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主!
隻是高寶德不明白,這駙馬有何可爭的。
又不是什麼香饃饃。
樂安與東平,為崔達拏爭來鬥去。在高寶德眼裡看來,幼稚極了。
複又輕呷幾口熱湯,高寶德一邊哂笑東平公主頑固。
一邊又感慨,樂安公主原對出降崔暹之子崔達拏,沒有什麼想法。
二人說感情深厚,倒也沒有。
隻是被這東平公主一激,怕是也非他不嫁。
若是以權謀論之。
崔達拏之父,崔暹,曾被高澄引為腹心,授度支尚書兼行台仆射,委以重任,頗有權勢。
待到高洋即位後,順勢封他做了太常卿,拜中書監。
博陵崔氏的博陵第三房,族望也足。
高洋對亡兄嫡長女樂安公主不差,所以才在宴席之上,為她指配駙馬。
樂安主和東平主,若說是為了權勢,想要出降崔暹之子,倒也情有可原。
高寶德看著仍一臉憤懣的樂安公主,深覺她並無太多這麵考量。
樂安公主,恐怕更多的,是被東平公主給刺激到了。
從小到大,何物、何事都有人來爭搶,到了人生大事,挑選駙馬之時,那個人也與自己相爭。
這種感受,高寶德探尋模糊的第一世記憶,還是能夠理解的。
對於樂安公主來說,人活一口氣。
可這放在東平皇姑身上,恐非如此簡單了。
東平公主,是高歡庶幼,在高歡薨逝後的這幾年,求得婁太後庇佑長大。
婁太後權謀過人,她雖已退居鄴城北宮,不問政事,但她對外朝時局的把控,可以說是很深。
她生六子二女,自小就不怎麼親近高洋,和高洋的關係,經常處的極僵。
連帶著高洋一家,包括皇後李祖娥和高殷兄妹三人,都不受她喜愛。
就是婁太後在北宮的裡應外合,才致使高演政變一發得逞。
明顯東平公主與婁太後關係匪淺,高寶德不知道則罷,知道了暗中緣由,才不會讓賊子有絲毫得意。
敵人不得意,高寶德就開心。
她白賺來的這一輩子,求得就是暢快淋漓。
高寶德莫名一笑,讓樂安摸不著頭腦。
“阿耶既說,崔達拏是樂安公主的駙馬,他就隻能是,阿姊你的駙馬。”
“皇父君威,豈可更言?”
高寶德一本正經。
知樂安公主是想通過自己,打探高洋心思,或是乾脆從她入手,讓她替自己在高洋麵前求得一二。
畢竟祭祖之儀前不久,高寶德佯病愈後,可是直接將高洋,從太極殿喚到昭信宮,呆了半日。
若說高洋暴虐濫殺,樂安看隻有高寶德,能在他麵前肆無忌憚。
於是在那苦思一日後,樂安公主就決定,隔日找機會拜會高寶德。
巧的是,不久就是今日這祭祖之儀。
必然能看見高寶德位列其中。
於是乎,樂安公主行動派,就有了樂安和高寶德此刻,於此閒談之景。
“待再見阿耶,我尋機會替你一說。不出今年,定然能讓崔達拏,為阿姊你暖榻。”
樂安聞言先是嗔怪,道高寶德小小年紀,也不知羞臊。
然後就是狂喜。
她不屑於裝模作樣,開心就是開心。
從高寶德處獲得自己想要後,樂安公主便仔細打量起,藏書閣隔間來。
樂安公主也沒來過。
她二人呆的堂間,是二樓拐角處的一間。
掀簾能見窗牖外的寬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