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絮如淵!
揚錘又一條死魚飛到,方隱霧不得已回棍擋開。
這一下交手,方隱霧急中生智,和楊耙拉開距離。揚錘丟過來的死魚,都被她順勢轉敲給楊耙。楊耙揮動鐵耙,再將魚打到一邊。
方隱霧功力深厚,氣息悠長,楊耙和揚錘都是力大無窮之人,但如此十幾合,已經是累的氣喘籲籲,方隱霧反而好整以暇。
這時,聽得一聲尖嘯,又一條死魚飛來。方隱霧有些驚訝,多大的魚能發出這樣的聲音?回頭一看,臉色大變,飛來的竟然是揚錘的銅錘。
原來揚錘不斷地將魚灑在地上,拳打腳踢讓魚飛向方隱霧。這些都是漁民們辛苦一日夜的成果,如何不心疼。遠處的魚簍早就被漁民全部抱走,也不敢得罪揚錘這個煞星,遠遠地躲在漁船上。揚錘丟了附近的魚簍,卻發現本來遍地是魚簍的碼頭竟然瞬間空空如也。正惆悵之際,看到不遠處的銅錘,直呼自己愚蠢!他一麵丟魚,一麵向銅錘靠近。
此時的方隱霧大占上風,不免洋洋得意,竟未察覺。眼看銅錘向自己飛來,想躲避已經來不及,隻能橫棍強行擋一下。“喀拉”一聲,竹棍從中而斷,正中她的小腹。
方隱霧向後仰倒,隻覺腹中劇痛,想喘氣都喘不上來。楊耙大喜,高高躍起,一耙向她頭頂砸落,勢要在她頭上穿幾個透明的窟窿。
卻在此時,一個灰影倏地竄出,一支細劍刺向楊耙手腕,瞬間此處十餘劍,楊耙覺得手腕陣陣發麻,鐵耙差點出手,急忙後撤,定睛一看,果然是秋池。隻見他盤膝坐在濕漉漉的地上,右手握著一柄細劍,麵無表情的看著楊耙,沉聲道“妖尼姑,沒死吧。”
方隱霧受傷極重,感覺一口氣就要提不起來,聽到這一聲“妖尼姑”,如同仙樂,登時有了力氣,道“臭道士,我還死不了。”
楊耙知秋池腳傷不可能好,道“來得正好!今天就送你們夫婦歸西,揮耙向秋池攻來。揚錘上前抓起地上的銅錘也圍攻上來。
秋池坐在地上,行動不便,一直細劍舞的密不透風。他外號巴山夜雨,意思就是劍法如巴山夜雨一般綿密,鐵耙和銅錘比之細劍,不知道要重了多少倍,但在他密不透風的防守之下,竟沒有絲毫的破綻。
楊耙、揚錘連著攻了幾十招,沒有突破秋池的防守,反而被他突入起來的一招進攻,自亂陣腳。
原來秋池坐在地上,雙足不便,本來是個劣勢,結果如此一來,所有的劍招都是對著二人的胸腹,攻不到首腦的同時,還多了許多針對雙足的招式。
任何人練武,想的都是對的正常人,縱使遇到矮人,也差不多有五尺,四尺以下的很少,如今秋池坐在地上,也就三尺出頭。他們很多厲害的招式用不了,本來隻是過度或防守的招式卻反複使用,威力大打折扣。
二人又攻了三十餘招,隻覺手腕越來越痛,定睛看時,卻見手腕上滲出點點血痕。登時心下了然。原來秋池一直以來看似隨意的招式,大多都點在他們手腕上,他劍輕,需以內力輔之,方能擋住二人的進攻,是以每一招進攻都如同蜻蜓點水,二人雖然覺得手腕一麻,或是微微一痛,也不在意,幾十招過後,手腕上已經到處是傷口,每一個都不大,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手腕也越來越使不上力氣!
忽然,秋池招式一便,本來是全力防守,偶爾進攻,瞬間招式變得極慢,一柄細劍似有千鈞之重,每一招使出都發出哧哧的聲音。
楊耙和揚錘每一招,都被他一劃一帶,拖到彆的地方,手腕疼痛更厲害了。
這時楊耙一耙砸下,秋池在鐵釘中一按一帶,楊耙腳下趔趄,向秋池撲來。“當”的一聲,鐵耙撞在銅錘之上。二人半個身子發麻,提不起來,
秋池左掌拍向揚錘的小腹。揚錘如何抵擋,被結結實實打中,卻不覺的疼痛,跟著便覺喉頭一陣惡心,吐出一口酸水,跟著銅錘落地,正好砸在他的右腳上。
揚錘尖叫一聲,左足點地,向後急退。
秋池趁機拔出細劍,反手一件,正刺入楊耙肚臍,楊耙悶聲不吭,小山一樣的身子向秋池這邊倒下。
秋池雙掌拍地,身子輕飄飄地飛了出去,順便抓起方隱霧的後頸向後退去。
揚錘拖著廢腳,單足狂奔,正走到轉彎處,一支長矛貫胸而過。揚錘看清楚來人,喃喃道“十七師妹!”立刻死去。
來人竟是楊矛。
周圍發出一聲“好”的尖叫!
原來漁夫們對於這場大戰誰贏誰輸並不感興趣,但揚錘將他們辛辛苦苦捕的魚禍害一通,最是痛恨,看他死了,才遂了心願。
方隱霧道“老道士,你怎麼不早點下來,不然我就不會受傷了。”秋池不答,反道“傷勢如何?”方隱霧道“死不了。你想娶新老婆,沒機會了。”秋池道“能上船不?”方隱霧道“你下來容易,能上去嗎?”秋池道“你可以把我丟上去,或者我把你丟上去。”
方隱霧道“還不急。這個小妮子也像是天正山莊的人。”
二人說話間楊矛已經走近。
楊矛拱手道“在下天正山莊楊矛,見過‘雨霧雙怪’。”
秋池凝神戒備。方隱霧問道“你們都是天正山莊的人,為什麼你要殺他。”楊矛道“他們背叛了莊主。”
方隱霧道“難不成楊洛友不想殺我們?”楊矛道“天正山莊天生正義,豈能做這等不義之事。縱是少莊主下的命令,也當全力勸阻才是。”
方隱霧冷笑道“小丫頭站著說話不腰疼,你不好好輔佐少主,叛莊出門,還有臉說彆人。老尼姑確實和楊洛友有仇,那也是光明正大的,不像你這樣輕易背叛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