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白禁區分析員不會拋下任何人!
當晚淩晨我才得以躺在床上休息,整晚的時間都在處理向媒體發送匿名郵件的工作。
終於,大腦得以空出片刻閒暇。
來回翻了幾次身之後,我仍然還是放心不下。
最後還是喚出了全息屏幕,開始瀏覽網絡上有關“世界樹公司高層醜聞”的評論。
突然,我發現網絡上發現了一個名為《醜惡真相,郊狼與拾荒者的真麵目》的影像。
點開影像,裡麵幾乎全部都是麵目猙獰的郊狼與拾荒者,持槍向天樓居民射擊的畫麵。
但很明顯,這個影像經過了惡意剪輯。
短短時間內,《醜惡真相,郊狼與拾荒者的真麵目》已經積累了數千條評論。
幾乎是一邊倒的評論,所有人都認為這是世界樹公司為了洗白自身,而虛假捏造的偽證。
甚至有人認為,那些影像中的郊狼,都是由世界樹公司的人所扮演陰謀論與毫無根據的流言開始醞釀發酵。
雖然經過惡意剪輯但其中的內容,我能夠確認其真實性。
想到這裡,我的後背冒出了細密的汗滴。
我的腦海裡浮現今天陶對我說的話。
“如果不想被董事會追責的話,就立刻發布,一定要快。”
這就是陶提醒我“要快”的原因嗎?
如果《醜惡真相,郊狼與拾荒者的真麵目》比我的影像更先在網絡上發布,會怎麼樣?
一旦人們形成了“所有郊狼與拾荒者都是武裝暴徒”的共識,這種共識還能被輕易逆轉嗎?
我搖了搖頭,不敢繼續深入思考。
與此同時,我注意到了另一些評論。
“好死。”
“這血有點假。”
“不拍電影可惜了。”
“我也好想試試。”
隔離牆外的公共網絡空間連通了無數個意識,彙聚了數不清的信息。
每一寸空氣都覆蓋著無線信號,隻要使用個人終端就能夠隨時隨地和他人連接。
我忍不住思考在隔離牆外的世界,沒有人孤立在網絡之外,卻也沒有人真正與誰建立了連接。
或者說,他們所處的時代,已經使他們失去了這種能力。
但是,“我”與“他們”,真的就有不同之處。
突然!一條條新聞迅速衝上所有網站的頭條。
《亞當斯家族遭受粉絲網絡暴力,於今晚輕生》
《不受控製的輿論力量是否應當引起警覺。》
《億萬財產繼承人,銀幕之前的小醜。》
《軍方已做出回應,迪特裡希·亞當斯仍在搶救之中》
沒有人再去關注《醜惡真相,郊狼與拾荒者的真麵目》以及《世界樹公司不可告人的目的。》
有關公司醜聞的熱度迅速被各大網站壓低,而關於迪特裡希新聞的熱度則居高不下。
粉絲的網絡暴力?如果真是這樣倒也顯得十分諷刺但我不認為迪特裡希會做出這樣的行為。
有關迪特裡希的醜聞一條條相繼扒出,私生活、醜照、情史、上學時的成績單、社交平台的不當言論應有儘有。
富家公子哥的遭遇引發了一場網絡上的狂歡,所有人都毫不留情地處刑著一個自己並不了解的人,不管他是否真的罪有應得。
“迪特裡希”這個名字,就像被樹立起來的標靶,被迅速摧毀,反複摧毀。
有人發泄了不滿,有人滿足了好奇心,有人得到了熱度,有人收獲了快樂。
唯獨沒有人關心的,是背後的真相。
我不同情迪特裡希,我隻是感覺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