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彭拉著遲軼,熱情地找王二狗和陳臘梅說話,畢竟他們剛才也算是一起並肩戰鬥過了,總得認識下。一番相互介紹後,兩人說自己一個叫遙遠,一個叫梅十三。準備和過去一刀兩斷,完全拋去以前的黑曆史。沒一會,幾人也算是數落了,有說有笑的,少頃之後,就開始稱兄道弟了。
……
就在藍塵帶著那名昏迷的女子上了岸後,大淄河內的冰塊隨即開始消融,河麵上的浮冰,很快的就解凍了,河水隨即滾滾地向東流去。
河岸邊上,兩鎮的居民和被困不能過河的人,都是撫掌歡笑,欣喜若狂地連忙相互奔走,將這個消息傳遍四周。有膽大的人,已經跳進了河水中,遊來遊去後,接連紮了幾個猛子,浮上水麵興高采烈地衝著岸上的人群揮手,示意河中已經安全了。
隨即一群頑皮的小男孩,也跟著一個個的跳了下去,在水中嬉戲了一會後,被家中大人責罵不停,才不情不願地上了岸。
桃祿鎮和青梅鎮相繼開始慶祝,大淄河也恢複了通行,河麵雖然寬闊,河水流速湍急,但河麵上卻很平靜,往來兩岸的船隻,和經過這裡繼續向東而去的商船等,連綿不斷,絡繹不絕。
夕陽西下時,河岸兩側的渡口沿路,掛起了聯排的燈籠,就連河水中行駛的船隻,也在船頭處掛上了燈籠,將兩岸和河道內,照的通亮。
兩岸上的鎮子內,已經準備好了慶祝的事宜,兩個渡口邊上,各有人用長竹竿挑著一串長長的鞭炮,在劈裡啪啦響亮的炮竹聲中,各式各樣的慶祝旋即拉開了帷幕。
藍塵之前和眾人分開後,就在青梅鎮的街邊,找了家看著比較雅致的客棧。
小二很是熱情,掌櫃的也親自出來迎接,連連道謝,說藍塵是救了他們的英雄,能來此歇腳真是榮幸之至,一切所有費用,全部免除。
藍塵讓小二為自己安排了間安靜寬敞的房間後,又說自己想要些滋補的上等藥材。
掌櫃的見他帶回來一個昏迷不醒的女子,也就明白了,趕忙叫夥計將鎮子上最好的郎中請來,為那位女子瞧過後,開了方子。掌櫃熱情言“這會兒,店裡的夥計正在煎藥,等會藥好了,就立馬送去房間。”
藍塵上了二樓後,獨自留在房間內照顧這位女子,小二說掌櫃的擔心藍塵餓著了,也不知他喜歡吃什麼?於是,還送來了滿滿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藍塵讓小二擱在桌子上,自己坐著這女子床邊,看著昏迷不醒的她,很是揪心,竟也沒什麼胃口。
半晌之後,小二端來了湯藥,站在房門外,敲了敲門後,輕輕推門走進來,見桌上的飯菜,藍塵一口沒動,笑著勸道“小的看出來您擔心這位姑娘,可是,您自己也要吃飯啊,彆她還沒醒,您就餓倒了。”
藍塵拿起他托盤內的藥碗,微微一笑,道了聲“多謝。”便轉手將藥碗放在了床邊,準備揭開女子臉上的麵紗,好喂藥給她喝。
小二瞄了瞄後,覺得好笑,原來這位斬河妖,救百姓的男子,還是個癡情種!他笑著搖搖頭後,退出了房間,順手關上了房門。
藍塵輕輕地摘下了她的麵紗,用湯匙一勺一勺的喂藥給她喝,還細心的將流出她口邊的湯藥,為她擦拭乾淨。
待為她喝完藥後,藍塵就那樣癡癡的看著她的臉……
玉琢綻櫻之顰,麝月清霜之容,其美素若天成,望之竟覺相思,一念覓愁,一念心魔。
饒是個楚楚惹憐的美人,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後,幫她掖掖被角,抬手輕輕地撥開她額前散下的碎發,見她並未向其她女子那般,釵環耳墜的,竟然連條發帶這樣的裝飾都沒有,隻是半束著簡單樣式的雲鬢。
明知她聽不見,還是歎口氣後,輕聲問道“江映雪如今這樣小氣了嗎?瞧你這窮酸樣。”說著,低頭看看她露在被子外的裙擺,拎了拎她的裙角,瞅著上麵好幾處破洞,繼續輕聲問道“都破成這樣了,還讓你穿著?虛眀山如今,窮的揭不開鍋了嗎?”
他又俯身湊近這女子臉邊,越看心裡越是喜歡,趴在她身邊,微笑著單手托腮,看著她熟睡的樣子,輕聲道“你認識是江映雪嗎?你是一位普通的弟子嗎?即便是普通弟子,你也該認識他吧,他現在好嗎?你怎麼氣息這樣弱?還沒覺得好些嗎?……你叫什麼呀?當年我還在彩雲穀時,你有沒有入門呢?見沒見過我?怎麼以前,沒在虛眀山見過你?難道是因為,我去的少嗎?”
他伸出食指,輕輕在這女子的眉心間揉了揉,幫她舒展眉心,又問“做什麼夢了?不會還以為自己,被困在水下吧,哈,沒事了,你已經安全了。”等了片刻,看著這女子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後,好像又昏睡了過去,他有些心急道“怎麼還不醒呢?莫不是這凡間的藥不好?”
“大師兄!”王二狗大喊一聲後,砰的一聲,一把將房門推開了,他站在門口,瞧見藍塵坐在床邊,俯身趴在這女子的身邊,也不知他在乾什麼?旋即興高采烈的臉上,笑得直接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