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賴!
3
窗簾是掩著的。
屋內隻開了盞昏黃的筒燈在床頭。
林睿誠麵色冰冷,唇抿成一條直線,深邃的一雙眼半眯著,站在原地解襯衫扣子。
衣物摩擦發出的窸窣聲,解腰帶時清脆的撞擊聲。
夏桐半躺在床上,手撐著,一頭長而卷的頭發散落在身後,就這麼看著他動作。
片刻後,他壓了上來。
夏桐順著他的動作躺下,一雙大眼睛平靜地看著他,像是絲毫不打算反抗。
她知道他在氣什麼。
其實這個片段如果換彆人,也許本來不必這麼吹毛求疵。
但這人是他,她不想因為私人感情影響工作,反而要求愈加嚴格。
林睿誠卻沒動,就這麼懸在空中,盯著她看了會兒。
夏桐迎上他目光。
他笑一聲,聲音發狠“老子那天就不該心軟放過你——”
他說的是剛見麵那天。
夏桐咬唇,他捏著她下巴,蠻橫地吻下來,動作還帶著沒消的怒意。
“張嘴。”他啞聲,“以前怎麼教你的。”
夏桐臉頰開始發燙。
以前是個好曖昧的字眼,她所有的這方麵的經曆,真的都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
她順從地張開嘴,任由他把舌尖探了進來。
放肆的,遊刃有餘的。
襯衫扣子也被他逐漸解開。
夏桐全身開始發燙,熟悉的氣息讓她根本無從反抗——事實上,從他進來洗澡的那天開始她就知道,這事早晚會發生。
她甚至慶幸,他回來找她了啊。
那麼驕傲的人,撂下一句“我們再無可能”這樣的話,她真的一度以為再也沒有未來了。
最後,他手覆在她腰上,說“不想要的話,拒絕我。”
說完這話,他動作停下來,像是真在等她做決定。
夏桐想起來第一次的時候,他也這樣問過她。
那天是她十八歲生日,兩人已經悄悄來往兩年,他本來就不是君子,早就按耐不住。
但還是裝模作樣地同她說“不想要就拒絕我。”
然而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怎麼拒絕?
何況她那麼喜歡他。
她最終隻是彆開臉,什麼都沒說。
他低笑一聲,幾分得逞的語氣“以後就是我的人了。”
她隻疼了最開始那一下,之後就連綿不絕的愉悅。
甚至她懷疑,他在國外念書時是不是有過不少女人,因為體驗實在是過於好。
隔壁的開門聲將夏桐的回憶拉回現實。
她很輕地笑了一下,腿攀上他的腰,有點挑戰似的看他“為什麼要拒絕?”
林睿誠眼神一暗。
夏桐目光帶幾分調笑“不知道林老師這幾年有沒有進步?”
她不想重蹈覆轍。
欺騙地告訴自己,隻要跟當年態度不同,就不算。
林睿誠半眯著雙眼,目光帶幾分危險,直接將她翻個身,捂住她的嘴巴。
他聲音冷淡“這房間隔音可不好。”
夏桐快給他折騰死了。
她幾乎是完全被動的,由他掌控一切。
結束後,她癱在床上。
他把套摘掉,往地上隨手一扔,看她“夏導評價一下,有沒有進步?”
夏桐渙散的目光逐漸聚焦,側頭看他。
他目光透著幾分清冷,很隨意地躺在床上另外一側。
她在一瞬間湧上一股難過到無法自抑的情緒,眼淚不受控製地湧出來。
明明是互相喜歡的兩個人,為什麼偏要刺一刺對方才覺得舒服。
林睿誠就沒見過她哭。
她外表嬌軟像洋娃娃,內心卻堅硬得像石頭,連提分手時都沒在他麵前掉一滴淚。
他有點慌亂地靠過來,捧著她的臉“怎麼哭了?我剛才弄疼你了?阿木?”
好久沒聽到這個稱呼。
他也好久沒這麼溫柔地跟她說過話。
她緩緩搖頭,伸手抱住他,往他懷裡蹭。
林睿誠一顆心都快化了。
她鮮少在他麵前流露出這種柔軟的一麵,總是要強的厲害。
他順勢抱住她,去撫摸它長而卷的頭發,聲音帶一股不自覺地寵溺“那怎麼了?”
夏桐不想說是因為難過、因為開心、因為想他、因為剛才他那句話。
她胡亂說了個理由“你這幾年肯定很多女人。”
林睿誠啞然失笑。
他語氣有幾分漫不經心,手也一下下頗為隨意地撫在她背上“你不跟我在一起,還不許我有彆人?”
夏桐心中一凜,本是句試探性的話,沒想到他會承認的這樣快。
她一瞬間推開他,起身。
被他拽回來。
他問“去哪兒?”
夏桐聲音比他還冷“洗澡。”
林睿誠扣著她的腰,不許她動。
她眼角還泛著淚光,喊他名字“林睿誠,你放開——”
他漆黑的眸子盯著她,聲音散漫“想好了?真要我放?”
半威脅的語氣。
夏桐最不吃這套。
“放開——”
林睿誠一手按著她的腰,一手扣著她下巴“你他媽——”
他笑了,近乎殘忍地說,“跟我分手的時候沒想過我會有彆人?這四年多都沒聯係我一下沒想過我會有彆人?分手期間我有彆人有問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