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修仙界創建百大家族!
周文出身平安縣的大戶周家,不出意外的話,他本也該是聲色犬馬的公子哥。
無奈八歲時,他父親染上賭癮,以致家道中落,還拖累母親早早憂鬱而終,他也自小跟著受苦。
總算他還有些出息,兩年前考上了秀才,有了功名在身,讓那幫設賭局後又借貸討債的人有了幾分顧忌,沒有繼續把人往死裡逼迫。
平日裡則賣些字畫、代筆書信等,也多掙幾個銅子,讓父子倆不至於餓死。
隻是賭鬼終究賭性難改,自然也就招致惡果,昨日,又偷了他辛苦積攢的幾百文錢去賭,無疑輸光了,還欠下二十兩賭債,被打成重傷,當晚就一命嗚呼了。
他對那個賭鬼父親其實已經沒有什麼感情,幼時的孺慕之情,早在此後的一次次憤怒與失望中消磨乾淨。
若非母親有遺願,要他照顧好這人,並儘力幫他回歸正途,安享晚年,他絕不會堅持這麼多年。
而如今,人既然也沒了,他當然不會繼續去還賭債。
彆說沒錢,就是有錢也不還,狗才還。
而不想還錢也好,還不上錢也罷,都隻能跑路了,否則指不定會有什麼下場,被逼著父債子肉償也不是不可能。
秀才的功名,能讓人有幾分顧忌,卻不能讓人十分顧忌,這世道莫說二十兩,十兩五兩銀子就足夠很多人鋌而走險了。
像前幾年,城中就有一戶姓王的,雖不是因賭致貧,但也是窮鬼,隻因還不起債,又長得白白淨淨,就被那黑蛇幫的人給強行綁走了。
聽說是送去府城的白馬樓專供好這一口的權貴取樂,後來怎樣了也不知道,大概是不會好過。
周文也有此憂。
過去那些人上門催債時偶爾眼神不對勁,他也不是沒有發現過,唯恐步入後塵。
周文接下來要去山北郡找嚴家。
他與山北大族嚴家千金指腹為婚,雖信物早被他爹拿去當了換錢,但婚書還在,是被他娘藏住的,若是在老賭鬼手上,指不定會動什麼歪腦筋。
比如拿著去找嚴家敲一筆錢來,又或者賣了當了,讓有興趣的人去騙婚騙財。
所以他從一開始就已經打定注意,要儘快收斂好遺體,去投奔準嶽丈,就算那未婚妻是醜八怪也認了。
誰料今日這姓李的討債鬼會孤身一人送到眼前來,令他殺心難抑,犯了人命,這投奔也就不穩當了,原定計劃不得不改變。
眼下雖然還是要去嚴家,卻不再是腆著臉投奔為婿了,而是要用那紙婚書,找嚴家換些錢財以作資本,再改名換姓,另謀出路,以他目前這情況,想必嚴家也樂得劃清界限。
但這時間要儘快,殺人之事,未必能瞞過太長時間。
幾日後。
平安縣北。
清風山腳下。
周文背著包袱獨自一人走在官道上,風塵仆仆。
距他離開平安縣城,已有三天了,幾日來,他餐風露宿,幕天席地,除了必要的吃喝休整,幾乎都在趕路,腳底長泡,鞋子都磨破了,總算跨越了數百裡地,即將走出平安縣範圍。
眼下的這座清風山,就是最後一段。
“站住,打劫。”
然而正行走間,忽地路旁跳出兩個持刀大漢,
周文對比了一眼雙方的體型差距,武器差距,人數差距,第一時間決定認慫,連忙摘下包裹雙手奉上“好漢饒命,錢財在此,願贈予二位買命。”
其實他來時已經聽說過這清風山上有個清風寨,在附近乾打家劫舍的買賣,今日已經不惜繞路去走官道了,沒想到還是撞上。
在官道上打劫,還隻兩人,這山賊也忒大膽了。
“算你識相。”
兩個相視一眼,這小子人模狗樣,居然是軟骨頭,一點反抗精神都無?二人心頭失望不提,其中一人上前伸手去接包裹。
周文猛地將包裹往那人臉上一砸,轉頭就跑。
婚書是貼身藏著的,包袱裡就兩件衣裳,不值錢,但這山賊沒見到錢,肯定要搜身,那幾兩碎銀子被刮走就罷了,大不了接下來沿路乞討,或者找大戶人家賣慘求資助,可要是被搶了婚書,那才算糟。
反正從小到大,他對奔跑逃命還是擅長的,不如賭一把,逃一個。
“找死。”
那山賊側身避了開,大怒,馬上吆喝同伴追上。
……
周文一口氣跑出百十丈,忽然前方迎麵走來了一人,等發現時已晚了,躲避不開,直直撞了上去。
卻沒有摔倒,隻感覺一片柔軟,身體被人環著腰抱起轉了一圈後,重新放下。
“公子何事如此慌張?”
耳中聽到很直爽的女聲,周文才看清,卻是個俏麗的紅衣少女,身著利落勁裝,一副江湖豪俠打扮,腰間佩刀,英姿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