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得一枝春欲放!
“對對對,張記的胭脂磨得細致。”
鐘榮華對於這些簡直是如數家珍,這會兒說得最暢快的就是她了。
蘇逢春抬頭,卻見鐘琢鳶就在幾人的周圍,低著頭不說話也沒什麼反應。雖然離得不算遠但是看著就覺得孤單。
蘇逢春悄悄地挪步到了鐘琢鳶身邊,拍了一下鐘琢鳶的肩膀。
鐘琢鳶抖了一下,抬起頭看見是蘇逢春才恢複了臉色,衝著蘇逢春嫣然一笑,“蘇姑娘,好久不見。”
鐘琢鳶長得實在是標誌,曉是這樣一笑讓蘇逢春心都跟著顫了顫。
“琢鳶小姐。”
蘇逢春挨了過去,也笑著回答,“好久不見。”
“你最近過得還好嗎?”
…
鐘琢鳶沉默了一下,然後咬緊了嘴唇。
半晌,她才歎了一口氣回答說,“挺好的。”
雖是這樣說著,但是鐘琢鳶這句話的語氣卻實在聽不出來好的意思,反而讓蘇逢春察覺到一陣心酸來。
她想開口安慰,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畢竟鐘榮華這個性子蘇逢春也算是領教過,雖然她們相處的時間並不算久,蘇逢春又是個神經大條的人,曉是這樣,鐘榮華的話語也幾次讓蘇逢春不忿。
更彆說鐘琢鳶天天跟鐘榮華待在一起,況且鐘榮華還是鐘琢鳶的嫡姐,鐘母也不是個明事理的主母,對於鐘琢鳶被鐘榮華如此欺負,她也是從來不會過問的。
蘇逢春不知道如何開口安慰,正思考著手卻不小心碰到了鐘琢鳶的手。
鐘琢鳶倒吸了一口氣然後猛地後退一步,發出輕歎。
那雙美的驚心動魄的雙眼惶恐不安又伴隨著痛意看著蘇逢春,蘇逢春還沒說什麼,鐘琢鳶就先退後一步請罪,“蘇姑娘,抱歉。”
“都是琢鳶毛手毛腳的,竟然了蘇姑娘。”
蘇逢春愣在了原地,走近了兩步到鐘琢鳶麵前,“琢鳶姑娘這話怎講?明明是我不小心碰的你,怎麼還要你給我道歉呢。”
“不過,”蘇逢春輕輕的牽起了鐘琢鳶的手,不出所料,那原本細白嫩滑的雙手現在生滿了寒瘡,看起來紅腫不堪。
這也是為什麼剛才蘇逢春隻是不小心碰到了鐘琢鳶,卻引來了鐘琢鳶這樣大的反應。
這手都傷成了這樣,鐘琢鳶也是個能忍的性子,隻是小聲地歎了一聲,這要是蘇逢春自己隻怕她已經跳出五裡地去了。
蘇逢春從懷中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捧起鐘琢鳶的手,以防止原本就受傷的手再次受到二次感染。
“嘶。“
鐘琢鳶原本的手是無比纖細的,簡直就是蔥段般的瑩白柔和,這會兒卻是紅紫色,比尋常要腫大幾倍。
看起來是頗為嚴重的樣子。
大概鐘琢鳶也知道凍瘡嚴重,所以她還在上麵細細的鋪了一層粉兒,隻不過實在是徒勞無功,不光蓋不住紅腫,還大有此處無銀三百兩的意味來。
蘇逢春仔細地左右看了看,小聲詢問道,“琢鳶姑娘這是…經常在外麵泡冷水導致的吧。”
凍瘡倒是有很多種,像鐘琢鳶這種皮膚整個都皺在了一起而且如此反應劇烈的隻能是故意的泡過冷水。
畢竟雖然現在已經是深秋京城寒涼,但到底還不是冬天,若不是故意為之,蘇逢春實在是想不到鐘琢鳶如何做才能把自己原本如此優美的手兒作賤成這副模樣。
大概是蘇逢春得話戳到了鐘琢鳶的心底,又或許是因為蘇逢春語氣之中的關切之意太過於明顯,蘇逢春說完這句話以後鐘琢鳶竟然是一下子就紅了眼眶。
蘇逢春最看不得女孩子哭,特彆還是鐘琢鳶這樣的美人兒。
她有些手足無措,笨手笨腳的安慰,“怎麼啦怎麼啦?”蘇逢春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是不是我說什麼惹得琢鳶姑娘不開心啦?”
“那你可以罵我,”蘇逢春認真地說,“不要哭嘛,”她拍了拍鐘琢鳶的肩膀耐心的安慰著,“讓我瞧著心疼。”
聽到蘇逢春這樣說鐘琢鳶抿緊了嘴巴,然後努力的將淚水收了回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