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蓋八荒!
張家主一下馬車,手掌一翻,手中就現出一把漆黑大刀,大刀方一出現,就散發出陣陣寒氣,一股令人顫栗的灰色煞氣從中散發而出,粗獷大漢及張家甲士在此刀一出現瞬間,都麵露懼色地遠遠離開張家主,縱然雲林隻是以靈覺觀察此刀,也不由得渾身一顫。
“嗬嗬,這把七煞刀,煞氣倒是越來越重了,看來整個張府除了我也就沒人敢碰此刀了。”張家主刀子臉上浮現一抹陶醉地摩挲著手中大刀道,顯然其對大刀的煞氣非但不懼,反而很是欣喜模樣。
就在此時,隊伍前方一陣驚呼聲傳來,隻見前方空中一條丈餘大灰色巨鷹翱翔林間,身上泛著金屬色澤,顯然是某種武技技靈,此技靈振翅翻飛間,眾多張家甲士紛紛應聲而倒,斷肢流血不一而足,瞬間就傷了十幾人。
“大膽!敢傷我張府子弟!納命來!”張家主見此一幕,頓時須發皆傷,如刺倒豎,手中七煞刀上下翻飛,一頭斑斕猛虎躍然而出,此虎丈餘大,但毛色五彩,光芒燦爛,方一現形而出,當即吼嘯一聲,張開血盆大口向巨鷹一撲而去。
對麵正在逞威的巨鷹聽到虎嘯,當即一驚地抬頭望來,見到五彩猛虎撲近,巨鷹雙翅一個拍擊,一股狂風呼嘯而起,把其麵前的張家甲士刮得如稻浪般仆地而倒,巨鷹身形卻趁著此拍擊之力一躍而起,兩隻鋼爪對著猛虎雙眸一抓而下。
“嘎嘎嘎!”刺耳的金屬切割聲響徹林間,巨鷹鋼爪竟然真的抓到了猛虎的雙眸,隻見鷹爪一劃拉,兩隻泛著金屬光澤的眼珠應聲掉落,隨後化成點點光芒地虛化消散。
“嗷!”五彩猛虎大聲嘶吼,虎尾如旋風般從後麵向頭部上方一掃而至,嘭地一聲巨響,巨鷹身軀如同一塊石頭般一掃而飛,橫跨十幾丈後砸在一棵碗口粗大樹上,又是一聲巨響後,大樹樹乾化成齏粉,樹冠則嘩啦啦地砸在地上,頓時揚起滾滾煙塵。
經此一擊,巨鷹身形稍稍虛化,灰色的巨翅顏色越發暗淡,而猛虎五彩的虎毛此時也毛色黯然,顯然二者一交手的結果,竟然是各有得失,難分軒輊。
“哼,張家主看來深藏不露呀,施展的技靈還算有點看頭,但僅僅這點本事就想奪到魂訣,未免太小看天下英雄了。如果沒有其他本事,張家主還是乖乖交出那雲林小子吧,否則為張家惹上滅族大禍可就不劃算也!”前方站在林間大道上一光頭壯漢邊手揮一把蛇形長劍,邊冷冷哼道。
“閣下竟敢以滅族威脅張某,難道閣下出門前剛吃了大蒜,不然何以口氣如此之衝?看來我還是要讓先你見識下張某的真本事,否則閣下真以為我張家如那麵團一般,想如何捏就如何捏了!”張家主口中冰冷道,同時手中七煞刀微微一顫,從刀鋒上就冒出一層灰蒙蒙霧氣,霧氣方一離開刀麵,當即向著前方呈扇形擴散而去。
霧氣所過之處,張家甲士們頓時如見蛇蠍般驚退而去,有那來不及避讓的甲士當即全身顫抖如篩糠,然後臉色煞白地整個人癱軟在地,如同一堆爛泥。
“這霧氣是什麼東西?不對,是煞氣!世上竟然有如此濃重的煞氣,竟然已經化形成霧!啊”對麵光頭壯漢初時還好奇地觀察著霧氣,等見到張家甲士一觸及霧氣便顫栗不止時才恍然大悟,彌漫的霧氣已然擴散到了他的身邊,頓時壯漢一聲驚恐萬狀地慘叫後也一下癱軟倒地。
似乎七煞刀上的霧氣十分珍貴一般,張家主一見對麵壯漢也癱軟倒地後,手中七煞刀一抖擻,刀鋒上就停上散發霧氣,那些擴散的霧氣也在一瞬間消彌一空,但那些倒地的甲士及壯漢卻仍然一幅爛泥般癱軟於地,連動彈一下的力氣也使不出。
“現在見識了我張家的本事了吧!既然見識了,那你也可以去死了!”張家主臉色陰沉地望著遠處的壯漢,嘴中冷冰冰道,同時手中七煞刀一顫,一個丈餘大刀影浮現而出,向著壯漢飛馳而去。
“大哥,救我!”壯漢眼看刀影就要臨身,登時麵色大變地驚恐吼道。聲音未落,隻見一旁樹林中一道黑影一閃而逝地在壯漢身上一掠而過,隨後就見壯漢被黑影夾著竄入了樹林之中,嘭的一聲巨響過後,泥砂四濺,刀影在原先壯漢躺倒的地方留下一個半丈深的溝槽。
“竟敢對我中天宗弟兄出手,張家就等著在我們中天宗的怒火下顫栗吧!”黑影臨去之時,留下了一句冷冰冰的話語,聞言眾張家甲士臉色一陣煞白,顯然被此話語嚇得不輕。
“哼,隻要有了魂訣,難道我們張家還會怕你幾人敗軍之將嗎?”張家主一臉陰沉地望著遠去的黑影,壓低聲音地對著眼前的張家甲士道,顯然張家主想要安撫張家的甲士,但又不想讓車上的雲林聽見。
隻是張家主沒看見的是,此話語方出,車中閉目養神的雲林身軀就微微一顫,雙眸一睜而開,眸底隱隱閃過一絲寒光,以雲林二百丈的靈覺,早就對剛才發生的事情如同掌中觀紋般了然於胸。
聞言張家眾甲士臉色一緩,顯然張家主打氣的話語起了作用,在給傷員包紮傷口後,不到一刻鐘,隊伍又繼續出發了,隻是經此一役,張家甲士已經多了二十多名傷員,而張家主在隊伍再次前行後,也回到了馬車上,重新坐在了雲林身邊。
半個時辰後,正當張家主也開始在車上閉目養神時,咚咚的敲窗聲再次響起,張家主眉毛一跳,麵色不愉地大聲道“又有什麼事了?”
窗外敲窗人似乎聽出了張家主的不快,支吾道“稟家主,前麵又有人攔住了隊伍去路!”
“又有人攔路?難道七長老不會打發嗎?”張家主聲音越發陰沉道。
“七長老似乎招架不住了,此次就是七長老打發小的來稟報家主的!”窗外之人忐忑不安道。
“好了!我這就出去!”張家主一臉悻悻道,此時車門早已有長老打開,張家主一躬身就下了車,照例地其在下車前先讓馬臉長老坐到雲林身邊,這讓一直苦思逃脫良策的雲林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此番張家主直往馬車前走了近百丈,才看到了前方打鬥的場景。隻見前方一小山下,一個鐵塔般壯漢揮舞著一雙大錘,大錘揮舞間,一個丈餘直徑的錘影呼嘯著激射向一群張家甲士,就在錘影將臨之時,一個三綹長須的紅臉中年男子手揮長劍,九個銀白色的光環環環相扣,滴溜溜地九小環又連成一大環,呼呼地迎向了激射而至的錘影,紅臉男子施展竟是張家有名的亂環訣中的第二式九環陣。
“呯!”
錘影狠狠擊在大環上,瞬間錘影被飛速旋轉的圓環甩向一側,但大環也在此擊下崩潰開來,紅臉男子卻在硬接大錘一擊後,本來的紅臉上更是一片潮紅,喉嚨一甜就生生吐出了一口鮮血。
“七長老!”一旁張家甲士齊聲驚呼,向著紅臉中年男子投去擔憂的眼神,現在能夠抵擋對麵鐵塔壯漢攻擊的也隻有這七長老,如果七長老有失,那他們這些甲士就很可能死於壯漢錘下。
鐵塔壯漢見到七長老吐血,手中大錘更是連連搗出,連綿的錘影接踵而出,如一片錘山向著七長老及眾甲士籠罩而來。
“老子與你拚了!”七長老一抹嘴上血沫,手中長劍再次舞出,與方才的一樣的九個光環再次連成大環地迎向了錘影,呯呯連續兩聲巨響。
第一枚錘影不出所料地被九環陣一甩而開,斜斜地飛向了一邊的地麵上,轟地在地上轟出了一個半丈深土坑,但九個小環所形成的九環陣也一陣光芒閃爍的不穩起來,緊接著第二枚錘影一閃即逝地砸擊在已然不穩的九環陣上,九環陣此次轉瞬間就化成了點點光芒散去,餘勢未衰的錘影一閃地擊在七長老身上,嘭地一聲七長老如同一破麻袋般被一擊而飛,落地了兩丈開外的地上,人一落地就頭一歪地動也不動了。
七長老竟然在張家主麵前被錘影生生擊斃,眾張家甲士見狀儘皆麵如土色,進不敢進,退不敢退,呆呆地如同一群木偶般傻站著。
“七長老這位子不好當啊!我們張家已經前後兩們七長老隕落了。”一闊口甲士喃喃低語道。
“老七!”張家主臉上湧起一抹悲色,大聲嘶吼道,同時腳下一蹬,頓時身形一陣模糊,身形如一陣風似向著鐵塔壯漢疾速奔去,人尚未到,手中一把七煞刀上已是湧出陣陣灰色霧氣,霧氣如浪如潮向前滾滾翻湧,向著鐵塔壯漢席卷而去。
霧氣未到,鐵塔壯漢就全身一顫,臉色大變道“煞氣!化成實質的煞氣!”言罷,鐵塔壯漢向著霧氣來處連連轟出兩道錘影,身形卻如彈簧般向後倒射而出,瞬間就出現在了十餘丈外,拉開了與張家主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