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還是感到有絲酒氣縈繞空氣中,揮之不去,就像是之前碰到的醉漢還在屋裡。
她的鼻子對這個氣味很敏感。
難道他是在等自己露出馬腳?熊夏緊抿著唇,一邊高度集中注意觀察屋內的動靜,一邊又不停思索。
隨著時間的推移,屋裡酒氣和刺鼻味道越來越濃鬱,這一刻熊夏可以肯定,還有一個人等著抓她。
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那個人好像在用衣物掩蓋住自己走路時發出的聲音。
熊夏幾乎要屏住呼吸,生怕他突然站起來怎麼樣,發現了自己。
之前搜查的時候,這些人早已經將屋內的東西翻了個遍,甚至邊角的角落裡也沒有放過。
隻是他們誰都想到,看似老舊的衣櫃上麵,會有一個這麼大置物的地方。
聲音越來越淡,仿佛是離開了臥室,走向客廳的門口。
熊夏心跳像是有擂鼓在敲,一下一下,很沉重的打擊聲。
就在對方打開房門的一瞬間,她緊閉著眼睛,睫毛微微顫抖。
趁著對方離開的時間,熊夏快速地點開手機,黯淡的屏幕發出微弱的光線,此刻的屏幕上,正寫著時間。
淩晨兩點十五,她手指重新點向餘文鵬的號碼。
她也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誰知道電話那邊,突然打通。
熊夏眉眼一亮。
這時候,門口突然站著一個人,他的影子被拉的很長。
熊夏察覺到有動靜以後,連忙掛斷電話,生怕被對方發現蛛絲馬跡。
這個人並沒有離開。
過了很久,久到熊夏已經忍不住發昏發沉的腦袋。這道人影才慢慢走進屋裡,他和之前的人一樣,先是翻了翻住處,隨後熊夏聽到他慢慢走進衣櫃。
她手指捏緊,對方搬了個凳子。
腳輕輕踩在凳子上的聲音很快就傳進了熊夏的耳朵裡,她緊咬著牙關,攥緊拳頭,打算等那人一露頭,就一拳打過去。
借著月光,人影越來越近。
突然探出了半個腦袋,熊夏想也不想,隻知道一拳打過去。此時她的心裡就一個念頭,要完蛋了。
“彆亂動。”對方堪堪避過她的攻擊,頭歪了歪,輕聲說道,“是這樣的,你對你並沒有什麼惡意。”
熊夏瞪大了眼睛。
等從衣櫃頂端下來以後,熊夏認真打量了眼前的人,國字臉,細長的丹鳳眼鑲嵌在濃眉之下。
“我是a市刑偵辦案組的專員,劉海輝。”他突然笑笑說道,“不好意思,是不是嚇到了你?”
熊夏還有些驚魂未定的恍惚感。
不知道為什麼,這人給她的感覺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裡見過。她腦海裡猛地回憶出一副畫麵,薄希撐開雙臂,將她困在懷裡,小聲同她說監視兩個字。
這人,她眼睛瞪大。
“你是不是在樓裡監視我們?”熊夏突然問出聲道,“你!”
是專員?怎麼看都感覺不太可信。
熊夏想起自己和他對視的時候,對方陰森冷酷的窺探,頓時後背一涼。
“我當時,並不是在監視你們。”劉海輝說道,“我是覺得有幾個人一直在你們周圍,感覺很可疑。”
熊夏像是想起什麼,突然拽住了他:“對了,我有個朋友已經被他們抓走,現在不知道在哪裡。”
“那個高高瘦瘦的男人嗎?”劉海輝是說的薄希,他皺了皺眉。
熊夏猛勁地點頭:“是。”
她看見劉海輝手裡握著一個對講機,有滋滋的電流聲,他對其他人說了兩句什麼,很快便有了回聲。
等待救援的時候,劉海輝說起自己為什麼會找到熊夏的位置,他突然笑:“今晚的那些人是本市很難纏的一個組織裡的人,領頭的代號叫小醜,我們已經盯了很長時間。”
牽一發而動全身,所以他們也並不敢輕舉妄動地實施抓捕。
他接著說道:“小醜個頭矮,身高是他很忌諱的點,我進屋看了一圈,便知你藏在哪裡。”
熊夏茫然。
之後,她又同劉海輝了關於今晚的很多情況,和薄希。
隻不過關於薄希,她沒有說的太清楚明白,隻是匆匆說了幾句。
救援人員很快就到,熊夏上車的時候,看著潑墨一樣的天際,她知道現在的薄希肯定被對方帶去了彆的地方。
但她一定要把他找回來。
她攤開手心,指尖劃過他之前群觸碰的地方,斂了斂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