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風與小倩再回到後堂時,所有人都還等在那裡。隻是裴風從眾人的表情中感受到了異樣。尤其那些姑娘們,簡直把對他的畏懼寫在了臉上。
她們看小倩的眼神都完全不一樣了,似乎小倩已經不是她們昔日的姐妹,而是洪水猛獸。
“小友,請坐。”
裴風也不客氣,在侯堂主對麵坐下。他開門見山問道“堂主有什麼疑惑儘管問。”
“風小友真是個爽快之人。我確實有一事不明。方才我發現那九具屍體都身中奇毒。不知風小友能否告知詳情?”
七殺門的規矩,向來是隻看結果,並不會詢問殺手的具體殺人手段。原因很簡單,每一個殺手的殺人技都是人家的看家本領。一旦泄露出去,對方有了準備,任務就有可能因此失敗。
見裴風不答,侯堂主則笑道“無妨。”
他本來也隻是一個試探,縱然他是一堂之主,也是自己先壞了七殺門的規矩,對方有理由拒絕。
更何況以風的實力,完全有不把他放在眼裡的底氣。七殺門是個隻講實力的地方,什麼堂主舵主,都是個虛名。
裴風緩緩飲下杯中烈酒,淡淡說了六個字,“海棠笑,兩心棉。”
六個字讓侯傑的臉色劇變。
他乾笑一聲,“沒想到風兄弟竟然擁有這種奇毒。”
裴風屢屢用這兩種毒藥殺人,其目的之一,便是讓七殺門發現端倪。沒想到侯傑慧眼如炬,這正中他的下懷。
“毒藥是師門所授。一點小把戲而已。”
侯傑隻覺得背脊發涼。他雖然沒有見過那些屍體的死亡過程。但足以推斷出他們當時經曆了什麼。全身所有的骨頭被腐蝕成一塊塊泥巴。那必是生不如死的感覺。而白眉親手把自己撕碎的過程就更加慘不忍睹了。風對於這種劇毒的概括倒是簡單,小把戲!
“海棠笑,兩心棉。”侯傑重複了一次。
裴風道“殺人對我來說已經索然無味。隻有看著人痛苦地死去,才是一種享受。”
幾位女子聽罷,連嘴唇都變白了。有一件事細思極恐!殺手風為什麼接了七殺門的任務而屢屢將七殺令的獎勵毫不吝嗇地丟給小倩?
他殺人根本就不是為了拿獎勵,而是為了得到心理的滿足!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變態殺人狂!
侯傑在此基礎上還多想了一層,殺手風從哪裡得來這些消失了幾百年的禁藥?顯然他的背後有著一個極為強大的師門。侯傑可以斷定,那是一個極度邪惡的門派。比七殺門邪惡得多。
二十歲的魂境修士,擁有修真界的禁藥,以殺人為樂……把這些全部結合起來,侯傑得出了一個讓他自己直冒冷汗的結論。
“難道說,他出自蛇穀?”
侯傑一句不敢再多問,陪著殺手風飲了幾杯酒。說了一些七殺門的奇人異事。話題不鹹不淡。如果殺手風當真是那位大人的弟子,與他保持距離便是最明智的選擇。
隻有小倩敢在旁侍奉。其他女子躲在遠處觀望。
小倩的嘴角不由掛起一抹笑意。她算不上是一個聰明絕頂的人,但出於一個女人的直覺,她認為殺手風是在虛張聲勢。人的眼睛是不會撒謊的,裴風的那張臉,那雙眼睛裡透露出來的善意,是偽裝不來的。
小倩絕不相信,一個看到女人的裸體便驚慌失措的小雛雞,會是一個以殺人為樂的變態狂。何況裴風接的每一張七殺令她都清清楚楚。變態殺人狂可不會專挑著惡人殺。
小倩一邊為裴風斟酒,一邊故意偷眼看他。她自然看不到鬥笠下的那張俊臉。不過她分明感覺到那個人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小倩心裡不由竊喜,“還殺人已經索然無味!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