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隱淵看看天,剛剛過了酉時,天已經逐漸暗下來,道“趁機會上去。”說著縱身攀上旁邊的柳樹,跟著一躍,飛到了大雁塔的第三層外邊屋簷,輕點一下,飛身再次躍起,在第四層稍作停留,越過五層,直接到了第六層。回頭看公孫幻,手中的傘張開,向上輕飄飄一丟,飛身而起,借助傘勢,再次飛起,越到第五層,伸手又收回傘。
大雁塔第六層塔頂上還有一個半層,勉強算第七層。
顧隱淵躍到第七層塔頂,低聲吩咐公孫幻如果發生各種異常當如何處置,公孫幻連連點頭。末了,顧隱淵說道“我去解決敵人。”說完身子一矮,又回到了第六層,顧隱淵看無人從第六層的窗戶走過,暗想第六層可能是個孤僻的高手,當下鑽入塔內。
隻見塔內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到,屏氣凝神,適應了片刻,卻見一人正盤膝坐在這層牢房門前,雙目緊閉,若非顧隱淵輕功卓絕,隻要一進來,便要被他發現。
在他身後,卻是粗木簡易搭建的牢房,牢內正關著李若凡和他的七名弟子。李若凡還是從中直接分開的陰陽服,盤膝而坐,麵容冷峻,黑暗的牢籠鎖不住他的桀驁。
顧隱淵凝氣於右手食指處,一股內力噴薄而出,隻聽得“噗”的一聲,貫穿那人心口,那人一聲不吭倒下了。
李若凡聽到沉悶的聲音,想是有人前來如廁,也不以為意。
顧隱淵緩緩摸上前,雙手齊揮,十指輕彈,李若凡等人尚未反應,已經被他封住了穴道。顧隱淵內力精深,八指同出,隔空出指,氣勁卻同時到達,八餘人隻覺身上一麻,便動彈不得。
李若凡與弟子早已適應了黑暗,看到顧隱淵,都吃了一驚。
顧隱淵低聲道“我特送來救諸位,但請諸位切莫要發出聲響,否則我走的了,你們走不了。”
眾人目光都看向李若凡,李若凡身子不能動彈,微微點點頭。
顧隱淵道“諸位切不可發出聲響!”說著雙手齊揮,為眾人解了穴。眾人穴位解開,剛要說話,李若凡低聲道“誰也不可胡言亂語,否則門規處置!”
眾人隻好將嘴邊的話都咽到了肚子裡。
顧隱淵道“此為我等在外麵掉包的藥水,大家先不要喝,多聞天王教大家如何使用。我先下樓,告訴本門其他人先不要飲水。”
宣陰精、計真人已經喝了幾口,聽說是藥水,臉色都是大變,正要口中的水吐出顧隱淵手腕一抖,正點在二人頜骨之上,二人便吐不出去。顧隱淵道“此非毒藥,不止內服,還要外敷。”二人麵色才正常。
顧隱淵走到窗口前,喚公孫幻進來,顧隱淵道“公孫天王先教李副樓主如何療傷,我去五樓。”公孫幻道“屬下遵命。”
李若凡眼睛微微斜視,看向公孫幻,緩緩道“多謝顧大俠,李若凡謹遵顧大俠之命。”
顧隱淵這時才有時間回頭看一眼地上之人,卻是一個和尚,隻是穿著鬥篷,一直沒有看到他的光頭。李若凡淡淡地道“少林正明。”
顧隱淵也顧不得得罪少林寺還是武當派了,微微點頭,轉身沿著石階向下走去,轉了一個彎子,便看到了一個牢房,與六層一樣,牢房極為簡樸,堪堪能囚禁眾人。
同樣一人端坐於牢前,正好背對著顧隱淵。顧隱淵如法炮製,凝氣於手指,一股勁氣激射而出。那人無端由感覺背後有人來襲,下意識向旁邊一挪,想轉身確認,不想顧隱淵這股力道又急又猛,指力直貫胸口,那人又豈能躲得及,倒在地上,雙目圓瞪,至死都不相信眼前之事。
顧隱淵輕而易舉的殺掉了對方的兩名高手,心中暗想“這偷襲確實要容易的多。”
奚山河內力未失,感受到了輕微的變化,看到那人倒下,吃了一驚,知道有高手到來,低聲道“哪位高人還還請現身一見。”奚山河門下弟子聽她如此說,紛紛竊竊私語。
奚山河低聲喝道“休得喧嘩!”三名弟子不再言語。
顧隱淵緩緩走近,看地上是一個道士,想起覃黎洋所言,應該是武當派的高手,暫時也不理會,道“奚莊主。”
奚山河驚訝道“顧大俠!”顧隱淵右手食指放到唇邊,低聲道“所有人不要喝這水,多聞天王告知諸位如何療傷。”
奚山河道“這筋脈儘斷,恐怕……”顧隱淵道“不必擔心,這藥來自東瀛,絕對沒有問題。”奚山河道“既然是顧大俠給的,就算是毒藥,奚某也全部吞下。”
顧隱淵道“這桶中的水是我們掉包的藥水,諸位先各喝一碗,然後除儘身上衣物,將其餘藥水均勻的塗滿全身,用內力緩緩吸收。”奚山河道“好!”
顧隱淵依法來到四層,將同樣的方法告知婁智等人,這一層的守衛顧隱淵前些天剛見過,正是華山派的賈驊,不過他也死在顧隱淵的“偷襲”之下。
現在顧隱淵和少林、武當、華山是真的有深仇大恨了。
約莫半個時辰過去了,一切如常,下麵也沒人上來,顧隱淵懸著的心也逐漸放下來。這時,忽然看到亮光從轉角處一點一點走上來。顧隱淵低聲道“婁先生,有人上來了,一切如常。”此時正是生死時刻,婁智等人豈敢怠慢,和過去一樣端坐在獄中。
顧隱淵輕輕將賈驊身子扶正,麵對牆麵,做出他生前的樣子,身子一晃,走到四五層中間窗外,低聲說道“公訴案天王有人有人上來了。”
公孫幻低聲道“是!”李若凡等人療傷需要脫光衣服,公孫傘不方便在場,隻能離開。如今半個多月時辰過去了,應當也差不多了。
顧隱淵聽到回應,身子平的飛起,雙手緊緊攀住上麵的石壁。那石壁年久失修,早有許多空洞,顧隱淵不費吹灰之力便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