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厲城看了一眼輪椅，又看向莫長川。
“你這樣……嚶嚶隻會擔心你。”
莫長川手一緊，知道晏厲城說的是事實。
他關心則亂，而且身體情況確實不太好。
薄唇微抿，莫長川聲音溫和。
“這樣的事情，不會再有下次。”
話說完他雙手用力撐起來，扶著輪椅坐了上去。
宋思林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那邊晏厲城已經轉身。
“宋叔叔，我去處理一下臉上的痕跡。”
宋思林忙點頭“好。”
有些不放心莫長川的腿，準備給他檢查下時莫長川拒絕了。
“厲城臉頰有血，宋叔叔幫忙去看看吧，我小腿確實有些痛，不過骨頭沒有錯位不用擔心。”
宋思林想著長川和嚶嚶都要訂婚了，這會兒嚶嚶躺在這裡昏迷不醒，長川肯定擔心，也可能想好好陪陪，拍拍他的肩膀囑咐了幾句，快步離開。
——
淩晨三點，秦嚶嚶幽幽醒來。
頭重腳輕，渾身無力。
而且腦子裡還有無數血腥畫麵閃過，她下意識猛地起身想要將那些畫麵趕走。
“嚶嚶！”
一直守著她的莫長川連忙扶住她，免得她摔下去。
秦嚶嚶愣了愣，腦子裡幼崽時期被醫生各種切割注射藥物等痛苦畫麵還在不停閃現，在夢境中怎麼掙紮都掙紮不開的她猛地看到長川哥哥在麵前，想也不想一頭紮進長川哥哥懷裡。
“長川哥哥！”
莫長川看她臉色煞白，一個對視看到她眼底的驚恐不安，連忙抱住她。
“嚶嚶，做噩夢了？”
秦嚶嚶猛點頭，緊緊抱住長川哥哥，悶悶地嗯了聲。
聲音很小，透著鼻音，似乎想哭。
莫長川怔了一下，忙將她又抱緊了一些。
“不怕，有長川哥哥在，長川哥哥會一直陪著嚶嚶，保護嚶嚶。”
不說還好，一說秦嚶嚶眼眶一熱，眼淚奪眶而出，順著白嫩的臉頰滑落下來。
淚水滴在莫長川手背上，他僵了一下，連忙稍稍推開懷裡的女孩兒，低頭看她。
“嚶嚶？”
秦嚶嚶抿著唇，眼眶通紅。
“長川哥哥，我知道我在做夢，但是我怎麼都醒不過來，我好怕……”
她不怕那些白大褂，也不怕血腥。
“我怕我再也醒不過來，那就再也見不到長川哥哥你們了。”
她醒不過來，就等於死了。
死了什麼都沒有了。
爺爺奶奶那麼大年紀了，怎麼受得了白發人送黑發人？
她從此以後再也去不了海上了，胖虎家人們那麼聰明，肯定知道她死了……
那畫麵秦嚶嚶根本不敢想，一想就嚇得打哆嗦。
看秦嚶嚶嚇得發抖，莫長川心臟陣陣發緊。
她從小被秦叔叔捧在手心長大，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什麼時候害怕過？
忙將人從病床上撈下來抱進懷裡，輕輕安撫地吻了吻她額頭，大手輕柔熟稔地拍著她的後背。
“乖，嚶嚶彆怕，那是夢，嚶嚶現在已經醒來了。”
房門被推開，莫長川一抬頭正好看到站在門口準備進來的晏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