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心嚇了一跳,顧隱淵趁機上了轎籃,啟動機關。轎籃飛速向上,很快就到了最上方,顧隱淵打開門,一躍而上,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峰頂。
瘦馬和黑熊這些日子一直住在山穀中間的屋子,平時幫助舒陽明修繕機關,沒有坐轎籃,而是沿著小路走上來。
季漠已經準備好了四匹馬,顧隱淵的銀雀,季漠的紅馬,瘦馬的高頭大馬,黑熊的小黑馬。四匹馬四個顏色,順著季漠指著的方向而去。
顧隱淵和瘦馬騎的是萬中無一的良駒,季漠和黑熊則是普通的馬匹,很快就分出了先後。不過一百裡的距離倒也不遠,不至於落下太多。
山路難行,但下山之後便是一路坦途,不到一個時辰已經奔到了左近。遠遠聽到兩邊嗖嗖聲起,幾支箭向顧隱淵和瘦馬身上招呼。
顧隱淵如瞬間變出無數隻手,將所有的弓箭抓在手中,反手丟出,原路返回,隻聽得幾聲慘叫,埋伏與此的人紛紛中箭而亡。
其他之人嚇了一跳,叫一聲“鬼呀”拔腿就跑。季漠和黑熊也正好衝到附近。
季漠忙不迭地道“師兄小心,這些地方可能有敵人的埋伏。”
顧隱淵道“已經被我殺了。”
季漠哈哈一笑道“也是,師兄武功這麼高,這幾個宵小豈是師兄的對手?”
顧隱淵看著不遠處的地形,道“不愧是山河穀,一邊是河,一邊是山,不過這山也不高,冬天河也不深,難怪他們會毫無防備。”
季漠道“不過他們也著實太差勁了,就這麼個小山包,竟然也被人埋伏了。”
顧隱淵道“他們雖然被埋伏了,但不是為此而求援。”季漠奇道“那是為了什麼?”
顧隱淵道“那封信中寫的是什麼?”季漠道“困於山河穀,順河而下,破其關隘,其圍可解。”顧隱淵道“如此廣闊之地,何處來的關隘?”
季漠恍然大悟道“這關隘的意思是……”顧隱淵點點頭道“並不是戰場上的關隘,而是二人要投降,還差一個契機。”
季漠道“原來如此!師兄那我們去吧。”顧隱淵道“好!瘦馬先用長槍射殺他們幾個人,我們直接衝進去,將敵人衝散。”季漠十分興奮道“是!師兄!”
顧隱淵自忖對方不過是附近的山賊,也並無十分厲害的對手,行軍打仗的陣法也是馬馬虎虎,故而沒有帶任何長兵器。季漠隨身的兵器本來是一柄彎刀,但為了保險,還是拿了一柄長刀,本來要給顧隱淵也一柄,被他拒絕了。黑熊力大無窮,拿了一條丈餘長鐵棍。瘦馬自帶十幾條木槍,還有一條鋼槍,也是準備戰場用的。
四人快馬加鞭衝去,很快就看到混戰做一團的雙方。顧隱淵大聲道“倚樓聽風雨的兄弟們聽著,顧隱淵來也!”說著一馬當先,衝入亂戰中。
敵方兩個騎兵看顧隱淵手無寸鐵,同時向他刺到。顧隱淵雙手彈出,已經抓出兩柄槍,手臂抖處,二人渾身戰栗,從馬上摔下。
顧隱淵長槍揮動,又連殺二人。姒信手持短棍,指東打西,道“樓主!”忽然指著不遠處兩個帶著氈帽的漢子。顧隱淵心領神會,長槍如龍,刺向左首漢子附近的幾個敵人,跟著倏地一晃,已經來到了右邊那個漢子身邊,一把將他抓住,丟到馬上。
那漢子如墜雲端,反應過來時已經在馬上,正驚疑不定時,另一個漢子也已經到了馬上。顧隱淵口中發出“籲”的口哨,馬馱著二人快速向後奔走。
瘦馬立馬站在遠處,彎弓搭箭,長槍一一射出,每一槍必中一人,直接射穿胸膛,何人見過如此巨大的弓和槍箭?敵軍驚魂不定。季漠和黑熊一個手持長槍,一個手持鐵棍,如同兩頭巨獸衝殺進去,敵軍為二人氣勢所迫,紛紛潰逃。
顧隱淵來到薑禮身邊,薑禮指著一人道“樓主,那個是敵首。”
顧隱淵抬頭一看,那人正落荒而逃,飛身而起,幾個起落便到了那人身邊,銀龍飛鳳刀出手,直接將他削了腦袋。
顧隱淵大聲道“降者不殺!”敵軍嚇得膽戰心驚,紛紛拜倒求饒。
薑禮衝到顧隱淵身邊哈哈笑道“樓主威武,我這個小秀才可算是長見識了。”
顧隱淵微微一笑,吹一聲口哨,響徹山穀,銀雀很快飛奔回來,帶著馬背上驚魂不定的二人。
二人看到顧隱淵,立刻拜倒在地,道“屬下張達\王春參見樓主。”說話間還有些顫抖。顧隱淵看二人都是典型的綠林草莽,長相粗豪,滿臉胡渣,隻是張達比王春略微高一些。
顧隱淵道“快快請起,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氣。”薑禮將二人扶起道“樓主,二位兄弟本就是本樓之人,此次攻破長安,功勞最大。”
張達忙道“不敢不敢!樓主運籌帷幄之中,才是攻破長安的最大功臣。”
顧隱淵道“我們屬下還有多少人?”張達道“回稟樓主,隻有兩千多人了。”顧隱淵微微一愣,薑禮道“這行軍打仗,總要嚇唬嚇唬彆人,不然的話,天下哪有百萬大軍?”
顧隱淵知道這就是號稱的意思,薑禮之前行事匆匆自然無時間詳查,他們說多少便是多少。如今達吐露了實情,這才是是真正的答案,也就意味著二人對顧隱淵的臣服。
顧隱淵道“張達、王春二位兄弟,你們將大軍收攏一番,清點損傷,做好撫恤。”
二人齊聲道“是!”
顧隱淵道“師弟,黑熊和瘦馬擅長戰場拚殺,但隻懂蒙古語,就勞煩你帶著他們守護糧草軍械返回倚樓峰。”季漠大聲道“是!”薑禮笑道“有季兄弟在,小秀才就放心了。”
眾人哈哈大笑。
顧隱淵道“樓眾還有許多事情,本樓先回倚樓峰。薑舒懷,你也隨本樓回去,準備為二位兄弟接風洗塵。”薑禮道“是!”
張達讓出一匹好馬給薑禮,顧隱淵和薑禮先行返回倚樓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