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蓋八荒!
“嗯!王兄所言有理!那人很有可能仍然在西峰上的某一角落中。大家現在就兵分兩路,一路從山洞往上搜,一路往山腳下搜,務必把每一株大樹,每一處草叢都給本座一一查過。本座就在山洞前用鐵臂弓為大家掠陣,一旦那人出現或是射天雕來襲,本座就張弓放箭,護佑大家!”劉寨主略一沉吟後即開口道。
聞言一眾黑衣人就準備向著洞外走去,但方一走到洞口,一陣嗡嗡的響聲驀然響起。眾人循聲而望,卻見到劉寨主從懷中取出了一黑色圓盤,正是黑衣人常用的千裡盤,此刻此盤正嗡嗡地鳴叫不止。
“射天雕!它又襲擊我們的另一處營房了!是第五營遭襲!”劉寨主隻在千裡盤上略略一掃後就神色大變地驚叫道。
“怎會如此?此禽今天怎會如此瘋狂!大異尋常啊!怪不得我們上山如此之久,也未見到此禽出來逞威!”
“如果此禽以後都如此作法,我們聖軍豈不是要搬離淩雲峰才可否則長此以往,未到真正執行任務,人都己死得著不多了!”
“搬離淩雲峰?哪裡去找這麼好的地盤?淩雲峰易守難攻,山門一閉就是千軍萬馬也難越過山門一步的!”
眾黑衣人一時議論紛紛。
“本座是否需要現在就趕到第五營駐地去驅趕那可惡的惡雕呢?”劉寨主麵帶寒光,咬牙切齒地望向眾屬下道。
“屬下認為寨主縱然趕到了第五營駐地也於事無補了,從此處山洞下到西峰山腳己要半個時辰,再一路趕到第五營駐地,縱然騎馬也要一刻鐘。如此長久的功夫,恐怕那惡雕早己屠殺殆儘飛走了。而西峰此處如無寨主坐鎮,一旦惡雕回來,在此的聖軍將又損失慘重矣!更甭提要捉拿在此處的神秘人了。”一高大的黑衣統領立即躬身而言道。
“既然如此,本座隻有以靜製動,先坐鎮此山等大家搜索完此山再作打算了!大家快點搜山!”劉寨主無奈地收起手中千裡盤道。
聞言頓時眾黑衣統領迅速向洞外奔去,然後指揮眾黑衣甲士排成兩排各向山上,山下如梳頭般搜索而去,期間更是有甲士以手中大刀劈砍掉一些灌木,小樹,草叢,眾甲士所過之處,本來幽暗的叢林一時間變得通透而起,一眼望去,叢林中一片通透,一眼就能看到一二十丈開外,比之未整理前隻能看到三四尺外大有不同。
幾百黑衣甲士同時搜索,果然速度極快,不到一刻鐘,上下兩方向的甲士們就各走出了約五分之一的路程,顯然半個時辰左右時間就能搜索完整座山峰,至於西峰的背麵那完全不用考慮,因為西峰正麵背麵之間被陡峭的懸崖隔斷了。
望著越發通透的樹林,劉寨主臉上浮現一抹得意的冷笑,看來那極有可能是張華統領的神秘人要現身了,隻要他一現身,以劉寨主的實力及眾多甲士,自然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嗡嗡!”
從劉寨主腰間又響起了千裡盤的嗡鳴聲。劉寨主伸手往懷中一掏,黑色圓盤嗡嗡地出現,其上閃爍著一行文字,劉寨主隻是往上麵掃了一眼,就麵色一片潮紅,猛然一低頭,吐出一口鮮血。
“寨主!小心身體!”旁邊瘦猴等幾位統領大驚道,並且均向劉寨主投去疑惑的目光,什麼事能讓寨主如此失態,竟然吐血。
“你們自己看!”劉寨主深吸一口氣,臉色一下變得和緩不少,卻把手中千裡盤遞給了瘦猴等人。瘦猴等連接過圓盤逐一觀看,片刻後幾人就都看過了,幾人臉色一下凝重如水,一語不發。
“這麼短時間竟然損失了一百多弟兄,而且正在對躲在營房中的弟兄攻擊,有一處營房已近倒塌,各種盾牌,鱗甲均都無法抵擋!如此一來,再過一刻多鐘,第五營豈非麵臨全滅危險!”最後瘦猴打破沉默喃喃而語道。
“大家再加快搜索速度!”劉寨主驀然仰天大吼道,聲音中蘊含著無儘的不耐,顯然劉寨主己然不滿眼前甲士們的速度了。眾搜索中的黑衣甲士均都身體一顫,隨後加快了動作,看來大家都聽出了寨主心中的煩躁之意,誰也不想在此時觸其黴頭。
半個時辰後,山上山下兩方向的搜索儘皆完成,但結果竟然是一無所獲。山上不但一個人影沒有,就連半隻野獸也無。
劉寨主看著眾多前來報告搜索結果的小隊長,雙眼透著騰騰的火焰,一言不發,嚇得幾個膽小的小隊長雙股戰戰,幾乎要哭出聲來。
忙活半天,竟然沒搜索到神秘人,而因為劉寨主被拖延在此西峰,第五營駐地的三百多聖軍很有可能就此全軍覆沒,劉寨主聞聽此結果,自然是心中無名火焰炎炎,處於爆發邊緣了。
“下山!”
從劉寨主口中迸出如火藥爆炸的兩字,但聽在一旁的眾黑衣人耳中卻如聞天籟,均一窩蜂地一散而開,衝下山去。
一刻鐘後,劉寨主就穿過己被整理得通透好走許多的樹林,隨意指派了一隊人馬封鎖住西峰山腳,然後就躍上一匹早己備好的戰馬絕塵而去,趕往第五營駐地。
第五營駐地,一座在淩雲峰十二座山頭中東邊的一座,與西峰剛好一西一東對立。此時山腳下的營房前,橫七豎八地躺著無數的黑衣甲士,儘皆都是了無生氣。
一道頭罩金色鱗甲的人影在這些甲士身邊徐徐而行,每走過一甲士身邊,就見其右手一抹,地上尚算完好的刀劍盾等就憑空消失,甚至某些甲士身上的腰帶,戒指也被一扯而下,然後再次消失。
人影在掃蕩完操場上眾多甲士後,又一間間營房地逐一檢查收拾,這些營房中的黑衣甲士到了此時已幾乎全被風刃滅殺,過了半刻鐘後,人影走到了第十座營房門口。
整個第五營駐地,就僅這第十座營房中還有人在呼喝怒罵著,一個渾身血跡的絡腮胡子大漢不停地在營房中閃躲,並不時地用手中的紅色鱗盾撐在頭上,抵擋不時從房頂上劈下的青色風刃,幾乎是無堅不摧的風刃嘭嘭地擊在鱗盾上,除了把大漢手臂震得為之一抖外,也隻在鱗盾上留下一道道白痕。
頭罩金色鱗甲人影一走進營房門口,看著在床架間左中閃躲的大漢,雙手驀地如翻花蝴蝶般一陣舞動,頓時一張三丈巨掌在營房上空憑空浮現,因房頂被風刃所破而變得透亮的營房一下陰暗無比,一種窒人的氣息彌漫在營房之中,而不時出現的風刃此時卻已經停歇下來,但此時營房中空氣驟然一緊的壓力感卻讓大漢臉色更為凝重。
“你!你是何人!你是張兄?”大漢終於發現了門口站著的不算高大的人影,哆嗦著問了一句,同時左手中盾牌高舉過頭,顯然要防著頭頂巨掌,同時右手一揮,手中赫然多出了一柄大刀。
門口人影顯然沒有回答大漢的意思,雙手翻飛間,營房上空的巨掌就徐徐壓下,隨著巨掌的下壓,一股沛然巨力憑空壓下,紅色盾牌猛然往下一挫,大漢連左手肌肉緊繃地一撐,終於撐住了如有千鈞的鱗盾,但一張滿是汗跡的臉上己然漲得通紅,牙關緊咬,雙眼瞬間瞪得牛眼般大。
“老子和你拚了!”
大漢猛然一聲大喝,右手大刀一陣猛揮,一聲震天的虎吼咆哮而起,一頭毛發皆白的白虎霍然奔騰而起。
“嘩啦啦!”
白虎一現形而出,當即張牙舞爪的把營房中的床架劈裡啪啦地掃得粉碎,然後淩空一躍,就朝營房門口人影直撲而至。
“土雞瓦狗!”
從門口人影處發出輕輕淡淡的四個字,聲音略顯稚嫩,但卻儘顯輕蔑之意。
話語未落,麵罩鱗甲人影雙手再次翻飛,頓時空中巨掌一個翻轉,朝著空中白虎一拍而去,掌影未至,一股勁風就呼嘯而至,正在前撲的的白虎驀地身軀往地上一墜,嘭地一聲巨震後,白虎就如蛤蟆般被壓伏在地,任大漢如何揮動手中大刀,白虎也無法再動彈一絲一毫。
白虎被壓得無法動彈後,空中巨掌卻沒有再繼續下壓,而是一個側拍,朝著一旁的絡腮大漢猛地一拍而至。
“嘭!”
一聲悶響後,大漢被一拍而飛,重重地擊在身後的牆壁上,再次嘭地一聲,牆壁上赤然多出一人形大洞,磚石紛飛間,大漢被拍飛到牆外一丈多遠,此時的大漢己不複人形,頭部如西瓜般爆裂而開,全身變成一團肉醬。
麵罩鱗甲人影從牆洞中默默地走向大漢屍骸身邊,從其身上扯下一腰帶,並撿起一旁的大刀,紅色鱗盾,再一抹手,幾樣東西消失無蹤。
細細檢查了一遍大漢屍骸,確認再無有價值物品後,人影又轉回營房之內,一樣一樣物品地撿拾,如同一拾荒的老頭一般。
半刻鐘後,人影從營房中走出,略一仰頭,天上巨大的射天雕呼地一下降落在營房之前,人影見狀朝射天雕從容邁步,爬上了雕背,再坐好身子後一拍雕背,巨大的射天雕頓時一振巨翅,朝青天之上一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