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破!
天吃星點點頭,一聲不吭地繼續向前走。天』籟『小說.2他們爬上了陡峭山路,邊走邊抬頭望著更為險峻的山坡,以及更為遙遠,像雲朵般籠罩的巫王山頂。
附近有個村寨,兩頭山羊自陡峭的圍籬田野俯視這些陌生的人。一群母雞與半大不小的小雞在桃樹及李樹下的長草間啄食、輕聲咯咯交談。幾名巫族男子站在遠處,看到他們經過立刻跪倒,五體投地,匍匐在地上。
“你們好啊。”天吃星遠遠地招呼道。
葉叢搖晃,幾個男子迅捷從一側爬下,手中抓著一把紅色的果子,下梯時,順手拍去兩隻被果蜜招引的蜜蜂。向林銳走來,這個人看來身形矮短,背脊筆直,臉龐飽經風霜,灰白的頭和當地人一樣紮在腦後,看來約莫六十好幾了,但是見到天吃星依然虔誠跪拜。
他的眼神澄澈、直率、銳利。“大巫,寨子裡的果子熟了。”男子遞上手中一把紅色的水果,滿懷敬意地奉上。當他看到逍遙蠆主的時候,更是吃了一驚,低著頭退下了。
天吃星也不推辭,接過來笑著繼續走。
“這裡的人都認識你麼?”塗飛遠小聲道。
“認識,我經常來這裡玩,而且我很喜歡他們。”天吃星歎了一口氣道,“巫王山是沒有村寨的,因為那裡的一切都屬於巫主。雖然那裡很大很漂亮,但空曠,寂寞到讓人狂。
所以我經常來這裡,他們知道我喜歡吃新鮮水果,所以經常為我準備一些。說實話,這些水果比不上巫王殿的好吃,但我卻很喜歡。也許是因為我喜歡這些人。”
塗飛遠並不知道巫王山和山上的巫王殿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存在,但天吃星知道。
巫王殿是整個南荒最古老的建築,那裡曾屬於遠古大巫們。巫族的後裔在這個建築周圍建造更雄偉的宮殿,前後耗時數千餘年,才有了今日的景象。遠古的宮殿與高塔早已在時間之中化為灰燼,雖然現存的建築也已經有千年的曆史,但巫族猶堅持稱之為新殿。因為原本的舊殿更加已老舊,近半頹圮。
新殿幾乎是千年之前完全重建,造得更富麗堂皇。因而再度簇新華美。重建梁柱屋頂、粉刷石牆、磨光狹長高挑的窗戶。但是在建築上依然有著非常濃鬱的遠古氣息。
巫王殿的王座置於狹長房間末端一張高背石椅,擺放樸素平台上,以金片包裹。因為椅背上的石雕符文早已嚴重風化斑駁不堪。
無數年以來,這裡都是整個南荒的中心。對巫族來說,巫王殿的至尊寶座在哪裡,巫主就在哪裡。
由於有天吃星和逍遙蠆主在,他們很順利地進入來巫王殿。但一路上塗飛遠和葉驚樓都是暗自驚心,因為他們遇到了為數不少的巫族高手。這些人都穿著同樣的粗布衣服,高冠博帶,這裝扮顯得非常古老。
聽天吃星說,這是古代巫者的裝束。而這些人,則是巫王殿的仆從,是一些世代侍奉巫主的人。除了巫主之外,沒有人知道這些人到底有多少,是什麼來曆。
籠罩著南荒草木清香的涼爽清晨中,一些人魚貫進入氣氛嚴肅的大廳,計有一百多名男女,若全數到齊,則該有一百零八名。這些成員都由巫主親自挑選有整個南荒巫族之中尊貴家係的代表,他們都是對巫主宣示效忠的大族長。
他們都是一身華貴的服飾,而他們臉上刻意的嚴肅神色,都說明他們這次是有事而來。
“這裡怎麼有外人在?”一個年長的巫者皺眉道,“這裡可是巫王殿。”他現了塗飛遠和葉驚樓兩人站在南側的偏殿下。
“這裡是巫王殿,但不是主殿。巫主能夠主宰整個南荒,唯獨在這裡我說了算。”天吃星微微一笑,“況且這兩位不僅是我的客人,也是前來拜見巫主的貴賓。他們奉十方界極樂魔君之命來訪巫主,即便是要拒絕,也要由巫主拒絕。”
那個年長的巫者看到天吃星,似乎有些意外,但依然要向天吃星點頭表示尊敬。“大巫,但是我們是來商議幾天之後的禪讓大典的。這有外人在場,似乎不太方便。”
“我說了他們不是外人,是來觀禮的。巫主禪讓大典,是一件喜事,四方來賀不是很正常麼,又有什麼理由拒人於千裡?”天吃星緩緩地道,“若說他們是外人麼,卻也未必。我們南荒巫族向來認為外人,也是五族中的後土一族後裔。若是這樣講來,便是兄弟重逢。沒有什麼不方便的。”
“是是是,四海之內皆兄弟,四海之內皆兄弟。嘿嘿。”塗飛遠一陣乾笑。
“你是什麼東西?!敢在巫王殿講話?”那個巫族老者皺眉道,“外鄉人,若你不是大巫的客人。你連巫王殿都進不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臉上就挨了一個響亮的耳光。巫族老者一震,卻現一個美女正瞪著自己。一看到她,巫族老者瞬間就矮了半截,低聲道,“見過,蠆主。”
“哼,你又是什麼東西,敢對塗城主無禮?”逍遙蠆主滿臉寒霜。
巫族老者呆了半天,他實在是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天吃星這個向來不管事的小家夥向著他們,就連逍遙蠆主都護著他們。他心裡大呼倒黴。
逍遙蠆主和天吃星可不一樣。天吃星雖然地位高貴,也是五族大巫之一。但他們祝融一族,向來背負詛咒,被認為是沒有可能擔任巫主之位的。但逍遙蠆主不一樣,她很有可能是下一任巫主的人選。
這個巫族老者膽子再大,也不敢當著她的麵說什麼,隻能訕訕地退下了。其他巫族人士也紛紛低頭,向逍遙蠆主和天吃星行禮。
天吃星拉著塗飛遠低聲道,“你們最好小心一點,剛才那個老者是句芒一族的大巫的舅舅,為人最是陰狠。剛才他吃了這麼大一個虧,若是他外甥這次當了巫主,隻怕你們要小心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