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越滄海!
荒莽森林是這片大陸上的三大森林之一。是西域境內最大的一片森林。它位於西域之南,正是西域與南疆的一道分界線。這片森林不屬於西域七國的任何一國,但與夏國的南邊境相鄰,荒莽森林之外有一座夏國的著名大城——潞州城,彆名“禦獸城”也叫“丹藥之城”。此城是夏國的南方邊境上最為古老的一座巨城。若拿青州城和這裡比的話,那遠遠不及這裡繁華。潞州城在占地麵積上就是青州城的十倍不止。這裡雖是夏國的邊境,但因需要抵禦從荒莽森林裡出來的凶獸入侵,所以夏國在這座城裡安排了重兵把守。生活在潞州城的居民常年與獸類打交道,使得此地民風剽悍。風俗民情與青州城居民有著很大的不同。
這一天潞州城的城門外立著一個少年。他抬頭望著城樓,似乎陷入了追憶中。這少年不是彆人正是裴風。他已十四歲,長到了普通成年男子的個頭,可能是因為常年煉體的緣故,他的骨骼發育也已和成年男人相近了。那張漂亮的臉上脫了稚氣,增添了一份男兒的堅毅與灑脫。
離開無為道派差不多有一年的時間了。這一年裡,他孑然一身,風雨飄搖,以天為被,以地為床,風餐露宿,隨遇而安。做回了那個浪跡天涯的少年。不過他也不是毫無目的的行走。他要去荒莽森林。去那裡有兩個原因。第一自然是荒莽森林裡可以更好的隱藏自己。第二是因為他打算去荒莽森林裡尋找靈草寶藥為妹妹煉丹。其實呢還有一個原因,隻是他自己也並不願意承認,那就是為了確定某個讓他恨過的人還活著。
此刻裴風看著城樓上“潞州城”那三個大字不禁苦笑一聲。他八歲從這裡開始逃亡,六年之後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這裡。曾幾何時,自己也如今天這般,站在此處凝望著那城牆上的幾個字啊。當年他和遷瑤逃入了荒莽森林之中。在森林裡養好傷後,他毅然決定要去尋找青州城。遷瑤就是將他送到這潞州城外,他恨恨與遷瑤分彆,自此獨自踏上逃亡之路。當時他看著這座城卻沒有走進去。那時他不想見到任何人類。於是他利用族中秘術隱藏了身形,繞開城池,從荒野中一路北上找到了青州城。而今自己再回到這潞州城外心中不免有些感慨。此時此刻恰如六年之前一般。可不同的是他再也不是那個萬念俱灰,茫然無措的孩子了。
正在裴風思緒萬千之時。一隊人馬騎著獨角獸從城門飛奔而出。他們速度極快,激起了滿地的煙塵。裴風用手扇去麵前土塵,看到那些人個個身著獸皮,身體魁梧,顯然都是武道高手。光這一隊至少也有三十多人,當年楚飛龍在青州城內抓住的武道高手又有幾何?可見潞州城確實不是青州城可比的。隻聽帶頭一人說道“快,這一次的獸潮規模很大。前線士兵就要守不住了。決不能讓獸潮突破我們的防線。”聲音由近及遠,一隊人已絕塵而去了。
“獸潮?”
“快進來啊。要關城門了!”一位老嫗一把拉住裴風的手,將他拉入了城中。
“大白天的關什麼城門啊?”裴風順口問道。
“關什麼城門?不關城門,等凶獸進來把人們都吃了嗎?”老嫗說完向那城門處望了一眼,對裴風道“我兒子就是剛剛那隊伍裡的領頭的。他集結了些好友也幫忙去了。”老嫗微露驕傲神色。大有讓眼前這孩子向他兒子學習,向他兒子看齊的味道。“孩子,你還小千萬不能去,快回家去吧,這幾天煞星降臨,不要出門了。”
裴風這才知道老婆婆誤會了。卻也不解釋什麼,問道“什麼煞星啊?”
“孩子,你不是這城裡的人?”
裴風搖頭。
“哎呦,那你怎麼偏偏挑這個時候來潞州城啊!你來這乾什麼?”
裴風聯想到剛剛的事情,覺得此刻不能講出自己要去荒莽森林的實情。吞吞吐吐道“我來買東西。”
老嫗問道“買丹藥?”
“是!我還沒說,被您一猜就中。”
“嗨,來我們潞州城還能買什麼!潞州城以丹藥聞名。來我們這的外地人十個裡有八個是買丹藥的。”
“那是,那是。”裴風隨口應著,心裡想的則是獸潮的事情。畢竟自己要進森林的,爆發獸潮對他來說可不算好消息。
老嫗開又口問道“孩子,你想買什麼丹藥?隨我老婆子來吧。不過你可記住了,買到丹藥這幾天也不能出城。小心你丟了小命。”
裴風暗罵自己一句。適才因怕這位好心的婆婆擔心,才順口撒了慌。但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要為自己的謊言買單了。難道還真要買些丹藥不成?他的口袋可是比臉都乾淨。
“婆婆,您還不知道我要買什麼呢”
“哈哈,小夥子。我沐家的丹藥雖說不是這潞州城最出名的一家。但也可以排個第三。什麼樣的丹藥我們沐家沒有啊!”老嫗每說到這“沐家”二字的時候,都會加重些語氣,臉上自然而然的帶上了幾分自豪的神情。她十分篤定這個外地來的小夥子是聽過沐家的名頭的。隻要她說出沐家,這小夥子必然也得升起敬畏之情來。
裴風看著這位婆婆的神色,也猜出個大概來。裝模作樣道“哦,原來您是沐家的人啊!”
老嫗果然歡喜的緊。擺了擺手道“沐家一位老奴罷了。”她說完又拉起了裴風的手,這一次越發的熱情。
“走,我帶你去我沐家的藥堂看看,有我老婆子的臉麵,你也可省下些銀兩。”
裴風耷拉著腦袋跟在老嫗身後,他始終想不通這位老人家莫名其妙的熱情是來自於何處。可能這世上的老人多有這種博愛的,仿佛那天下的孩子都是自家的一樣。
“算了大不了到時候以物換物吧”裴風心裡歎了一聲。
裴風隨著老嫗又走了許久。見一路上的行人個個麵色凝重,想必那城外的獸潮確實讓這裡的百姓頭疼。
他問道“婆婆,這潞州城經常爆發獸潮嗎?”
“經常爆發那還了得?這次獸潮定是那個天殺的煞星給帶來的。那個小畜生不學好。”她狠狠罵了一句。
裴風不知老婆婆多次提到的煞星是何人,正想詢問時卻見迎麵跑過一位女子,細看這女子臉圖黑炭,樣子十分滑稽。女子與他二人擦肩而過時,慌慌張張對老嫗打了聲招呼。“沐婆婆好。”
老嫗臉色微怒。對那女子道“來生家的!你還敢在這街上走動!誰知道那煞星還在不在城裡啊,就是有天大的事,這幾天也不許再出門!”
那女子急忙應了一聲。一溜煙紮進了旁邊的一處宅子中。
老嫗見那女子進了院才安下心來。接著她又怒罵道“那個不學好的小畜生!”
裴風終於是忍不住問道“婆婆,您說的那煞星到底做了什麼事啊?怎麼讓您這麼生氣?”
裴風不問還好,這一問老嫗徹底暴怒了。那原本無比慈祥的臉都在微微顫抖著。“做了什麼事!!那小畜生來我們潞州城把我家大小姐搶了去。這場獸潮也必然是那小畜生引發的。真是個煞星!”老婆提起那人恨的是直跺腳。
“有人搶了沐家大小姐?”裴風隱隱感覺到這個畫麵似曾相識啊。心裡產生了一個極為糟糕的預感。
“婆婆,那人叫什麼名字啊?”
“這小畜生還能是誰。就是那個不學好的葉滄海!”
“啊???葉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