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曄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隻怕是被當劍使了,什麼虐待,什麼借錢贖身他全都不知道。
沈書元看出他的猶豫,便又問道“李大人不會都沒查實,便參了本官吧?”
李曄直接跪在地上“皇上,此事確實是下官失察,可許經銘許修潔父子已經身死,此事無從查證,隻沈大人一人之言,不可全信。”
“皇上。”陸千一站了出來“前年水患,陵州遇災,整個州府沿水之縣,除了茌臨又有哪座完美避禍?旬縣更不用說了,最早遇災的就是他。
許經銘身為旬縣縣令,護不了縣內周全,也未做到提醒之職,可下遊的茌臨依舊應對有餘,若說沈大人和許經銘有勾結,下官是第一個不信的。”
自上朝起,就沒主動說過話的秦初林,這時也站了出來“皇上,李大人所奏之事,兒臣上書稟明過。”
秦珺擎點點頭“是的,當初你從赤州回來,寫的很清楚,朕也記得。”
李曄聽到這話,微微一怔,立刻叩首說道“是臣失職,請皇上責罰。”
沈書元看到本想求情,這件事本就和他無關,牽扯進來也不過就是因為他過於正直。
秦珺擎看了一眼沈書元,他便知道這個情自己不能求了。
“李曄啊,起來吧,沈書元昨日已經幫你求過情了,你這奏折也確實句句屬實,隻是個中緣由沒有了解清楚,便偏離了方向。
就像你做的一些事,沒錯,卻也不全對。既然如此,也罰你三月俸祿吧。”
沈書元側眸看了一眼,心裡算著賬,國庫是沒銀子了嗎?怎麼都在罰俸祿啊?
果然沒過一會,就開始討論幾處的軍餉和糧草問題,沈書元想了想戶部最近算的賬,確實不太有錢,但他們的這點俸祿也隻是杯水車薪啊。
等到下朝,沈書元還想著旬生的事情,卻被李曄擋住了去路。
“沈大人。”李曄規矩的行了個禮“是本官唐突了。”
沈書元也躬身回禮“李大人此舉也沒做錯什麼,奏折裡說的皆為事實,本官確實去了,本就不對。”
李曄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又行了個禮,便轉身離開了。
沈書元抿了下唇,李曄定然已經察覺出不對,但他不想摻和進來,便不會告訴自己,這個消息是誰和他說的。
沈書元沉思片刻,自己倒是忽略了一件事,這件事情中牽扯的人,已經不在了,他無從查證,怎麼就敢上折子呢?
除非給他消息的人,是他極為信任的人。
“想什麼呢?”杜藍站在他的身邊問道“陸千一這人還可以啊,剛才還能站出來幫你說話呢。”
“杜藍,你若是李大人,你若是知道了這件事,你會參什麼?”沈書元問他。
“於文官而言,參穢行這罪名很重了吧?”杜藍想了想說道。
“若是我,我會參許經銘,許修潔之死定有可疑!”沈書元轉頭看著他說道。
杜藍愣了一下卻瞬間明白,確實啊,南廂院在旬縣,許經銘是縣令,銀錢往來也是與他,他們父子身死的時候,沈書元也在陵州,更何況許修潔是死在他們麵前的。
若是想要扳倒沈書元,這個罪名才是最難洗清的。
“那就隻能說,讓李曄參你的人,可能和他們的死有關係!”杜藍笑著說道。
有關係才怕查,因為查的順利,進去的是沈書元,查的不順利,可就不知道死的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