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世界之絕世武器!
當馬蹄聲遠去,揚起的塵埃落定,廝殺聲終於消散,替代的,是痛的聲音,因傷而痛的呻吟,因失去親友而痛的哭泣。血,已經凝固,再被水衝洗,血腥味仍然濃鬱。無辜者的鮮血,從來都有著最濃鬱的血腥味。天生把屍體裹起,血腥味就在咫尺,感覺胃裡難受,陣陣想吐。
當一個個熟悉的鮮活的生命在眼前變得黯淡,呼喊著親人的名字離開人世,他更加渴望力量,經過這一次實打實的殺戮,他的棍更加直接,簡單,更加無情冷血。但握著棍的那個人,仍是那個有情的熱血的少年。
天生把院子巡了一圈,叮囑了一下巡夜的家丁。敞開前襟,吹了一會還帶著血腥味的冷風,往房裡走去。不知是不是風太冷,有點背脊涼。
風吹過,知勁草。
勁草叢中,似有人。
三個身著夜行衣的人,不是李家的人,那麼,會是什麼人?
在這樣的夜晚,李家大院的人們,充滿了驚懼、悲痛、疲倦,所以他們一定外緊內鬆,疏於防範,誰能想到馬賊失利後會這麼短時間裡去而複返。在任何行當、任何團體中,總會有至少一兩個聰明人,馬賊也一樣。
三個身手矯健的馬賊在等候觀察了許久後,在天生剛剛轉過的間隙,幾個起落,從幽深甬道,潛入了李家後院。
很快,三個馬賊已經看到了勝利的希望,鼻息變得重了一些,因為他們遠遠地看到了燭光之中李雨在堂前徘徊的身影。
拐角處,燈火照不到的地方,三人捏緊了手中的兵刃,繃緊了肌肉,準備快速躍向大堂。突然之間感覺一陣風緊,眼前一花,幾乎同時發出一身悶哼,但聲音如同待宰的母雞被捏住脖子,瞬間沒了。
剛才的那陣吹向角落處的風聲已經停息了,有個聲音,喃喃自語“都會搞暗殺了,這還是馬賊嗎?”
李雨徘徊在堂前,他頭發已淩亂,間有白發,他卻不在意,他已年近五旬,年紀不小了。他連自己的性命都不太在意,有比這個更在意的。中年得子,那個天天氣他吐血的不孝子,才是他最在意的命根子。
他神情凝重,若有所思。突如其來的災禍,似乎有些蹊蹺。“難道是他們,終於按捺不住了嗎?”李雨望向遠方,那是雁來的方向。
天青如墨,燈已燃起,從遠處望來,李家大院燈火通明,人影幢幢。煙墨一般的黑暗中,有三個人佇立,遠眺著,半晌默然無語,其中一人正是白天的黃衣馬賊頭目。
終於,一人開口了,聲音有些啞“老趙,這是我關方辦過最拙的一次事了。低估了,弄巧成拙。”
老趙說“關胖子,你說李家飛刀會不會沒失傳?”
夜裡起風了,可能是冷風灌入領口,兩人打了個冷戰。
關方舔了舔乾裂的嘴唇,“不可能吧,事前我們已經調查得一清二楚。”
老趙道“隻好今晚我倆親自走一遭了。本來以為是挺輕鬆的活。”他回頭瞥了黃衣人一眼,說道你們馬賊真是一群廢物。
黃衣人臉上抽搐,頓首退走。
李府大門外,老趙和關胖子敲門,那門上還有刀斧劈砍的痕跡,以及浸入木頭裡的血。關胖子皺皺眉,敲門時小心避開那些血跡。“我最討厭血了,又臭又臟。”
門裡,有人喝問誰?
老趙道“李知春的故人趙友、關方。得知今日禍事,急忙過來探望。”
過了一會,聽見吱吖一聲,大門開了,隻見一個後生持棍戒備,正是天生。
天生狐疑地觀察二人,見二人空手作揖,身上並無兵器。拱拱手說,得罪了,先生此時事情煩亂,請二位到廳堂稍坐。先生片刻就來。
隨後徑直帶著二人往廳堂去。二人也不多言,坐下喝茶,與一旁老管家攀談,並無異態。
側房中,李梧道“父親,這是您的老友嗎?”
李雨搖搖頭“陌生,但又似曾相識。這兩人相貌太尋常,似乎長得這樣的人哪裡都有,實在想不起來。不礙事,你和天生備好武器,在一旁陪著,不會有事。”
李雨帶著李梧、天生,來到廳堂,衝著趙關二人作揖,苦笑一聲“二位友人,有心了,今日禍事突來,李某已心亂神傷,竟一時想不起來何時幸會過二位友人。慚愧得緊。”
關方不緊不慢地把杯中茶喝完,把剛喝進去的茶葉吐出,說道“是我們冒昧了。先前李先生沒見過我們,不過我們倒是仰慕李先生已久。”
“哦?今夜是為何而來?”
旁邊老趙道“隻為了結因果,借李先生人頭一用。”
李梧和天生大驚,從身後拿出武器對準關趙兩人。
李雨麵色如常。“兩位如此做派,是否托大了?”
關方嗬嗬笑道我關趙兩人自信隻要近到五步之內,沒有“關照”不到的人。
“兩位從何而來?”
老趙道“天青如水,飛龍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