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根叔頓時就急了。
“不是，建民啊，你不能這樣啊，我們這麼多年的關係了，你難道就忍心看我們辛辛苦苦一年，到頭來還賠錢嗎？”
林父淡漠道“這是你們的事，我沒什麼忍心不忍心的，這世界上條件比我差的，運氣比我差的，多了去了，我要每個都不忍心，那我還要不要生活了。”
老根叔道“彆人是彆人，但我們可是老鄉啊！”
林父沒說話，掏出一根煙點上抽了起來。
林北冷笑一聲說道“沒錯啊，你也說了，我們【隻是】老鄉而已！”
這“隻是”兩個字，咬音極重。
是啊，
又不是什麼近親屬。
就隻是老鄉。
你還打算賴上誰啊？
聽了林北的話，老根叔有些惱火了。
他的傳統觀念非常強，覺得長輩說話的時候，小輩就不應該插嘴。
但這會兒肯定又不好說什麼。
隻是深吸一口氣說道“建民，現在真的隻有你能幫我們了，如果你再不管我們，那我們這些人，今年可就都賠錢了！”
林父吐出一口煙圈說道“我說了，你們賠錢不賠錢的，跟我說不著啊。”
“這怎麼能跟你說不著呢？這你得負責啊！”白雲波急道。
林父瞥了他一眼，“怎麼我就得負責了？”
白雲波語速極快地說道“當初是你主動提出來給我們賣蘋果的，對吧？"
"前幾年也確實賣得挺好，幫我們賺了點錢，我們正是因為看到蘋果可以賺錢，所以才種更多的蘋果，而且也有了更高的期望。”
“結果呢？”
白雲波有些激動。
“結果今年你突然就不管了，那你說我們這麼多蘋果，怎麼辦？”
“你說這事兒跟你有沒有關係！”
林父譏諷一笑，“聽你這意思，我幫你們賣蘋果倒是我的不對了？”
白雲波連忙擺手道“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幫我們當然是對的，我隻是想說就是送佛送到西嗎，幫人幫到底，對吧，你不能說不幫就不幫，說撒手不管，就撒手不管了啊。”
林父拿過煙灰缸來，往裡麵磕了磕煙灰，反問道“是我不願意幫你們嗎？是我要撒手不管的嗎？”
“那不都是你們逼的？”
“這才過了幾天，你就失憶了？”
“好啊，那我幫你回憶回憶，那天是不是你們對我興師問罪，說我黑你們的錢，說我拿了不該拿的錢，然後你們逼我把錢還給你們還逼我承諾這承諾那的。”
林父身體微微前傾，以一種非常具有壓迫感的姿態，雙眼直勾勾盯著白雲波。
深深看了眼。
隨後，
又掃了一眼其他人。
“是你們，逼我走的。”
“現在你們這什麼意思？”
“又跑過來找我回去幫你們？”
“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們，不可能，我不會管你們的事兒了。”
林父麵無表情，語氣淡漠。
“那天說的很清楚，以後咱分道揚鑣，老死不相往來。”
“你們愛咋咋，都跟我沒關係，也彆來找我，沒用。”
“那什麼，這也中午了，你們要是在我這兒吃飯，我歡迎，到時候吩咐廚房送你們兩盤小菜，結賬的時候再給你們打個九五折，算不錯了吧。”
“如果不吃飯的話”
“就勞煩你們出去吧，我這生意挺忙的，待會兒這位置還要上客人呢。”
說完，
林父便站起身，要離開。
但白雲波卻“噌”的一下站起來，抬手一指，大聲吼道“林建民！”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你幾個意思啊！？”
“看不起人是不？翻臉不認人是不？”
林建民駐足回頭，“你喊什麼？顯你嗓門兒大呢？我剛才說了，你們要來吃飯，我歡迎，不吃飯的話，恕不招待。”
白雲波嘴角抽動了兩下。
“砰”的一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