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看著那滿是爛肉的脖子和那瞪著眼珠子翻白眼的腦袋,我當真是下不了手,而且一陣陣乾嘔,差點沒吐出來。
之後,我幾乎是半睜半閉著眼,在渾身巨顫中,將它的腦袋給安在脖子上,隨後一針一針縫上去。
這過程,自己雙手還能真切地摸到那冰冷的爛肉,以及那粘稠的鮮血……
偏偏這鬼在我幫它縫腦袋的時候,還一個勁的叫著“啊~痛,啊~爽。”
花了整整半個小時,我才在戰戰兢兢中滿手是血的將它脖子給勉強縫在脖子上。
隻是又突然發現,好像自己縫歪了……
此刻,它煞白的雙手摸著脖子上針線縫合的傷口,身子對著我,腦袋卻歪向左後方。
“謝謝你~”
它悠悠開口,便在一道繚繞的青煙中,消失不見。
緊接著,宿舍的燈又亮了起來,身前桌子上的燭火也恢複了正常的黃色火焰。
當~
一聲輕響,那碗中豎著的筷子也隨即斜斜掉下來。
“呼——”
我長舒了口氣,雙手上那血淋淋的血液不知何時也不見了蹤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剛才縫腦袋的經曆,當真是曆曆在目,真實而可怕……
還在自己事先也有了準備,還不算太驚懼。
畢竟老話說得好,請鬼容易鬆鬼難,喊來了鬼,要是你不幫它解決一些事,它真就會天天纏著你。
而後,我緩緩平複心情,深吸口氣,再度抓起了筷子,嘗試喊魂。
剛才喊錯了,就再來一次!
“陳佩蓉,23歲,10月20日晚八點去世,女……”
隨著宿舍中又一陣燈光閃爍,我身前的燭火,也在搖曳中,幽幽變成了青色。
霎時間,整個黑漆漆的宿舍內便涼起綠光。
又一隻鬼魂被我喊了上來。
隻是當我看到麵前那佝僂著身形,一臉衰相的老頭時,我就知道……
自己再一次悲催的喊錯魂了。
這老頭鬼比較奇葩,因為生前有心臟病,和鄰居下象棋的時候,在最後一場下了一個通宵的棋局中,輸了。
結果老頭被生生氣得心臟病發,死了。
被我喊上來的這一刻,他直接嚷嚷著讓我和他動棋,直到贏為止,否則咽不下這口氣,無法投胎。
於是乎,我就這般奇葩地去隔壁宿舍借來象棋,和這老頭鬼下了一局棋。
輸贏完全不用說,這老頭棋藝虐我千百倍,最後屁顛屁顛地拍著我的胸膛誇我真好,了卻了他的心願,轉身化作一陣輕煙便消失不見。
我眼角抽搐著,無奈繼續喊魂。
可又是喊上來一個異常壯碩的奇葩男人鬼,他赤`裸著上身,肌肉壯實,渾身同樣冒著青光。
這男人生前是個地下拳擊手,結果因為一場賭局拳賽中,被對手一拳擊中心臟,最後心臟驟停而死。
被我這一喊上來,就嚷嚷著要再來一場拳賽,一定要贏為止……
結果可想而知,我直接被他揍趴下,打得鼻青臉腫,渾身抽搐。
末了,他還指著我,像是對他生前那最後一名對手說話一般,威風凜凜的罵道“怎麼樣?!輸了吧?!被我揍慘吧?!渣渣!要不是你使陰招,老子也不會死!”
而後,又化作一道輕煙,飄然離去。
被這一頓胖揍,我足足倒在地上抽搐了半個小時,方才鼻青臉腫地爬起身來。
“難怪都說招魂師這一職業危險,隨時會死……”我無奈歎息。
當真是招上來不講理的鬼,怎麼死都不知道。
而且前後喊了三次魂,對於精神的消耗也很嚴重,感覺此刻的自己就像整整半個月沒睡覺一般,頭暈沉沉的。
思索再三,我決定最後再試一次,如果還是不成功,今晚就算了,明天再練習。
“陳佩蓉,23歲,10月20日晚八點去世,女……”
當我最後一次念叨出那報紙上死者的信息時,忽地,一陣陰風卷過,竟直接將我身前的蠟燭給吹滅。
怎麼這次燭火不變青色了?
我訝異,而手中放開的筷子,也和先前一樣立在那兒。
“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