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掌仙宮!
“原來你們兩個早就認識?”林淑容見狀,不由得嗔了林玄清一眼。
這家夥,既然跟人家認識,乾嘛不早說,還得自己白白擔心了那麼長時間。剛才的情形,真的要嚇死了。
林玄清嘿嘿一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可是我們古劍門三代弟子中的第一天才,也是第一美女……”
不等他話說完,秦夢歌就打斷了他的話,主動對林淑容開口“我叫秦夢歌。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被方家帶走的那個林氏遺孤吧?”
“你也知道她?”林玄清詫異道。
“我下山比你還早,自然不可能沒有一點收獲。”秦夢歌點點頭,不過旋即又輕歎道,“我本來想直接闖入方家救人的,隻是卻被方家老祖所攔……”
“你和方家老祖交了手?”林玄清心中一緊,忙問道。
“是。”秦夢歌點頭承認。
“結果如何?”林玄清關心的問道。
要知道,那方家老祖可是傳言十年前就已經踏入了雲海境的強者,而秦夢歌卻隻是剛踏入此境不就,兩人交手,此女必定吃虧。
“五日前交手,我受了些許輕傷;昨晚又交手一番,卻不分伯仲。如果再給我一年時間,我有把握將其斬殺。”秦夢歌傲然說道。
如果其他人說出這句話,肯定會被當成是狂悖之語。但林玄清相信,秦夢歌既然說一年後能殺方家老祖,就一定能辦到,因為她不是一個性格張揚、喜歡說大話的人。
“留給我吧!”林玄清吐了一口氣,注視遠方,語氣縹緲而又堅定,“他的命是我的。”
秦夢歌展顏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把他留給你。方家的人,欠你們師徒倆的債,由你來收割自然再適合不過。按照我原來的計劃,本是要先一個個殺光方家外圍的人員,迫使那方家老祖放人,沒想到你居然比我還早了一步,把人救了出來。看來,我已經沒必要再對付方家的其他人了。”
以秦夢歌的秉性,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不會輕易出手殺人的。她居然能想出如此狠辣的辦法,想來也是無奈之舉。當然,更多的,還是因為這件事,牽涉到林玄清……
林玄清心中滿是感動,表麵卻朗笑道“我們當然用不著在方家身上浪費時間,因為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做什麼?”秦夢歌不解。
“帶你去見一個人。”
秦夢歌沒再多問,因為聰明如她,已經隱隱猜到即將見的人是誰。他真的還活著?活得怎麼樣?她心中也對這個曾經叱吒大楚國的前輩心生敬仰,同時還有些許忐忑。
有了秦夢歌這個雲海境的強者在身邊,林玄清自然無須再以馬車代步,又撒出一錠銀子把那車夫打發掉,施展禦空之術直朝棲霞郡方向馳去。隻用了一個時辰,就降落到棲霞郡最高山脈——雞鳴山。
雞鳴山,以其山脈形狀似仰天嘶鳴的雄雞而得名,山勢起伏,層巒疊嶂,霧霾常年籠罩於山澗峽穀,因此除了一些獵戶外,少有人跡。不過,從他們現在所站的位置,向下望去,在繁茂的樹林掩映下隱約可以看到一座小村莊,嫋嫋炊煙升起,讓人感受到這個村莊的寧靜與祥和。
“好美的村莊,這裡就是你曾經的家嗎?”林淑容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幾乎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裡。
“闊彆十年,我終於又回來了!”
林玄清看著滿雲靄,心中突然有一個感覺,當初自己就是在這裡降生,而此次回來,更像是一種宿命的回歸,當自己再次走出去之後,將會迎來一次生命的蛻變。
他一向不相信宿命輪回,感覺那種東西太過虛無縹緲,不切實際,而這一刻,他竟隱隱有些信了。
這裡的一草一木、每一條隱秘的小路甚至每一塊山石,他都清晰的印在腦海裡。
秦夢歌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站在林玄清的背後。
許久之後,遠處的山路邊突然傳來的風鈴聲,讓林玄清驚醒過來。他猛地扭頭,看到一輛牛車正在緩緩駛來。坐在牛車上的,是一個七紮著兩朵犄角的七八歲孩童,圓撲撲、粉嘟嘟的臉蛋兒格外惹人喜愛。
“喂,你們一定是來找杜神醫的,是不是?”那孩童坐在車子邊緣,蕩著雙腿問道。
“杜神醫?”林玄清眉頭一挑,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
“是哦!當然是杜神醫。你們不知道,杜神醫的名氣可大了,不僅我們村裡人人都知道杜神醫的大名,就連很多城裡人,也都對他仰慕的緊,每隔幾天,都會有一些人提著重禮,前來就醫的。咦,你們為什麼手裡沒提禮物?”孩童清脆的聲音仿佛沒受到一點世俗的汙染,響亮而乾淨。
“這麼說來,必須提著重禮,才能見到這位‘杜神醫’嘍?”林玄清心中一動,眯著眼睛問道。
“切,杜神醫才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呢!隻要按照杜神醫的規矩來看病的,他從來都是免費醫治,不收半點診金;可是那些不懂規矩的人,就算給他千金,他也絕不出手。”孩童搖頭晃腦啊,滿是不屑的看著林玄清,似乎在鄙視他的孤陋寡聞。
林玄清摸了摸鼻子,哭笑不得“他有什麼規矩?”
“他的規矩隻有一個決不出穀!”孩童認真的說道。
聽到這裡,林玄清渾身一震,兩隻眼睛立刻一亮,呼吸瞬間急促了起來,仿佛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
原本覺得林玄清隻是閒來無聊,跟孩童逗樂的秦夢歌和林淑容二女,也都不由得向前邁出一步,一左一右站在林玄清的旁邊,露出凝重的神情。隻是她們誰都沒主動開口,因為林玄清會替她們說出所有要說的話。
那孩童眼睛咕嚕嚕的在林玄清三人身上轉了一圈,然後撇撇嘴道“我看你們還是回去吧!”
“哦,為什麼?”林玄清目光一閃。
“嘻嘻,我可是跟著杜神醫學過一點‘望聞問切’的手段的哦!我看你們三個都健康的很,肯定不是自己看病,多半是家裡有什麼人生了病,想把杜神醫請回家裡去治病。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杜神醫是不會跟你們走的。”孩童擺擺手,頗有“小大人”的氣勢,要打發他們離開。
林玄清心中大樂,突然覺得這孩子可愛地很,遂強忍笑意,故意歎了口氣“唉,其實我這次來,並不是要給家裡什麼人看病,而是要給我自己看病。”
“你有病?我怎麼沒看出來?”孩童拉住牛車,就停在距離林玄清不足三丈的地方,仔細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滿頭不解。
“我這病自然不是表現在臉上,而是病在心裡。”林玄清一臉認真。
“病在心裡?什麼病?”孩童驚奇地問。
“相思病!”林玄清一字字的說道。
“相思病?我怎麼從沒聽說過這種病?嚴不嚴重?”孩童緊張地問。
“已經病入膏肓!”
秦夢歌和林淑容相互對視一眼,感覺這一大一小兩人的對話是如此風趣幽默,可不知為何,他們卻笑不出來,心中反而微微犯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