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麵睡。”冬藏拍拍蘇逢春,“姑娘可安心了?”
“那就好。”蘇逢春點點頭,把自己縮回了被子裡,“那冬藏快快去休息吧。”
冬藏噯了一聲,倒是退下去了。
深夜,明亮的星係掛在天空上閃爍著光芒,漠北的定邦府建立在高原之上,空氣稀薄之下顯得明月星空特彆的閃爍,仿佛黑色的幕布上麵傳上了一顆又一顆渾圓又明亮的珍珠。
蘇逢春安然的睡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睡得太香,嘴邊還流出來了涎水。
有一身子高達的男人緩緩的走到屏風處,在耳房的冬藏聽到細微的腳步聲立刻就驚醒了,驚訝地看著麵前的男人正想上前阻攔,心想這漠北的防禦也太低了些,這深夜都能讓陌生男人擅闖未婚姑娘的閨房,簡直是不成體統。
冬藏沒多想就想提了鞋襪上去,卻被一起跟冬藏守夜的漠北侍女攔住了,“彆。”
那侍女漢語不好,但是卻拉住了冬藏,向冬藏連比帶話,“是,可汗。”
冬藏先是愣了一下,不知道那侍女什麼意思,後來才恍惚著明白過來,那個高大的男子是漠北的可汗,也就是蘇逢春的父親。
怪不得他可以隨意進入蘇逢春的閨閣,無人阻攔。
冬藏鬆下一口氣來,但是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在黑夜中默默注視著那傳說中漠北可汗的一舉一動。
想到蘇逢春睡前的猶豫和膽怯,冬藏對於麵前漠北的可汗就生出一股子不滿來,明明他也想來見一麵蘇逢春,卻偏偏要挑在深更半夜,蘇逢春入眠的時候來偷偷見上一麵。冬藏並不知道蘇逢春母親和漠北可汗的種種,隻是心疼起蘇逢春。
蘇逢春若是突然醒了可不是被嚇一跳,若是沒醒來也就不知道漠北可汗來看過她,還是會胡思亂想。
冬藏歎了一口氣,雖然知道自己是奴婢不能多說主子什麼,可是這會兒心中還是有些不滿。
一身玄色暗紋,腰上掛著長劍的男子突然走進了耳房,他步履極輕身手敏捷,一身暗衣更是融於夜色之中不被人輕易發覺,等到冬藏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冬藏的麵前,不到一寸的位置,垂眸看著冬藏。
根據冬藏在宮中的經驗,來人應是漠北可汗身邊的近臣,那人的下半張麵孔被麵具遮擋了起來,看不清真實的麵容,隻是露出來的那雙眼睛帶著考究和堅韌,在黑夜之中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根據服飾和佩劍,此人應是習武之人。
冬藏一愣,就被一旁漠北的侍女拽下了床,然後跪倒在地上。
那婢女說了一句漠北語,恭敬之極,冬藏雖然聽不明白話中的意思,可是看著漠北侍女的表現也能猜測出來是像那貴人行禮,於是冬藏有樣學樣的也照做了一遍。
那人點點頭,又跟漠北的婢女說了一句什麼,那婢女連忙提著裙子爬了起來,向後退去。
這是什麼意思?冬藏愣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跟著漠北的那個婢女一起走,正在她愣神的功夫,就聽到男人一聲輕笑,對著冬藏說,“你也退下吧。”
冬藏忽一扭頭看向男人,暗暗吃驚男人竟然會說漢語,一時之間忘記了回話。
男人向來視力極好,雖然夜色深重但是冬藏吃驚的表現卻在男人的視線之下表露無遺,看出來冬藏吃驚,他又開口,“慶宮的人?”
雖然是疑問,但是男人的言語卻帶著篤定的意思,這會兒冬藏真切的聽清了男人的聲音,像是在暗夜下悠揚的琴弦,讓人覺得莫名的顫憾。結合剛才種種,冬藏幾乎可以斷定男人的身份非富即貴,能跟在漠北的可汗身邊做這樣的事,也是頗有功勞之人。
“是。”冬藏不敢再抬頭,雖然男人沒有說什麼,聲音聽著也柔和沒什麼威脅,但不知道是因為在異國他鄉還是因為男人的裝束,冬藏總是覺得有些緊張,總覺得男人不似表現得如此和煦,“奴是宮中之來照顧姑娘的。”
冬藏三言兩語的解釋清楚了自己的身份,男人點點頭,隻是說,“知道了,你下去吧。”
冬藏連忙起身,正欲離開,卻又想到廂房裡麵的蘇逢春,不知道蘇逢春一個人在這兒會不會害怕,萬一蘇逢春真的醒了過來沒有看見自己,自己一個人麵對這兩個男人可如何是好。
冬藏也就猶豫了一瞬間就被男人看了出來,他挑了一下眉,“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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