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驚魂!
陽公看了看天色,現在時間還早,於是他決定先收拾了這兩個人。陽公剛要動手,一旁陰童卻是開口了“他們交給我,你去取地缺劍。”
陽公一愣,點了點頭,說道“好,如果可以,殺了吧。免得以後還來糾纏我們。”
陰童臉上露出笑容,說道“放心吧。”
陽公轉過身去,不再理睬趙鵬兩人。陰童卻是伸手拉開了緊身皮衣胸口的拉鏈。
深邃的溝壑就那麼暴露在趙鵬兩人麵前,讓兩人都是微微一愣。唐睿暗歎可惜,離得太遠看不清楚啊!
陰童伸手從懷裡掏出了一遝黃色的紙片,那是一疊黃表紙,卻是被裁剪成了人的形狀。
隨手一揚,那些黃色小人就飄灑開來,團團圍住了趙鵬兩人。陰童雙手掐訣,嘴裡卻是念誦起怪異的口訣。
風沙四起,趙鵬兩人身周狂風呼嘯,卷起漫天塵土。很快兩人就連身前不遠處的陰童都看不清楚了。
等兩人眼前恢複清明的時候,眼前的景色已經完全變了模樣。四周都是灰蒙蒙的,一眼看不到邊際。可是兩人身周卻是圍了一圈黃衣大漢,那些人一個個肌肉虯結,虎背熊腰,卻是讓人看不清楚他們的臉。
和趙鵬一起過來的中年男人臉色大變,說道“撒豆成兵,你是郭家人?”
陰童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過來,說道“不錯,先祖正是郭景純。”
郭璞,字景純,東晉人。傳言郭璞通曉道家玄術,亦對巫術了解頗深。郭璞一本《葬經》,成為中國風水學巨著,迄今無人能出其右。據說郭璞糅合了道家玄術和巫術,創造出了驚天動地的手段。
撒豆成兵,就是最具有代表性的玄術。郭璞曾看上廬江太守胡孟康家的婢女,但他羞於啟齒,便在夜間圍著胡孟康家院子撒了一圈小赤豆。結果接下來幾天,胡孟康都會看見自家被無數紅衣軍士包圍。胡孟康大驚,連忙向郭璞求救,郭璞對胡孟康說“原因出在你家那婢女身上,不能留。”
胡孟康深信不疑,命人帶這婢女到郭璞所說之地賣掉。而郭璞早已經叫人在那等候,將婢女買了回家。
中年男人譏笑著說道“隻怕郭景純知道有你這種後人,得活活氣吐血吧。”
陰童卻是毫不在意,說道“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
“區區幻術,”中年男人笑著說道,“又有何懼?”
四周的黃衣大漢一個個拔地而起,朝趙鵬兩人而來。趙鵬拉開架勢就要動手,中年男人卻是冷哼一聲,說道“括囊無咎,元貞吉。”
雙手一環,勁氣外吐,那些黃衣大漢竟是無一人能夠靠近。趙鵬也是在這時候從懷裡掏出了一疊符篆。
符篆,有很多種,不同的符文能夠發揮出不同的效果。趙鵬掏出來的都是火符,他記得之前陰童是用一疊黃表紙剪成的小人施法的。既然是紙,肯定怕火。
趙鵬嘴裡念念有詞,一揚手,那火符就四散飄飛,化作一團團火焰。果不其然,那些黃衣大漢就像是被澆了汽油一般,一沾著火焰立馬就噌的一聲著了。可是那些黃衣大漢紛紛被點著,卻是變成了滔天火海,瞬間包圍了趙鵬兩人。
另一邊,陽公伸手一招,一條黑線就從鬼嬰身體裡溢出,飄到了陽公手上。陽公手裡連連掐訣,那黑線就鑽進了一個符篆小人身體裡。那小人一落地就跑了起來,很快停在了一處空地上。
不同於尚田村惟一堂,舜溪村汪氏宗祠後堂的地麵都是泥土地。陽公也不猶豫,拿出一把鐵鍬組裝起來就開始挖了。
很快,一個地洞就出現在了陽公麵前。陽公也不猶豫,帶著鬼嬰就縱身跳進了地洞裡。
林躍小聲說道“我們靠過去,抓住機會就跟進去。”
唐睿點了點頭,兩人從三樓一躍而下,落在了祠堂圍牆外麵。
唐睿帶著林躍從後門摸進去,那裡離地洞最近。趁著陰童和趙鵬兩人打得不可開交,唐睿和林躍偷偷跳進了地洞。
和唐睿預料的一樣,這裡地洞裡麵同樣已經自成空間了。兩人身處在一個山洞裡麵,前方是一個分叉口,早已經看不見陽公在哪裡。
林躍小聲說道“地缺劍相比於天殘劍更加偏向陰性,這樣一來更容易自成空間。不是說地缺劍品質更好,而是因為陰氣最容易在地下彙集。可能取劍不會那麼容易,說不好會很危險。”
唐睿四處看了一眼,說道“我們得先找到地缺劍,可彆被那陽公弄到手了。”
“沒事,你不是有天殘劍麼?”林躍一臉輕鬆地說道,“用天殘劍來找,肯定很快。”
唐睿依言,取出了天殘劍。果然天殘劍在唐睿手裡微微顫抖起來,劍尖指向了唐睿身體右前方。
兩人眼前一亮,見果然有效,立刻朝那方向而去。四周光線很暗,能見度極低。好在兩人循著天殘劍所指的方向,倒也不會迷失在其中。
不知道往前趕了多久,兩人再次來到一個分叉口。這山洞裡麵竟是有無數分叉口,四通八達,很容易讓人在裡麵迷路。
直到往前又走了不少路,林躍停了下來。唐睿開口問道“乾嘛停下來?”
“你看這裡。”林躍指著洞壁上一處地方。
唐睿湊過去,就看見上麵刻著一個箭頭。唐睿開口說道“這可能是陽公留下來的記號。”
唐睿想了想,在箭頭旁邊畫了一個方向相反的箭頭,深藏功與名。畫完後,唐睿想了想,又在另一邊角落裡畫了一個記號。
兩人繼續往前,走了沒多久,林躍再一次停了下來。唐睿差點撞在他身上,不滿地問道“又怎麼了?”
“你看。”林躍指著右邊說道,“之前的記號。”
唐睿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那兩個指向不同方向的記號不是自己剛才在陽公的記號上留下來的麼?
唐睿連忙去另一邊角落裡一看,果然自己那個記號也在。唐睿臉色大變,說道“我們在繞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