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跪坐在程昱對麵,拿起那隻烤的焦黑的狗腿,一邊用力撕咬,一邊沉聲道
“我本是潁川遊俠,父母雙亡,遇上兵禍逃到荊州,在那遇上了這個叫艾先生的賊人。
他說自己是千年後之人,能預知身後事,勸我來兗州,說隻要投奔曹公,就有大用。
不料來了兗州,他當即就被程公識破,陷在牢中。
他昨夜以妖術打開牢門,並煽動流民流竄,我等一路逃出城,他才告訴我原來此人是黃巾賊,本來想蠱惑黔首與曹公為敵,隻是被程公識破,也隻能先逃到老巢梁山,彙聚一眾餘孽,準備趁著冬日來襲。”
程昱點點頭,若有所思地道
“你說他們存了不少糧錢你怎麼知道這些人存了不少糧錢”
這話問的文稷一愣一愣,也忙不迭地問道
“元直怎麼知道他們藏了不少糧錢”
徐庶微笑道
“程公能識破黃巾賊的伎倆,定然知道是如何。”
徐庶行走江湖的時候,師父曾經告訴他,越是地位高的人越是自負,因為他們一直以來太順利,隻要稍稍給他們訴說一件事,他們自然會有自己的思路,然後你隻要逢迎他們,就能說到他們的心裡去。
程昱昨天根本沒考慮過黃巾賊的事情,他隻是懶得跟這些遊俠多說,乾脆叫人把他們宰了。
現在徐庶一說,他細細品味,果然是感覺其中不對勁。
是。
我程某人的名聲頂風臭十裡,曹公都得去東阿,這些人不是世家豪族,知我在鄄城,為何不避
那艾先生能預知未來之說,也是黃巾賊的老手段,定是想要趁我殺這些流民,將這些人聚集起來為亂。
我軍當下虛弱,他們倒是選了個好時機,好在我歪打正著將他們下獄,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程昱出了一身冷汗,臉色煞白,深感後怕。
可惡,莪見那人如此癡肥為何隻想著吃,全然沒有想過是為何
程昱當然不能承認昨天自己完全沒有看出黃巾餘孽的身份,單純是懶得理徐庶才將他們下獄準備宰殺,隻能稍稍定定神
“不錯,我昨日見那人如此癡肥,已知不妙,故此將其收押,正待細細盤問。
爾元直跟他一起來,自然被我當成了黃巾餘孽,還請元直勿怪。”
文稷恍然大悟,興奮地拍了拍徐庶的後背
“若非元直,我還不知道有個賊巢就在左近”
徐庶稍稍舒了口氣,一顆心卻仍舊繃緊。
他知道程昱已經開始有點信任自己,可這還差得遠,想要讓程昱落入自己彀中還得細細謀劃,絕不能露出半分破綻。
徐庶緩緩地道
“那賊人說去梁山暫避,還說有不少賊眾在彼,準備趁著揭竿而起。”
“哼,元直但說無妨,那賊是說想趁著我暴虐殺民揭竿而起,是也不是”
徐庶點點頭,苦笑道
“這種胡言,某自然不能聽從,他勸我做賊,被我直接綁了,趕緊扭送回來,好讓程府君知曉。”
程昱盤算了一番,越想越覺得不錯。
天越來越冷,馬上就要落雪,我若是做賊,應該也先來城中周旋,再收攏流民舉事,說不定還要連接呂布。
智者多慮,程昱就是典型的智者。
他順著徐庶的思路越想越多,想到了這梁山賊背後可能是泰山五賊,泰山五賊的背後是呂布,曹操拒絕了袁紹派人質去鄴城後呂布說不定也跟袁紹搭上,劉備說不定也蠢蠢欲動,這個冬天隻怕更加難熬。
程昱表麵卻裝出並不在意,繼續認真地烤狗腿,可他額上的細細密密的汗珠卻不能作假。
徐庶趁熱打鐵道
“為保無恙,府君可以詢問那些流民,看看某說的是不是屬實。
再拷問那黃巾餘孽,一切自有分說。”
問吧,我這說的一句都不假,這都是你自己猜出來的,再問也隻是印證你的判斷。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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