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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瀾他們這一次來的人還挺多,女單兩個、男單兩個、雙人三組、冰舞一對。
於是就帶了許多的工作人員過來。
領隊忙前忙後,從出發開始就腳不沾地了,上了飛機還得叮囑睡覺的運動員裹好毯子彆著涼。
他們要是病了,很多藥都不能吃,最後還是得自己扛過去。
於謹想給叢瀾蓋毯子,他習慣在登機箱之外再單獨拎個袋子,這一回帶的是挺厚一毯子。
叢瀾拒絕“我不脫外套就是,機艙裡好熱的。”
冬天開暖氣,她覺得這裡有點悶,再堆個毯子就真的要難受了。
於謹見她臉色不錯,就沒強求。
也不能給孩子悶出病來呀
一行人帶著十二個小孩,機艙裡一大片都是他們的人,旁邊的旅客見狀,都好奇地朝著這裡看來。
空乘路過,詢問是否需要幫助,然後被道謝,轉而離開。
起飛階段過後,飛機運行平緩,叢瀾摸出來了平板,戴上耳機打算看個電影消磨時間。
不過根據經驗,大多時候都是半個小時直接睡過去。
一年來,一部黑天鵝到現在都沒看完,叢瀾壓根不知道四十分鐘後的劇情走向。
目的地是白俄羅斯的明斯克,這裡跟北京有著五個小時的時差,幸虧北京到這邊有直達航班,八個多小時就能抵達。
叢瀾一到國外就會被時差打敗,飛機上睡再久,落地也能直接睡過去。
於謹無奈地拎著她,給她指明道路方向。
“你能不能先醒醒收拾一下吃完飯,你再去睡”他問。
叢瀾揉揉眼睛“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眼皮一點都不聽我使喚。”
於謹“那給你兩根牙簽撐一撐。”
安凝思走在旁邊,聽到兩人的對話,在那兒捂著嘴笑。
她教練也吭哧哧地偷笑。
於謹沒辦法了,他現在就是拽著叢瀾的羽絨服帽子,孩子閉著眼眯了條縫兒,走路跟打飄似的。
偏如此,叢瀾拉著自己的小行李箱還挺利索,沒把東西給扔下。
等辦好手續分了房間,叢瀾跟安凝思住,秋翠去跟緒靜、宋茗茗住,她們仨關係要好,分房間挺順利的。
安凝思把叢瀾從床上拉起來“彆睡了彆睡了,去吃飯啊”
叢瀾艱難睜眼“你知道為什麼我雙眼常含淚水嗎因為我對故土愛得深沉。”
安凝思“”
叢瀾“我覺得這個緯度跟我不對付。”
安凝思“北京緯度,你老家還快48了呢,沒差多少你彆找借口”
叢瀾困歸困,腦子還是留著的“你扯犢子呢,漠河都咱們最北端了才是北緯5,這裡對標的應該是漠河你除了去找北的時候去過漠河,你還什麼時候去轉悠過”
漠河是北緯50到53的距離,最最最北端有一個界碑,那是最北邊。
安凝思家裡不是漠河的,她也不怎麼去那兒。
“我連找北都沒找過,但你真的得起來了,不然半夜醒了沒吃的。”
她乾脆直接拽著叢瀾的肩膀把人給提溜了起來。
叢瀾坐在床上“”
良久,她比了個大拇指“瘦歸瘦,練體育的就是不一樣”
安凝思笑罵“滾犢子”
叢瀾第二天一早,在吃早飯的時候遇見了莉莉婭。
室內有暖氣,所以還挺熱的,叢瀾把帽子外套都給脫了。
莉莉婭拿著手機“n”
叢瀾比了個耶,入鏡莉莉婭的自拍,看到她做了個鬼臉。
叢瀾沒忍住也笑了起來。
莉莉婭快樂看成果“我要發s”
社交軟件總是起起伏伏,一個出來了就有第二個壓過,stagra創立兩年了,注冊用戶百萬,目前正在被facebook收購。
莉莉婭她們手機裡的軟件也不少。
叢瀾打了個哈欠“記得給我圖美顏。”
莉莉婭“放心放心我熟練的”
叢瀾扭頭,沒看見其他認識的人“你們隊來的是誰啊”
莉莉婭“娜塔莎和瓦尼亞。”
叢瀾“啊,第二個我不認識。”
俄羅斯是斯拉夫民族,他們的名字簡單來說是由名父名姓構成的,而名字這部分,除了正式的大名以外,還有小名和昵稱。
葉卡捷琳娜的小名是卡佳,昵稱就是喀秋莎。
莉莉婭提到的“娜塔莎”就是娜塔莉,是她的小名,昵稱的話叫娜塔申卡。
於謹覺著叢瀾社交天花板的原因就是,她已經開始叫大鵝女單的小名了。
這一般是關係好的體現,再進一步說不準就能到昵稱的境界。
莉莉婭“瓦尼亞是瓦列莉亞阿蘭諾娃,在全俄獲得的名額。”
兔子這邊的各大賽名額是基本充足的,不夠的是運動員。逮著一個出息的恨不得用到所有的比賽裡,樓翎去年八月還參加了個亞錦賽呢。
大鵝那裡女單開始出現紫微星,其餘的人也不少,他們緯度高,冰雪運動的推廣本身就比較好,運動員也比較多。
所以在名額分配上,就比較的精打細算。
叢瀾“哦她技術怎麼樣”
莉莉婭笑了起來“打聽情報呀她沒我名次高。”
叢瀾哼哼兩下,喝完了酸奶“好奇嘛”
莉莉婭又問她“你要參加預賽嗎”
叢瀾搖搖頭“我不用,但是我隊友需要。”
莉莉婭“哦”了一聲“說不定你們明年就不用參加了。”
叢瀾舉起自己的一次性杯子“借你吉言。”
莉莉婭也配合地舉杯“客氣客氣。”
世青賽在正式比賽之前,有一個資格賽,也就是莉莉婭提到的“預賽”。
這些,在來白俄羅斯之前,於謹就跟叢瀾講過了。
於謹“我們是直接有一個固定名額的,但也可以爭取更多的名額,最多是三個。”
規則上來講,世青賽、世錦賽中,國際滑聯的成員國在四個項目上都有一個名額,最多可以爭取到三個。
爭取的名額數量,與上賽季本國選手的成績息息相關。
於謹“女單的話,去年隻有梅山雁一人參加,她得了第七,所以咱們今年可以進兩個人。不過得有一個去比資格賽。”
梅山雁去年參賽的時候,也是比了資格賽的因為上上個賽季參賽的女單,成績隻拿到了19名,而在18名之後的話,下賽季本國選手無法直接進入正賽。
同時,如果資格賽沒過,也不能比今年的比賽。
梅山雁去年拿到了第七的好成績,“一人參賽且拿到了前十,可以為本國爭取兩個名額”,所以今年叢瀾和秋翠都能參加世青賽。
但又有一個問題。
叢瀾“”
真的好特麼事兒啊。
於謹笑道“上賽季隻有梅山雁一個人參賽,所以今年直入正賽的名額,咱們就一個。”
叢瀾總結“所以就是,一方麵要看能拿到幾個名額,一方麵還得看直接晉級的數量。”
於謹“對,俄羅斯去年有三個人參加,爭取了三個名額,而且她們仨還都在18名之前,所以今年的三個人,也是直接晉級正賽的。”
叢瀾感慨“你一句話裡摻了這麼多的三,我聽著腦袋都疼了。”
於謹“羨慕的疼”
叢瀾“不是,為秋翠擔憂的疼。”
叢瀾和秋翠其中一人得比資格賽,這個也不是誰謙讓就行的,看的是選手的賽季積分。
跟分站賽的積分不一樣,那個要比的是進入總決賽的資格,所以第一名是15分。
但世青賽要看的積分規則算的是世界排名,有另外一套單獨的分數體係。
叢瀾今年參加了jg的兩站和jgf,三個比賽都拿到了第一,按照國際滑聯的積分規則,分站賽第一是250分,jgf冠軍則是350分,算下來,她今年已經有850分了。
在國際排名上很靠後,因為算的是三個賽季的積分。
她隻有今年唯一一個賽季。
不過可以預見的是,很快,她就能從後麵殺到前排去了。
秋翠的積分比不上她,所以隻能在正賽以前去參加資格賽,博一個晉級名額。
男單那裡也是兩個名額,去年一個第四一個十六,所以今年他倆直接等比賽就好。
雙人滑是舒傲白俞寒去年世青賽第一掙來的三個名額,但因為他們就一組參賽,所以吧,安凝思他們這三組得有兩對兒去比資格賽了。
冰舞是固定名額,也算不上誰爭來的,肯定要去比了。
叢瀾掃了一眼“這麼一看,反而不比資格賽的更珍稀一些。”
於謹“你們這幾個人今年爭氣一點,明年咱們的人也不用再去比了。”
叢瀾比了個ok。
於謹很是欣慰。
“不過,”他話音一轉,“你跟秋翠兩人參賽,最後的名次之和不大於1和28之間,就是兩個了。”
其實叢瀾一個人參賽,她隻要得到第一,就能爭取到三個名額。
可現在加了一個秋翠,壓力便不隻是落在叢瀾肩上,秋翠也要努力。
哪怕叢瀾得了第一,秋翠要是在12之後,那就也隻能是倆名額了。
張簡方他們當然是想要三個名額的,所以在討論會的時候,有人提出是否本次隻派叢瀾一人。
但被張簡方否定了。
張簡方“兵不練,怎麼出成績”
僅僅因為擔心名額,就舍棄今年的機會,那以後呢
這樣的大賽過一個少一個,女單過一年變化就大一年,誰知道明年這個時候,秋翠她們會怎麼樣
張簡方“不戰而退,怯懦。兩個名額全上,商議第二個名額該給誰。”
開完會,定下了秋翠。
秋翠緊張得要命,她成績起伏大,好的能cean,不好的能摔一半,跟褚曉彤很像。
自從褚曉彤心態緩緩變好,抽風的次數減少了許多,不少有這個毛病的人都去找她取經,想學習一下。
可惜的是,她這個方法比較奇葩,沒多少人能用。
秋翠就不行。
從知道名單上有自己,秋翠就焦躁了起來。
她很想出成績,但越是想,就越出錯。
一直到抵達明斯克,她還是憂愁不已。
叢瀾鼓勵了兩下,結果發現她好像更緊張了。
叢瀾“”
啊,我是不是給孩子造成壓力了
褚曉彤覺著女單未來有了依靠,蹲著等叢瀾升組抱大腿,所以心態穩了。
其他人則不是,她們從叢瀾這邊感受到的是刺激、壓力,一邊欽佩,一邊自卑,有時候情緒一上來,反而多了包袱。
叢瀾的觀察力很好,不然社交也不會這麼牛逼,察覺到這一點以後,她就默默地離開了,沒讓秋翠和方晨注意。
拐出去以後,她打算去買點香蕉啃一啃。
比資格賽的人是真不少,女單這裡一共報道了54人,有36個都要去比。
這似乎是一句廢話,因為隻有去年的前18個選手才能給她們國家的人帶來一張暢通無阻的世青賽門票。
還有12個名額留給她們,以獲得進入短節目的角逐。
男單亦是如此,雙人與冰舞因為一向組彆較少,所以數量與單人不一樣,但都是類似的規則。
隻比一次,節目是自由滑。
令叢瀾高興的是,秋翠取得了第二,穩穩地得到了正賽的名額。
雙人那邊的兩個,一組第一,一組第三,也是靠譜的。
冰舞在18組裡排第五,順利晉級。
可以說,來的這些人,全都能夠進入正賽。
叢瀾跟來看比賽的易儒、安凝思他們挨個擊掌,慶祝這快樂的時刻。
秋翠在後台直接抱著方晨哭了出來。
方晨無奈“怎麼這麼喜歡哭啊”
秋翠抽噎著“憋、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