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得一枝春欲放!
“諸位,“便聽皇後開口,原本有些吵鬨的座下瞬間安靜下來,皇後很是滿意眾人的反應,悠悠的抿唇一笑,
“我今日邀諸位前來,除了咱們飲酒作樂,便是向大家介紹一下我的侄女。”
“矯矯。”
皇後輕喚了一聲高矯矯的名字,高矯矯立刻會意起身朝著眾人盈盈一拜,“金陵高氏,臣女高矯矯見過各位。”
“來,”皇後帶著笑意親自上前牽起了高矯矯的手,將她扶了起來,然後衝著眾人說,“我這侄女初來乍到,對於京城並不熟悉。”
“還希望各位可以關照一二。”
高矯矯從行完禮以後就一直安安靜靜的站在皇後的身旁,任由皇後說著。
這話一出,原本安靜的坐席瞬間嘩然一片。
畢竟皇後有個侄女沒什麼好稀奇的,可是皇後特地舉辦宴席向各位貴女隻為了介紹自己的侄女,那可就全然不一樣的。
畢竟這可是公開的給高矯矯抬了臉麵,也算是告誡在座的各位高矯矯身後是皇後在撐腰,若是誰想惹了高矯矯還要先掂量一二。
這便是名副其實的開路了。
蘇逢春這會兒也有些愣神,不知道皇後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按照高矯矯的說法皇後是要把她送上趙秉文的府中的,可是這樣向著眾人介紹若是高矯矯被人發現不堪行徑,打的也不就是皇後的臉麵嗎?
這些如果是蘇逢春初次來到京城當然不會想到,可是她也算是跟在王隰和身邊幾個月耳濡目染,這榮辱共度的道理她到底還是明白些許。
她又抬頭看向高矯矯,高矯矯麵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鬆動,仿佛皇後說什麼做什麼都跟她沒有關係似的。
眾人吵嚷了一陣,皇後也並不著急,拉著高矯矯坐下又端起了麵前的熱茶,緩緩吹了一口送入了口中。
還是福殷帝姬最有眼色,率先表態,“母後既然這樣說了,我們也算與高小姐認識了。”
“以後若是有些什麼宴席,我便要拉著高小姐一同去了。”福殷帝姬向來說話滴水不漏,最會討人歡心,她邊說邊笑著,“到時候母後可彆不放人。“
皇後很是滿意福殷的態度,哈哈一笑,“福殷最是乖巧,母後沒白疼你。“
有了福殷作為表率,眾人也紛紛表態。
世家小姐和貴女說完了不算,皇後又牽過了高矯矯的手,“秉文,你瞧瞧本宮這個侄女,模樣可好?“
這話可以一子把原本置身事外的趙秉文拉到了風暴中心,蘇逢春原本低頭飲茶聞言連忙抬起頭來左看右看,最後鎖定了趙秉文的位置。
來了來了,蘇逢春心裡想,高矯矯說得圈套果然來了。
她心裡緊張之際,當事人趙秉文卻顯得雲淡風輕多了,他緩緩開口從容不迫,“高小姐,我瞧著自然是極好的。“
“眉眼與母後有一分相似,已是絕色。“
“又堂論母後的侄女呢。“
趙秉文這話聽得蘇逢春在心中拍手叫好,心想不愧是趙秉文,回答的如此出色,恭維了皇後不說還巧妙地繞過了皇後的圈子。
皇後笑了笑,顯然對於趙秉文的回答不甚滿意,大概是知道趙秉文的性子,乾脆就直截了當的說,“秉文曾在金陵任太守一職,我這侄女也來自於金陵。‘
皇後歎慰一聲,幽幽地說,“那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啊。“
趙秉文略微一哂,拱手道,“母後說的是,兒臣在金陵上任兩年,也極愛金陵山水。“
“這可好。“皇後勾唇一笑,”秀水養美人,秉文與金陵又有這麼一段淵源,本宮將矯矯賜予你可好?“
皇後這話說得已經是露骨之極,趙秉文卻仍然不慌不忙,言語中甚至還帶著淡淡的笑意,“兒臣的婚事但憑父皇母後做主。“
蘇逢春聽到這裡一愣,心想著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趙秉文這就算是同意了。
再仔細一看皇後的臉色,也一點沒有計謀得逞的樣子,反而一臉被噎住的模樣。
蘇逢春在一捉摸趙秉文剛才話中的意思,驀然反應過來原來趙秉文是將皇帝搬了出來。既表達了自己的拒絕又保全了皇後的臉麵。
高,實在是高。
蘇逢春在台下默默的點了點頭,暗中稱讚了一番。
看來自己的說話之術,要學的內容還多著呢
皇後隻是略微的不滿,不過到底是上位者,隻是輕輕皺了一下眉毛,笑著說,“本宮與你玩笑罷了。“
趙秉文拱手道不敢,便從容地坐了回去。
蘇逢春還在思考剛才趙秉文回話的藝術,便聽到內侍朝著門外喊了一聲,
“宴起————“
接著就有穿著粉黛色宮裙的侍女低著頭端著菜肴進來。
蘇逢春原本想的事情一下子就被自己拋擲腦後,麵對著眼前的菜肴開始眼放精光。
很快,蘇逢春麵前就堆滿了食物。
什麼炙羊肉,魚糜鮮,鵪子羹,鮮蝦蹄子燴…
各式各樣的食物看得蘇逢春是食指大動,迫不及待。
隻等著皇後一聲,“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