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昭知!
碧波樓內,人聲鼎沸,有不少文人墨客閒來無事在碧波樓喝茶閒談,也有不少達官貴族相約同僚前來對酒,也有不少貴女貴婦來著閒談。
鐘昭寧帶著長帷帽,站在最上麵走廊的扶手邊,細細的大量著下麵碧波樓內形形色色的人,聽著閒談的話語不禁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
“謝兄,最近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一個灰色錦袍的男子拿著酒杯看著進門四處尋找著什麼人的謝君衍招手,語氣帶著一絲調侃。
謝君衍微微擰眉,目光尋找的聲音的主人,心中無奈的歎氣。
可真是冤家路窄。
“唉,謝兄,你怎麼不理我?莫不是跟著陸家那個惡鬼世子久了,自己性子也古怪了?本公子叫你你也不回答?誰給你的膽子!”灰色錦袍的男子是南郡王世子霍啟江。
謝君衍輕笑,一手托著下巴打量眼前的人說道“原來是南郡王世子,在下眼神不好,剛才一直以為是那條狗在搖尾巴,沒有看見世子,是在下的不是了。”
“好你個謝大公子!居然大眼不饞,罵本公子是狗!”霍啟江將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咬牙切齒的看著眼前的謝君衍,試圖讓他害怕,但謝君衍一點也不怕。
同樣在樓上的還有一身藍衣的陸景旭,陸景旭看著下麵的鬨劇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輕發出一聲歎息,轉身就要回雅間,誰知和看夠了熱鬨想要去雅間休息的鐘昭寧撞個滿懷。
鐘昭寧驚呼一聲,陸景旭手急眼快的伸手攔著鐘昭寧纖細的腰肢,帷帽掉落在地,露出一張驚慌無措的臉。
“昭寧妹妹?”陸景旭有些驚訝的看著鐘昭寧,小心的將她扶好,看著她站穩才鬆開她。
“景旭哥哥?真巧,你也是來這裡喝茶的?”鐘昭寧撿起帷帽拿在手中,看著陸景旭明媚一笑。
“是,你一個人?還是子謙陪你一起來的?”陸景旭輕笑,看著鐘昭寧發髻上的步搖鬆了,抬手給她理了理步搖。
鐘昭寧心中竊喜,有些羞澀的低下頭,然後抬起頭開口道“多謝哥哥。”
“喲,敘白,真巧,遇見了鐘姑娘?”謝君衍雙手環抱,似笑非笑的看著陸景旭“自己在這裡逍遙,我被纏上了也不曉得來救我?”
“謝公子,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先回去了。”鐘昭寧看了一眼陸景旭,見他沒有反應,這才微微鬆了口氣,寒暄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回到屋子裡的鐘昭寧,一直在思考陸景旭的來意,她並不覺得,陸景旭就隻是單純的來碧波樓和茶聊天,極大的可能是了打聽消息的。
“景旭哥哥啊景旭哥哥,你究竟有什麼消息想打探呢?”鐘昭寧把玩著手挽上的鐲子呢喃道。
雅間,陸景旭正抬手給麵前苦思的謝君衍倒茶。
“可惜啊,這裡沒有一點那個人的消息。”謝君衍看著陸景旭一臉不在乎的模樣歎了口氣。
“沒什麼可惜的,順其自然就行,你也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了。”陸景旭拍了拍謝君衍的背,揚起一個笑臉安慰道。
謝君衍看著陸景旭臉上的笑容,不知為何心中一痛,這個人永遠都是這樣,滿不在乎,就算是關於自己的命,也不在乎。
謝君衍握緊拳頭,抬眸看著陸景旭平靜無波的眼眸,冷笑著質問道“陸敘白,你怎麼什麼事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你知不知道如果沒有柳神醫的消息你還有十年可活!”
陸景旭泡茶的動作微微一頓,眼神有一瞬間暗了下來,但很快就恢複如初,他輕輕笑出聲。
謝君衍微微一愣,他猛的看向陸景旭,看著他笑的那麼溫和,但感覺上卻是無比淒涼。
“抱歉,是我說錯話了。”謝君衍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麵前的人。
“你沒說錯,我就是這樣。”陸景旭抬眸,眸子裡都是酸楚。
烈王府。
“殿下,屬下已經查明,衛莊和秦沅君是被人帶走的,不是自己逃走的。”臨安看著霍啟恒說著自己查出來的消息。
霍啟恒握著筆練字的手微微一頓,筆尖上一滴墨滴在宣紙上,將寫好的一幅字弄壞了。
“可有查出是什麼人?”霍啟恒看著臨安分析道“此人精通醫術,京裡這樣的人可不多。”
“屬下無能,沒有查出此人身份。”臨安有些歉意的跪下請罪。
“無妨,這樣的手段,查不出來也正常。”霍啟恒輕笑,上前將臨安扶起“你且下去吧。”
青城山上,風和日麗,豔陽高照,桃花盛開之時,山上的棵棵桃樹上的桃花盛開,桃花香彌漫著整個山頭。
鐘昭寧穿著依稀粉藍色常服,如墨的長發挽著一個發髻,發髻上簪著兩支簡單的玉蘭珍珠步搖,在一片桃花之中十分顯眼。
蘇鶴嵐今日與鐘昭寧一同踏青,蘇鶴嵐穿著簡單的青色衣裙,發髻挽著一個隨雲髻,發髻上帶著一套桃花白玉頭麵。
“鶴嵐姐姐。”鐘昭寧上前拉著蘇鶴嵐的手,笑著打量她誇讚道“姐姐今日真好看,這套頭麵十分配你。”
蘇鶴嵐掩唇輕笑,挽著鐘昭寧的手邊走邊聊道“你慣會打趣我,也不看你自己,簡直宛若天仙下凡了。”
“哪有姐姐說的這麼誇張。”鐘昭寧輕歎了口氣“幸好有姐姐陪我,沐芸姐姐和許姐姐都在家裡準備婚事,就沒空陪我了。”
“你呀,自己的婚事是不是也該上上心?不然以後嫁不了如意郎君,你可不要找我哭!”蘇鶴嵐打趣道,言語中也暗示她早些定下婚事。
鐘昭寧自然明白蘇鶴嵐的言外之意,她笑道“我自然也會加緊的,姐姐也要加緊啊!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姐姐,你說對嗎?”鐘昭寧停下步子,對著蘇鶴嵐揚起一個溫柔的笑意。
蘇鶴嵐歎了口氣“我也想,但不是這麼容易的啊……”
也對,自己也是多年以來都沒有放在陸景旭,她如何勸說蘇鶴嵐放下霍啟恒呢?
鐘昭寧心中自嘲一笑,轉移話題拉著蘇鶴嵐去看桃花。
街上,正在和母親挑選飾品的許諾習慣性的看向門外,這一眼,就看見穿著白色襦裙的鐘靜嫻,一時有些好奇,悄悄趴在門口細細觀察。
鐘靜嫻挽著身邊的粉衣女子,這個粉衣女子是江柔。
奇怪了,這個鐘靜嫻什麼時間和江柔扯到一起去了?
“阿柔,這個簪子很好看,在哪兒買的?”鐘靜嫻笑著看著江柔說道。
“這個啊,這是彆人送我的。”江柔一臉嬌羞的低下頭,輕撫頭上的步搖道。
“彆人?這個彆人不一般吧?”鐘靜嫻的眼裡閃爍著恨意,但麵上還是一副羨慕的模樣“姐姐我可真羨慕……”
“姐姐這話說的……”江柔哄道“姐姐以後也會有如意郎君的。”
“承妹妹吉言了。”鐘靜嫻輕笑,拉著江柔繼續逛。
“諾兒,來看看這個鐲子。”許夫人看著趴在門口看熱鬨的許諾,指著自己手上的玉鐲說道。
“來了,母親。”許諾提著裙子來到母親身邊,一邊看著鐲子一邊思考著鐘靜嫻和江柔的關係。
算了,還是晚些和雙雙說一聲好了,也不知道這個鐘靜嫻打的什麼如意算盤,又要怎麼算計雙雙。
鐘府,鐘昭寧閨房。
“許姐姐,怎麼來的這麼早?”鐘昭寧剛梳洗更衣,正打算梳妝就看見許諾,有些驚訝的問道。
“我有急事,昨日看見的。”許諾歎了口氣,看著鐘昭寧問道“剛起?”
鐘昭寧點點頭,看著穀雨說道“穀雨,去煮兩碗排骨雞湯麵還有豆腐皮包子。”
“姐姐,還沒用膳吧?”鐘昭寧吩咐完穀雨,就轉頭笑著看著許諾道。
“姑娘,今日要怎樣的發髻?”秋水拿著梳子開口問道。
“平常發髻就行。”鐘昭寧淡淡的說道。
“雙雙,你姐最近有什麼不對勁嗎?”許諾一邊幫鐘昭寧挑選發釵一邊說道。
“沒有啊,怎麼了?”鐘昭寧看著鏡子裡的許諾說道。
“我昨日不是和母親去看首飾嘛,然後我就看見了你姐姐和江家那個庶女。”許諾開口道。
“她和江柔嗎?”鐘昭寧細細看著發髻,然後拉著許諾在一邊的桌子邊坐下準備用膳。
許諾點點頭,拿起勺子喝了口湯。
鐘昭寧笑著道“我知曉了,姐姐大早上來找我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