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蓋八荒!
天運宗李師兄的話如雷貫耳,遁逃中的張家主自然也聽地清楚,心中惶急下隻能一邊腳下加速遁逃,同時手上七煞刀穿花蝴蝶般翻舞而起,一獅首鷹身,翼展丈餘的妖禽虛影遮蔽在身後,迎向了鋪天蓋地而來的箭矢,長槍,及虎狼等各種技靈。
“噗噗噗!”
“當當當!”
各種異響不絕於耳,箭矢,長槍等紛紛擊打在妖禽虛影巨翅之下,但顯然這妖禽技靈得到元師九層精純內氣的貫輸而成形,且七煞刀似乎品階不低,妖禽虛影身軀堅韌,眾多箭矢,長槍等擊打在上麵除了讓其掉下幾根羽毛外,竟然沒有大的損傷。
跟在箭矢後麵而來的是三隻黑虎技靈,五隻狼形技靈,此八條技靈儘皆一丈有餘,一接近那妖禽虛影,當即紛紛虎嘯狼嚎一聲地張開巨口一撲而上。
張家主聞聽背後虎嘯狼嚎聲起,自然知道已到了生死交關時刻,驀然一咬舌尖,噴出了一口血霧,血霧一出即百川歸海般向著七煞刀一沒而入,同時張家主手上內氣一運,一股更洪大的內氣輸入了七煞刀中,得到血霧與內氣的七煞刀刀身一顫,那妖禽技靈立即體型爆漲到二丈有餘,同時烏黑的巨翅油光鋥亮,竟然宛如實質,獅首上兩隻眸子精光灼灼,煞氣逼人。
“吼!”
獅首鷹身妖禽驀然仰天怒吼,一雙鋼鐵般巨爪向著一黑虎頭上一抓而去,同時那宛若實質的雙翅一扇而起,挾著狂風向著另外兩虎五狼拍擊而至,一扇之下地麵上卷起無數砂石塵土,立即在張家主身後形成一柱聳入雲天的龍卷風,巨翅尚未拍到,一隻丈餘大狼形技靈就被狂風一卷而起,身形不穩地飄向了空中。
“嘎嘎”
一陣刺耳的金屬切割聲響起,卻是妖禽巨爪一抓之下,硬生生地在黑虎頭上撕扯下了一大塊血肉,黑虎受此重創,身形一下子淡化虛無起來,隨後就被漫天的龍卷風也卷上了天空。
“嘭嘭嘭”
連續五聲巨響傳來,卻是妖禽巨翅終於拍擊到了兩虎三狼身上,伴隨著巨響拍擊處火星四濺,當時就有一虎一狼被一拍而碎,在化成點點光芒瞬間,遠處就傳來了一刀一劍崩碎落地聲音,技靈受到重創,竟連兵器本體也隨之損壞。
另外的兩狼一虎在巨翅一拍之下,雖然並未被一拍而碎,但也被拍得身形不穩地擠在一處,剛好擋住了沒被拍擊到的一隻狼型技靈,此狼本來張口撲向張家主,此時卻一口咬在了一隻黑虎身上,幾隻技靈一撲之下,非但沒有傷到張家主,反而儘皆擠在一處,亂成了一團。
獅首妖禽一擊得手,雙翅一下模糊地快速連扇而起,短短一息之間,雙翅已拍擊了十幾下之多,本已擠在一堆的黑虎,狼型技靈們尚未重新站穩,就被連串的拍擊拍得或是骨鬆腿折,頭爆血濺,轉眼間就儘皆虛化成點點碎光,而遠處幾位修者手上的刀劍等兵器,或是斷成幾截地掉落於地,或是崩缺了一塊,儘皆報廢不堪再用。
獅首妖禽把一眾技靈全部消滅後,登時仰首嘶吼,聲若驚雷,威勢赫赫,一時張府外眾多修者都被震懾得驚呆當場,除了三長老仍然狂吼地發出血芒外,其他人儘皆失色驚駭,不敢有何異動。張家主見此一幕,不禁心思活泛起來,雙眸不住地望向原先空間腰帶傾倒出的那一堆物品,其竟不打處算就此逃離,而是想再往回取回自己物品了。
“哼!區區一偏蔽小城世家之主,竟然敢妄逞威風,真以為天下無人了嗎?”
就在此時,一聲冷哼如曠野驚雷般鏗鏘而起,隨之就見眾人身後走出一玉麵朱唇,儀表俊秀的青年,此人手持三尺長劍,長劍通體雪白,晶瑩剔透,在陽光下燦爛生輝,此劍粗略一看並無不妥,但張家主隻是往劍上略一凝視,登時兩眼為之一痛,兩行鱷淚不自主地就一流而下。
“寶劍!竟然目不能視,莫非此劍已是晉入天階的寶劍?”張家主情不自禁地驚詫道,臉上震駭之色顯露無遺。
“哈哈!算你識貨!此劍品階不算太高,但確實已入天階,準確地說是天階一品,名為‘玄霜’至於其威力能否當得起寶劍之名,本宮主會讓你見識一二的,能敗於玄霜劍下,也不算墮了你的威名了。”俊秀青年看也不看張家主,左手在長劍上輕輕摩挲道,語聲醇厚,如若陳酒般讓人陶醉。
“宮主!莫非閣下是雪花宮宮主慕容冰!傳說中‘玉劍一指天下寒’的北如玉慕容冰,果然人如其名,俊秀不凡!”旁觀眾人中一闊嘴粗眉中年驚訝道。
“嗬嗬!些許薄名,不過是天下英雄抬愛罷了,不值一提的。不過在下確實是雪花宮宮主幕容冰不假,看來閣下對雪花宮有所了解呀,不知閣下是何方高人,可與雪花宮有何淵源嗎?”聞言俊秀青年慕容冰向著闊嘴中年一偏頭問道。
“承蒙宮主下問,在下東海瀚海門副門主木黎便是,本門是東青秀所在青木宮下轄附庸門派,故而對天下四宮有所了解,故而一見慕容宮主手提玄霜劍便有所了悟,卻非是專門打探雪花宮消息的,還請宮主莫要誤會。何況在真靈帝國中修士,又有誰人不知道‘真靈四秀’的名頭呢!北如玉,東青秀,南如火,西如金四大秀士,想必在場眾多修者都如雷貫耳的,隻是很多人隻聞其名,但對真靈四秀的具體情況並不如何了解罷了。”闊嘴中年向著慕容冰躬身行禮道,神色極儘恭敬。
“哦,閣下原來隸屬東青秀下屬附庸門派,說起來也與本宮主有點淵源,怪不得認出本宮主,木黎是吧,看來你們到此也是為了進入天藏山脈尋找那突破真元境的機緣了。你們來了,難道東青秀本人沒來嗎?本宮也好久沒有與之晤麵了,真靈四秀之中,本宮也就與這東青秀談得來些,很期望能與之交流下修煉心得的。”慕容冰俊秀麵孔上泛起一絲懷念神色,口中淡淡道,對張家主一副置之不理之態。
闊嘴中年木黎聞言再次躬身道“承雪花宮主關心,東青秀大人因修煉到了關鍵之處,現在正在閉關潛修中,所以此次並未前來,隻有我們下麵這些人也想在天藏山脈中尋些機緣,故而帶了些人馬前來。”
遠處張家主臉上早先一聽到慕容冰“玉劍一指天下寒”的名頭,望向俊秀青年的目光就變得陰晴不定,一雙睛珠在眼眶中轉了又轉,不舍地又望了一眼那堆放在地上的原腰帶空間物品,然後一咬牙,腳下內力一貫注,身形微轉就要再次遠遁而去。
就在此時,一直在聽木黎說話的俊秀青年慕容冰驀然轉過玉麵,雙目放出冷冽的寒光,麵無表情地淡淡道“張家主,想走了嗎?隻是你剛才在本宮主麵前大逞威風,如若就讓你如此輕鬆離去,本宮主就怕天下修士從今恥笑我北如玉無能啊!”
言罷,慕容冰手中三尺雪白長劍輕輕一抬,劍尖已是指向了張家主背心,雖然兩人相隔有五六丈之遠,但張家主也不禁覺得背心一寒,身形不由得一僵而住,微轉的身形又慢慢回轉過來,麵對慕容冰。
隻是此時張家主臉色沉凝,右手緊握七煞刀,目光死死地盯視著慕容冰手中的晶瑩長劍,任誰見了都不懷疑,隻要慕容冰手中長劍稍有動靜,張家主必定有所行動。
慕容冰見狀,俊秀麵容上露出一絲淡笑道“算你識相,沒有拔腿就跑,既然如此,本宮主也不欺你,要麼你就此交出魂訣,大家恩怨就此揭過,要麼接我一劍,如若你能接我一劍不死,那也算你有點本事,本宮今日就暫且放過你,但下次再見,就沒有這麼好說了。好了,張家主,你是打算交出魂訣呢?還是接我一劍呢?作個決斷吧!”
“雪花宮主,說實在的在下真沒有魂訣,至於家中那個病人是一次外出回來後就那樣的,我們此次找雲林小子,就是為了讓其給這兩病人治病的。當然也存了想獲取魂訣的一些小心思,隻是沒想到雲林小子半路上就被一些玄衣人殺死了,並且屍骨無存,最終我們張家也沒得到魂訣。”張家主聞言立即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最初其並沒打算承認想要謀奪雲林的魂訣,但看到慕容冰一下陰沉似水的麵孔後,還是道出了小心思。
“看來張家主是鐵了心不打算交出魂訣了,那不好意思,本宮主隻能讓償下什麼叫做玉劍一指天下寒,如果你能接下不死,這次本宮就放過你一次!”慕容冰聞言嘴角露出一絲冰寒的冷笑道,望向張家主的目光也一上精芒四射起來,但持劍的右手卻隻是輕輕一擺,並沒有立即出劍,顯然是在等待張家主先行出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