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熟悉熱鬨的街道,此刻卻彌漫這一種蕭殺味道。
李臨風神色嚴肅,命令轎夫“繞路,快快回家。”
後麵卻傳來爭吵的聲音,轎子也停了下來。
李臨風掀開簾子發怒“乾什麼?你們知不知道這是哪裡?還不快走?”
下人們都覺得十分冤枉“不是我們不走,那個海棠丫頭非要停轎子,然後帶著小姐下轎子去祭棚那邊去了。”
李臨風如臨大敵,氣的跺腳“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真是找死啊……”
如意帶著海棠來到一座橋頭前,人群後麵,不遠處是空曠戒嚴的街道,有各色棚祭停在兩旁,不遠不近的,三兩個人群堆在一起說著什麼。
天上晴空萬裡,地上涼風習習。
實在是個在花園中抻懶腰的好天氣。
如意看著那些祭棚出神,她雖然不知道自己是誰,但是她知道自己不是那個人的侄女,她也不熟悉這裡。
祭棚讓她沒由來的心傷,眼睛酸脹的難受。
“這,是祭祀,誰啊!”如意癡癡的問,腳步向前。
一個大娘眼疾手快把她和海棠兩個人拉回來,大娘好心的訓斥他們“不要命了?現在還不是過去拜祭的時候,搞不好會被砍頭的。”
“明日才是正式下葬。”
海棠皺眉請教“大娘,是什麼人死了這麼有排場啊?”他們家大老爺難道不是鎮上最有名氣的人?
很遠的地方豎起了祭祀門,附近有官兵把守,藍色補子的官員沒什麼,竟然隱隱約約還看見了紅色補子的大官,難道知府都過來了?
這個死人得多大的人物啊。
大娘抿了嘴,猶猶豫豫,不過她旁邊的一小撮人在低聲討論。
“這是當地鄉紳給李大小姐設置的祭棚。”
海棠指了指如意道“我們家小姐也姓李的。”
不過族中排行應該是老四。
難道是他們家大小姐死了?可大老爺並沒有很悲傷啊。
一個老爺子抄著手瞥了海棠一眼“姓李的人多了,那能一樣嗎?這是東李的人,一看你們就是外地人。”
海棠笑道“我們是本地人呢,但是不長出門,大爺,看您一副老爺相,肯定什麼都知道,你給我們講講吧,我們小姐想聽呢。”
那老爺子看了如意一眼,驚為天人,心中一軟道“這也沒什麼,東李知道嗎?咱們朱雀鎮最大的富戶,橋東的李家,杏雲候本家,當今皇上結發皇後惠皇後的娘家,也就是這位李大小姐的本家,神醫家族就是他們家。”
那大娘插嘴道“可惜了,現在已經沒有李家,也沒有了杏雲候。”
他們是西李,五服之前是一家。
海棠著急道“他們家出了什麼是?跟這李大小姐有關係嗎?”
惠皇後是死後得的封號,她活著的時候當今還隻是四皇子,如意杏雲候被參忤逆謀反也沒人給說請。
皇帝震怒之下殺了杏雲候家上下兩百多口。東李被連根拔起,如今已經沒有東李了。
那老爺子道“你小點聲,急什麼。”
隨後他低聲道“這位李大小姐三歲就跟隨杏雲候四處講經誦道,十歲一醫成名,也是個天上哪找地上難尋的神醫。皇上雖然殺了杏雲候全家,卻把李大小姐給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