辦,速度會更快。辦好後,施總將工作放下,好好休息休息。”李宗耀也附和淩世聰的提議。
“我確實是休息一段時間,究竟要休息多長時間,我也說不準。對了,正好李總和潘董也在,你們代管一段時間酒店,怎麼樣?”
“施總,我們向來不問酒店的事情,對酒店的情況根本不了解,怎麼可能管得了?以我看,最好由施總委托一位施總信得過的人,代為管理。等施總上班後,再接過來。”潘錚彤馬上否決了施遠騰的建議。
施遠騰想了想,對方明說“明哥,請幫我拿一張a4紙、一支筆和紅印油,我寫一份委托書。”
“好,你等一會。”方明轉身出去,很快便拿著施遠騰所要的東西回來。
施遠騰從方明手中接過這些東西,張慧遞一本雜誌給施遠騰,施遠騰將紙放在雜誌上,揮筆寫了起來。
一份“委托書”,施遠騰揮筆而就,然後簽上自己的姓名,並按上自己的指紋。
“潘董、李總,我這樣可以嗎?”施遠騰問潘錚彤和李宗耀。
“可以,當然可以。施總眼光,比我們強多了。”潘錚彤馬上回答。
“阿明,你將這份委托書,交給春雨,請她代為管理酒店一段時間。我上班後,代理自動終止。”施遠騰將這份委托書交給黎明。
“施總的字,瀟灑舒展,行氣十足,真是字如其人啊。”淩世聰十分欣賞施遠騰這一手獨具一格的字。
“說起寫字,還是慧哥的最好。慧哥的字,可以登堂入室。我的字,隨心隨性,無法登大雅之堂。”施遠騰一向很喜歡張慧的字。
“好了,我不能耽誤大家太多時間了,各位請回吧。阿明,你帶一燈、龍哥和虎哥到酒店,安排他們住下。記住,要住豪華單間,住得舒服一點。”施遠騰吩咐黎明。
“我已經訂好房間了,一會我帶他們到酒店,安排好了,我再回家。”李宗耀在他們說話時,已經悄悄訂好了房間。
“謝謝李總的細心。”傅一燈對李總表示感謝。
“阿騰,我們還是安排人來陪你吧。今天看到你發作,我心裡都有陰影了。”方明依然為施遠騰的發作所擔心。
“明哥放心,我對這方麵心中有數。你們如果派人陪我,我反而睡得不安。各位請回吧,明天我們再去辦事。”施遠騰堅持不讓人陪著。
“好吧,在這裡住院,也不用擔心。對了,明天我們在這裡集中吧。明天早上,我到酒店接一燈、龍哥和虎哥,再到這裡來。九點出發,怎麼樣?”張慧也決定參與進來。
“好,我們九點準時在這裡出發。”淩世聰答應著。大家與施遠騰告彆,離開病房。
也許是天意弄人,當時在匆忙中,沒有人想得這麼細,這麼多。施遠騰現在住的房間,正是當年毓文住的房間。施遠騰現在的床的位置,也是當年毓文的病床的位置。
施遠騰記憶力超人,內心更是敏感脆弱。看著眼前的一切,感覺物是人非,不由悲從心來。他將燈關掉,然後躺在床上,無聲的哭了起來。
這一場無聲的痛哭,不知道持續了多長時間。施遠騰在痛哭中,慢慢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