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月見勸不動自家的母親,又想著自己一個人被關著孫氏定然也睡不安穩,便同意下來。
孫氏又看向朱家大爺,笑著問道,“大哥,我願意同我家姑娘一塊兒,也好照應著些。”
朱家大爺點了點頭,倒是沒有拒絕。
幾人陸陸續續的都散了去,隻剩下朱家大爺還站在房中,他瞧著榻子上雙目緊閉的朱樹皮,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原本好好的一家子,如何會變成這個模樣。
“您也請回吧。”蘇逢春站了起來,走到朱家大爺麵前說道,“這兒有我守著,朱大伯放心就好了。”
朱家大爺還欲說些什麼,蘇逢春卻又說,“實話跟您說,樹皮小姐這中的這種毒,實在是回天乏術。”
“若是醒了,我便派人去找你們,便好好說說話。”蘇逢春眼眸中似有水光,對於這樣的事情她也感到十分遺憾,不過醫者隻能儘力而為,卻沒有起死回生的技能,“這家中既有這樣的劇毒,朱大伯還是好好查一查吧。”
蘇逢春頓了一下,思量了一下才繼續說道,“畢竟,樹皮小姐已經中了毒,萬一旁的人再染上了。”
朱家大爺點點頭,也明白這件事情非同小可,隻不過事出突然,而且接二連三的讓朱家大爺都有些暈了頭腦,聽了蘇逢春這樣說自然也是點頭答應著,“蘇姑娘說的是,我自然會好好看護。”
“那朱大伯就請回吧。”
朱樹皮畢竟中的是劇毒,現在吃下了蘇逢春的人參丸尚能吊著一絲性命,可是中毒的後半期臉色不會好看,蘇逢春考慮到朱樹皮畢竟是二八年華的姑娘,總還是在意自己的容貌的。
況且朱家大爺一個男子,就算一直站在這兒也幫不上忙,反而還挺遮光的
除此之外,蘇逢春又說,“伊公子雖然毒不致命,不過還是要好好照顧的。”
“我開的方子,勞煩朱大伯去尋人抓了藥,然後給伊公子服下,上麵我還寫了服用的法子,按照法子來便好。”
朱家大爺點點頭,“我會讓人去辦的。”
“得了空我會去看顧著伊公子的。”不過蘇逢春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隻是現在還是樹皮小姐要緊,我不一定能抽的出空”
朱家大爺也明白,“蘇姑娘忙著就是,兆哥兒那邊我會托人來看的。”
伊兆中的文殊蘭並不是致命的毒藥,而且蘇逢春也把過伊兆的脈象了,中毒並不算極深,隻需要好好服用藥劑便好。
想到這裡,蘇逢春又囑咐道,“對了,給伊公子多灌些濃茶水。”
朱家大爺一一記下,“我會吩咐人去做的。”
蘇逢春這才放心下來,伊兆這邊沒什麼事兒了,蘇逢春瞧著床榻上的朱樹皮,卻是愁苦起來。
朱家大爺走之前,對著蘇逢春三緘其口。
蘇逢春從一大堆雜亂的醫書中抬起頭來,有些奇怪道,“怎麼了,朱大伯。”
“您還有什麼事嗎。”
朱家大爺猶豫再三,還是恭敬地朝著蘇逢春行了一個大禮,“蘇姑娘,樹皮的事兒,還請你儘力而為。”
蘇逢春哪曾想朱家大爺突然對著自己行了一個大禮,連忙上前把朱家大爺扶了起來。
“我會的我會的。”
蘇逢春拉不起來朱家大爺,隻好求助的看到一旁的王隰和。
王隰和收到蘇逢春的求救信號,上前來說道,“朱大人快快請起。”
“逢春是醫者,自然會儘力而為,您便是不說逢春也會做的。”
“對的對的。”蘇逢春連忙接話,又聽見王隰和說,“可是這若說生死之事,誰都無法定奪。”
“您若是這樣,逢春也受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