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天書!
到了此時,心中反倒沒有了恐懼之意。回頭便見剛剛隱去的仙人琉璃橋,也就是這懸浮在空中的一階階石階竟然全部顯現出來。但是緊緊跟著這一階階的白玉石階便真的如同我想的那樣,如同重錘擊打琉璃一樣出現道道龜裂,不分先後的朝著下麵墜落。
唯一奇怪的是對麵兩道絕壁石岩山門還有那一座小山依舊沒有顯出形體,好像完全從這一片空間抹去一樣再不存在。
那八目血獸距離我有數十個台階的距離,渾身都被一團黑霧籠罩,兩隻翅膀在空中微微顫動,但是四腳卻是落在白玉石階上麵。這時它腳下的白玉石階也是猛然崩塌陷落,八目血獸竟然也跟著朝著下麵墜落而去。
“嗯?”一刹那間,我皺了皺眉,“這八目血獸的兩隻翅膀難道並沒有用處,並不能振翅飛行?還是說它剛剛撞擊絕壁石岩山門的時候被自己的魔種血脈反噬,中了天工鬼手的手段才不能夠飛行?再或者是因為出其不意之下沒有反應過來?”
這時我和藏月已經朝著下麵墜落下去,但是八目血獸比我們二人墜落的速度更快,瞬間便成了它在我們下方。此時我也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腦海之中凡卻出現胡思亂想。
一路行來幾經生死,沒有想到竟然快要到了五神山之中卻要一命嗚呼,直覺的有點可惜。看來,那些疑團再也沒有機會解開了。我那個夢境到底又是什麼,也沒有了答案。不過反念一想,這些就算找到了答案,與我而言又有何意?
我本就是一個閒散之人,並沒有想到要來此地,更沒有想到自己要如何怎樣。和張若冰他們這個上帝之眼想要見到一切曆史真相的組織有著天壤之彆,隻是莫名其妙的被牽連其中罷了。卻又是有些茫茫然,不知所以然。
若要是再有機會,我又會如何?會受張若冰的邀請麼?
黑豹此刻又是在哪裡呢?還有張若冰和薩拉格斯他們一眾人等是否安然無恙?會不會已經到了他們想要找的伊甸園,找到了他們想要找尋的“上帝粒子”?
哦,對了。道格拉博士說過那伊甸園本來也不是伊甸園,實質上隻是五神山罷了。可是那“上帝粒子”又會是什麼呢?五神山之中又是否會有雷九幽和雲九霄?
天工鬼手們呢?他們不是奉秦皇詔令守在五神山麼?怎麼到此刻也沒有見到一個天工鬼手的影子?
還是我們所在之處隻是五神山的外圍,根本就沒有進入五神山之中?對了,還有張守中所說的那九個天隱九門地藏八宮之中年輕天驕之輩此刻是否也到了此處?還是已經……那個在長河之上的蒙麵年輕男子會不會就是天隱九門地藏八宮的九個人之中的一個?
我的曾祖和黑豹的師傅會不會是一個人?夢境之中的陰七殺又是怎麼回事?到了最後一刻為什麼又成了那般模樣?
陰七殺與雷九幽到底是否是生死仇敵?九黎巫主又是哪位?
我易家又是否就是天隱九門中的一組?
最後腦海之中再次閃過一個念頭,便是張若冰和黑豹為什麼都說我是命運虛無者?我身上真的有未來之力?
人說,一個人在臨死之際腦海之中會將一生所經曆的的事情快速的回憶一遍,尤其是對自己刻骨銘心之事。
但是我現在才發現自己竟然不是如此。
我沒有刻骨銘心之事,甚至連一絲略微精彩的故事都沒有過。在腦海之中浮現出來的竟然全部都是一個有一個的疑惑。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那麼我記憶之中不能磨滅的人呢?
秦皇?陰七殺?雷九幽?雲九霄?天工鬼手,雷滅影衛雷易,巴清?哈,全都是我夢境之中的人了。竟然沒有一人是真實存在的,或者說真實生活在我身邊的。
或許還有,這時候我想到了歐陽,想到了張若冰,想到了黑豹,也想到了伴我不久的曾祖。但這些都在我的眼前一掃而過,他們的確都和我相伴了一些日子,最久的恐怕應該是哪個最不靠譜的歐陽。從兒時到大學,這個荒唐的家夥竟然才是與我在一起廝混最久的人。
最後一刻眼前出現一個麵孔,念頭慢慢的定格。竟然是原紗望月!
佛說,人一瞬之間有六十念。這一刻之中不知多少念頭從我腦海之中一晃即逝,無數的疑問竟然沒有一個是真實的,所有的疑惑全都是那個夢境之中延伸而來。而到最後我的腦海之中竟然出現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麵孔,不是彆人竟然是原紗望月。
此時我心中一陣恍惚,從剛剛上麵石岩峭壁上邊墜落下來到現在也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眼見八目血獸在空中被一團黑霧包裹著胡亂揮舞著雙翅,八團血光頭顱也在嘶聲吼叫。
嗡!
就在這時候我感覺到身子猛然一停,好像被什麼東西生生拉住,竟然懸在半空之中。這邊還沒有反應過來,耳邊就聽得藏月艱難的聲音。
“彆動,抱住我!”
我聞言一愣,下一刻立刻不由自主的抱住藏月的身子。就在這時候聽得藏月的口鼻之中發出一聲悶哼,二人的身子再次往下墜了一下。但是也隻是微微下墜了一米左右的距離,便再停止。
我這時候也終於看的清楚,藏月一隻手上揚,正正握著那柄輕型黑色弓弩。剛剛的嗡鳴之聲便是從弓弩上麵的鋼絲發出的。沒有想到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藏月用弓弩將我們二人救了下來,隻是不知道弓弩另外一端射擊在什麼地方了。
藏月手掌在弓弩上麵按了一下機闊,這時候這黑色弓弩終於顯示出來它的用途。鋼絲微微一震,然後聽得空中發出絲絲聲音,竟然帶著我們二人快速的朝著上麵拉扯而去。
“呼!”
我長出一口大氣,心中再是一陣後怕,剛剛顯然又在生死線上走了一遭。隻是此刻也不敢說話,明明知道藏月身上有傷,也更是不敢亂動,隻等著我們二人上到峭壁上麵之後再說。
這時候心中略定,又不由自主的朝著腳下觀望。這一望不要緊,剛剛放鬆下來的心神再次懸了起來,渾身上下毛發炸立,連聲叫藏月道,“快,那八目魔物又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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