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狗發愁地從藍塵手裡將書抽走後,把熱乎乎的烤地瓜放在他的手中,苦口婆心道“光線不好,彆看了,你還想考狀元嗎?吃飽了再勵誌。”
他翻手看看書名,《賬本》兩個大字,寫得赫然醒目,搖搖頭後,歎氣感歎大師兄怕是沒按時吃藥,又犯病了,如今看賬本考狀元,這病犯得,還升級啦!
藍塵望著陳臘梅的臉,淺淺微笑,想起他們二人當年,在西天門做天兵時的樣子,不覺感到好笑,也很是親切。
陳臘梅一臉苦大仇深地瞅著藍塵,將乾餅子塞進他手裡,唉聲歎氣道“白瞎了你這張臉,給我多好,也能物儘其用。”
他想起欒瑩每次看見藍塵的表情,覺得若是自己長成大師兄這樣,說不定,他和欒瑩早就八字寫完了。一想起,便會長長一歎,感慨萬千。
藍塵將兩手中的吃食往地上一丟,就捧起陳臘梅的臉來,一陣使勁地揉搓後,歡喜地喊道“梅十三!哈哈哈,誰能想到,你怎麼能?改了個這麼符合脾性的名字。”
陳臘梅和王二狗瞬間嚇得傻了眼,王二狗趕忙撿起地上的吃的,拍了拍灰,又吹了幾下後,有些驚愕地問道“大師兄,今天吃藥了嗎?”
藍塵瞅著王二狗,旋即鬆開陳臘梅的臉,又捧起王二狗的臉,如法炮製,又是一陣又揉又搓,哈哈大笑道“遙遠,你這名字更誇張,完全讓人想不到是你。”
陳臘梅滿臉擔憂,揪著心繼續追問道“大師兄,你究竟吃沒吃藥啊?”
王二狗斜著眼睛瞅看陳臘梅,努力地掙脫藍塵的手,一派儼然道“你瞅他都瘋成這樣了,像是吃過藥了嗎?”
藍塵哈哈大笑道“我沒瘋,我是想起你們是誰了,哈哈哈。”
王二狗和陳臘梅對望一眼,旋即朝藍塵身上去摸藥瓶,齊聲道“還是吃藥吧!”
這百年來,藍塵過的渾渾噩噩,不記得自己是誰?做過些什麼?該去往何處?如今找回些支離破碎的記憶,心中安穩些許,終於知道,自己可以上何處尋找答案。
藍塵阻止二人,正兒八經道“唉唉唉,好了好了,我真的沒瘋,我想起你們是誰了。”
“嗬!”王二狗假笑一聲,感歎道“都不記得我是誰了,還說自己沒病。”
藍塵一拍二人的肩膀,灑脫一笑道“不是想學禦物飛行嘛,這會兒就教給你們。”
陳臘梅瞬間來了精神,雙眼放光,立馬湊過來,笑得合不攏嘴,連連點頭。
藍塵拿過王二狗手裡的書,翻了幾頁後,將書掉了個方向,攤開展在二人麵前,指著上麵的一處,嚴肅認真道“這裡,寫的都是禦物飛行的相關內容,你們先照著練,若是有不懂得,再來問我。”
王二狗和陳臘梅看著一個字都沒有的書頁,瞬間泄了氣,再想想這本書的書名,《賬本》!
齊齊歎氣,眨眨眼睛後,真不知該怎麼說大師兄了?
王二狗像哄孩子一樣,撫著藍塵的頭,語重心長道“聽話,把藥吃了吧,外麵還這麼多人,你若一會發作得更嚴重,還不嚇死他們呀?”說著,順手從藍塵手裡抽出那本書,合上後,悄悄塞給陳臘梅。又溫語哄道“乖,吃了藥早早睡吧,賬本明天早上再看。”
“對,天色晚了,又不是什麼要緊的書,看賬本多奢侈了,回頭看壞了眼睛,欒瑩要心疼的,她心疼,我也難受啊!”陳臘梅一臉心痛地瞅著藍塵的臉,越看越想換給自己。
“賬本?”藍塵一臉莫名其妙,倏地一下,從陳臘梅手裡搶過書來,看看書名,分明寫著《萬法寶典》,難道這書?自己當年下過什麼障眼法,旁人看的和自己看見的不一樣嗎?
他不死心,拿著書就朝外跑去,遇見人就挨個問,書名寫的什麼?得到的答案全是,“賬本”。
旁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藍塵,覺得他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怎麼感覺有些怪怪的?
王二狗和陳臘梅扶額感歎,丟人都丟到外麵去了,兩人正想著,要不要將藍塵強行綁回來?他自己竟然一臉若有所思地走了回來,低頭不停地翻看著手裡的書,嘴裡還念叨著“難道,我當年真的沒死?這本書,怎麼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寫的呢?”
“好了好了,彆鬨了,白紙有什麼好看的?吃了藥,消停吧!”王二狗安撫道。
“白紙?”藍塵猛地回頭盯著王二狗,舉起自己手中的書,展開一頁密密麻麻的字,攤在他麵前一指書頁,疑問道“你看不見上麵的字嗎?”
陳臘梅和王二狗還是很配合的低頭看了看,心中萬般無奈,分明是一本白紙賬本,也不知藍塵剛才看的什麼?若不是犯病了,還能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