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絮如淵!
王連依看眾人的表情,忍不住想笑,暗忖“如此低級的嫁禍於人居然也有人信。”他暫時想不出這個事情的原委是什麼,隻是如此糾纏下去,不知何時是個頭。想起沈幽絮和他分析的李岩、琴家兄妹和康家爺孫的幾種處理方式,心下有了計較這封信明顯是假的,不如以此為契機,做一番文章。當即拉起沈幽絮的手,從側麵走到前廳,推門走入忠義堂。
沈幽絮看他拉起自己的手,吃了一驚,想要掙脫,王連依已經大步上前,隻好低著頭,快步跟上。
早有人上前阻攔,王連依並不理會,反而朗聲說道“這等低級的嫁禍於人的事情你們也信?”
這時廳內之人因為這封信正各自思量,十分安靜,王連依這句話聲音並不大,但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那方椅末端的白淨男子大聲喝道“你是何人?”
王連依隨手關上門,他不想與眾人胡攪蠻纏,並不理會這白淨男子,反而走向鄧夫人。
沈幽絮看他忽然闖入,開始不清楚為什麼,這時已明白他的意思,問道“鄧夫人,小妹心中有個疑團,能不能請問你一句話?”
那女子轉過頭來,看向王連依。王連依看她一身素服,本來秀麗無比的麵色如今卻是慘白,雙目紅腫,想是哭了許久。
那白淨男子討論了一天,本來就內心煩悶不已,王連依對他毫不理會,更是讓他怒火中燒,一拳向王連依麵部襲來。早有人喊道“十弟,莫要衝動!”原來這白淨男子便是十長老“飛劍客”姚飛。
姚飛本來已經快擊中王連依麵龐,卻見他紋絲不動,馬上停下了手中的拳頭,這一發一收之間,已是江湖中一流高手的手段,大聲喝道“小子,你有膽獨闖忠義幫,就不敢接我一拳?”
王連依看這一招凶狠,本想反擊,但想著自己是來處理事情的,若是和忠義幫的長老產生衝突,事情更糾纏不清,索性一咬牙,準備硬接這一拳。
沈幽絮也不禁佩服他的勇氣,淡淡地道“我們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打架的。”
姚飛喝道“好!若是你有一句話說不清楚,我就打歪你的鼻子!”沈幽絮道“如果打歪鼻子能搞清楚事情真相的話,我任你打。”
姚飛看王連依一言不發,隻是沈幽絮一個“小丫頭”搭茬,更加憤怒,喝道“你是啞巴嗎?為何不說話!”
三長老古葉卻覺此事非同一般,大聲道“十弟且慢!又向王連依道“閣下是何人?為何硬闖我忠義幫?”
沈幽絮問道“我的身份重要,還是忠義幫的生死重要?”她雖然說我,但意思是“王連依。”
古葉愣了一下,說道“自然是忠義幫的生死重要!”
沈幽絮繼續問道“真相重要還是忠義幫的名譽重要!”
古葉愕然,道“這個……”項四娘知道自己丈夫拙於唇舌,接口說道“小丫頭你彆顧左右而言他。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沈幽絮道“我是誰不重要,我隻問鄧夫人一句話!”鄧夫人低頭斂衽道“小姐有什麼話要查問?”
沈幽絮道“查問是不敢。隻是我聽鄧二爺和夫人言道,這封書信,乃是用火漆密密固封,你二人並未打開。”鄧夫人道“不錯。”
沈幽絮道“既然如此,鄧二爺為何能未卜先知,早早便召集忠義幫的諸位英雄來這裡?”
眾人聽了,均覺此言甚是有理。鄧夫人身子一震道“嗯,原來如此。”又說道“妾身一介女流,當時心煩意亂,沒有想這麼多。”說著轉頭看向鄧忠誠,臉上也是困惑。
眾人一聽沈幽絮這話有理,都順著鄧夫人的眼光看向了鄧忠誠,至於王連依是什麼人雲雲,暫時拋之腦後了。
鄧忠誠乾咳幾聲,沒有說話。
沈幽絮又道“鄧二爺沒有看過這封信,便敢召集五大長老來總舵商議,難不成鄧二爺還有其他事情沒有向我們講述?”說到此處,故意停頓片刻,慢慢地道“或者是早就知道這封信的內容?”
忠義幫群雄見王連依忽然出現本來是非常不滿,這時卻見一向嚴肅冷峻的鄧忠誠竟然臉色煞白,汗珠不停的從鬢間流下,均覺這其中有問題。
十長老姚飛大聲說道“二叔,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快說出來,讓我打爛他的鼻子。”
六長老劉並忽然問道“敢問閣下是何人?為何要插手我忠義幫的事情?”
王連依四麵拱手,深深一躬,恭恭敬敬的說道“在下王連依,見過忠義幫諸位英雄。”他這話剛一出口,立刻有不少人竊竊私語道“這人是誰?有誰聽過嗎?”
王連依朗聲道“在下剛剛聽諸位所言,事情已經全然了解,各位可想知道真相?”他這聲音大聲的傳了出去,在場的忠義幫幫眾聽得清清楚楚。不過所謂事情的真相,他現在還不清楚。
“想!”不少分堂堂主喊道。
鄧承峰在他們心中聲望甚高,很多人都相信這件事情是假的。但是現在有真憑實據在此,又不得不相信,有人願意說出真相,自然是都願意聽的。
六長老劉並冷笑一聲,說道“我們憑什麼相信你,你並不是忠義幫之人!”他這麼一說,不少人又開始說道“是啊,他又不是忠義幫之人,憑什麼管我們忠義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