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天寶嗷嗷的哭叫下，我隻好充當起了臨時船夫，劃著漿，推動小船進入那洞穴。
進入洞穴之後，視線一暗，周圍便黑漆漆地伸手不見五指，好在方天玄出發前準備充分，他似乎經常乾些入深山探險地的事兒，從鼓鼓的背包中掏出手電筒，昏黃的燈光照亮了前方的水路。
“這是一個盜洞。”燈光一亮，方天玄便開口。
我一聽，心裡便是有了底兒。
所謂盜洞，其實說明曾經有倒鬥者來過這裡，倒鬥者想要進入山脈探索古墓，會在尋龍定穴之後，開鑿洞窟，建造一條出入的道路，稱為盜洞。
而開洞造路之時一般是沒有水的，眼前這洞是水路，水流從裡邊緩慢地流出來，說明這陰山內有源頭，當初的倒鬥者離開後，水流不知何故從裡邊流了出來，形成河流。
隻要順著水流找，說不定就能進入了陰山的正中央。
而《陰陽鬼術》上也有過關於古墓的記載。
龍穴，常有伴生河流，如果這陰山裡當真有古墓，那一定會在河流源頭的附近，呈吞天納地之勢，是為帝王之相。
也就是說，我們找對路了。
隻是眼下，這盜洞非常的窄，窄到船體距離牆麵僅有不到20公分，我劃槳都顯得有些困難，時不時會碰到周圍光滑潮濕的牆壁。
而手電燈光照射下，我隻看到前方黑黝黝一片，仿佛沒有儘頭一般。
“哎方哥，你說，這洞穴裡邊不會是有鬼吧？”沈天寶抱著膝蓋縮在船上問。
“廢話。”方天玄回答。
這下沈天寶不說話了，轉頭看向手電照著的前方，我甚至能明顯聽到他吞咽唾沫的咕嚕聲。
我看著覺得好笑，剛要打趣沈天寶，卻聽到前方似乎傳來了嘩嘩的水流聲。
當下，我立刻停止劃槳。
方天玄和沈天寶猛地轉過頭來看我。
“我好像聽到前麵有水流聲……”我有些緊張地開口解釋。
“你這不是廢話嗎，彆閒著沒事嚇人好不！”沈天寶聲音都帶著點哭腔。
“不，周圍那麼安靜，我能聽出來不是我劃槳的聲音，是前麵傳出來的。”我和他解釋。
卻見方天玄也開口了“嗯，我也聽到。”
“紀大哥，方大哥，你們可要保住小弟我的性命啊！我還年輕，不想死啊！”
當下，沈天寶直接一咕嚕鑽過來，緊緊抱住我和方天玄的大腿。
嘩嘩——
忽然，前方那道水流聲又一次響了起來，而這一次，我根本沒有劃槳。
“噓——”我趕緊噤聲。
那水流劃動的聲音在安靜窄小的洞穴裡顯得那麼明顯，當下，我大氣都不敢喘，緊張的看著前麵。
方天玄緩緩蹲下身來，小聲說“彆緊張，我在苗疆的時候進入過很多類似的盜洞，邪門的事情很多。”
見狀，我也蹲下來小聲問他“那你說，現在怎麼辦？”
《陰陽鬼術》上可沒有記載太多關於盜墓的事情，畢竟那完全不是一個領域。
“等。”方天玄小聲回答我，“深山之水，常常伴有天然的水底生物，加上古墓或者屍毒的影響，這些水底生物會產生異變，而且帶有劇毒，不一定就是鬼魂邪物，除了小心之外，我們隻能想辦法安全度過這條河流，到達岸上……”
嘩嘩——
可偏在這時，那水流劃動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隻是這一次，聲響離我們是如此之近，就好像……
正在我們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