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絮如淵!
顧隱淵把宮本櫻子的屍體收好,趁著夜色,奔到慈恩寺外,看寺中還是燈火通明,往來巡邏之人不斷,就這般燈火,粗略估計得有上千人。
顧隱淵尋了個隱蔽之所,將宮本櫻子的屍體丟下,悄然而去。
第二日,顧隱淵在妓院又召集眾人,將佐佐木柚子昨日的話與眾人說了。季漠罵道“好狠的婆娘!”
公孫幻道“這個公主的手段確實厲害,若我們想救人,必須將各派武功暫時恢複,否則的話多救一個人無異於多一個累贅。”
顧隱淵點點頭道“慈恩寺中情形如何?”公孫幻道“姑娘們什麼都沒打聽到,隻是被叫去詢問了半夜,後半夜就被關了起來,天亮才放回。”
顧隱淵看她失落之情溢於言表,顯然對於這個結果,也十分慚愧,道“不必焦慮,薑先生還要半月左右回來。我們可以慢慢想辦法。”他雖然做此安排,心下也沒有絲毫頭緒。
返回客棧,未到客棧便聽到可站內劈裡啪啦之聲不停,確是有人爭鬥。來到門前,眼前的景象讓他吃了一驚。隻見眼前屍橫遍野,客棧的老板、小二死在櫃台附近,門前正在用餐的食客也橫七豎八的躺著,全倒在血泊中。
顧隱淵和季漠快步走入卻見酒樓和客房中間的天井處,五個人戰做一團。其中二人分彆是破衣道士“巴山夜雨”秋池,豔裝尼姑“煙霧蒙蒙”方隱霧。
另一邊則是汪一江和留守暗中保護二人的黑熊和瘦馬。
秋池和方隱霧雖然人少,但武功極高,掌風掃過,將三人逼退在牆邊。
汪一江手持或非劍利刃,伺機進攻。黑熊經過和季漠的學習,武功突飛猛進,蜷著身子向二人左衝右突。瘦馬站在牆角,不斷丟出暗器。
季漠見狀,便要衝上。顧隱淵伸手攔住他,飛身而起,來到二人麵前。汪一江等三人看到顧隱淵,心下都是一寬,同時停手。
方隱霧嬌滴滴地道“是你小子。”顧隱淵道“沒錯!曾經被二位打得差點喪命,沒想到今日又尋上門來,看來不殺死我你們絕不甘心。”
“雨霧雙怪”本來是尋汪一江和易佳報仇的,聽顧隱淵如此說,方隱霧索性承認了道“那有如何?你現在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顧隱淵道“好的很。既然你們都承認了,那我也就不必客氣了。你們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
方隱霧道“這也是我想問你的。”顧隱淵道“那就走好不送了!”說著雙手食指點出,分彆攻向“雨霧雙怪”的胸口。
“雨霧雙怪”自上次重傷,在家修養四個月才康複,想起逍遙仙人和顧隱淵的武功還心有餘悸,又苦練三月,這才來尋汪一江報仇。
汪一江自和易佳成婚,便天天派人盯著“雨霧雙怪”,聽說二人勤練武功,便覺不妙,遣散了潯陽幫,獨自和易佳混跡於市井中。沒想到幾個月後還是被“雨霧雙怪”找到了。
汪一江這半年多來,也勤練不輟,利用或非劍的鋒銳和對江水的熟悉,金蟬脫殼,逃離了二人的追殺。但易佳懷有身孕,行動不便,去了哪裡都十分惹眼,終於還是被“雨霧雙怪”追上,不得已逃到了天正山莊,正遇到了陸稻兒。
陸稻兒看二人情形,想起了十六年前的情形,便將之藏於府中。後“雨霧雙怪”上門尋釁,自不是天正山莊的對手。但汪一江擔心連累天正山莊,帶著妻子易佳連夜離開。
昨天又遇到二人,隻得連夜逃入長安城。沒想到二人陰魂不散,竟又找上門來。這次有了顧隱淵,夫婦二人底氣足了許多,沒有再逃。不想顧隱淵去了妓院議事,隻留下黑熊、瘦馬,眼看已是不敵,正自怨自艾間,顧隱淵忽然出現。
“雨霧雙怪”看這一招,似是比半年多前武功更高,急忙向旁邊躲去。指力擦著二人兩脅劃過,劃破一個大口子,這一指竟如刀劍一般!
隻是一招,二人便被嚇得汗流浹背,臉色發白。
這時便聽到易佳喊道“住手!”
顧隱淵念二人行事雖然古怪,卻並非大奸大惡之人,無意取其性命,聽易佳喝止,當即住手。
汪一江忙回頭扶著妻子,易佳緩緩上前,拜倒在地道“舅舅、舅媽,感謝你們多年的養育之恩。你們不止把我養大,還教了我許多武功。易佳在此多謝了。”說著磕了三個頭。
方隱霧冷笑道“恩將圖報、水性楊花的下賤女人,我們可高攀不起。”她說話嬌媚,似是天生,縱是憤怒之下,也是如此。
汪一江麵露怒容。
易佳起身道“舅媽說的是。我也覺得自己不配為人。隻是懇請舅舅舅媽再給我兩個月時間,待我將孩子生下,便去府上謝罪。”
方隱霧道“生下做什麼?來找我們報仇嗎?”
汪一江怒火中燒,正要反唇相譏,易佳抓著他的手,汪一江不敢忤逆妻子,隻好住口。
易佳道“一江哥是個義薄雲天之人,他絕不會給孩子傳遞仇恨之念。而且有顧大俠在此作證。”說著,易佳舉起右手,道“汪門易氏就此發誓,若將來……”
顧隱淵立刻打斷道“‘雨霧雙怪’,秋落鳳是死在天正山莊,被楊洛友殺死,天下多半江湖中人都可以作證。你們若是要為秋落鳳報仇,便去尋楊洛友。但男女之情,非理智所能左右,你們頂著‘怪人’之名立足於江湖,於此事最是了解。你們若是強逼汪夫人為秋落鳳殉葬,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易佳道“顧大俠,你急功近義,易佳佩服。但養育之恩大於天,我無以為報,隻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