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煉道!
唰唰…冬日暖陽下,三名修士低空掠過連綿無際的茂密叢林,引起的呼嘯氣流搖曳樹梢,颯颯作響。
領頭是一名中年模樣的修士,若單憑外貌判斷,他年紀大概在五十上下,此人體型稍偏消瘦,身穿青色道袍,發係標準道髻,手持一麵八卦盤,正表情略帶焦急的禦空飛行。
後麵跟著一男一女兩名年輕修士,年齡大致都在雙十出頭,男修同樣身穿青色道袍,可一身配飾卻是十分講究,腰間各式環佩迎風飄蕩,頭頂銀白玉簪熠熠生輝,腳下錦繡步履纖塵不染。
另外一名女修身穿鵝黃連裙長衫,全身上下毫無配飾,高盤的發髻也是空空蕩蕩,整體打扮的非常素雅,幾縷黝黑秀發隨風洋洋灑灑。
一男一女修士腳下共踩一葉扁舟,絲絲靈光流轉,顯然是一件輔助修士禦空飛行的法寶,也正是因為這件飛行法寶,才讓二人的行進速度,能夠跟的上前麵的中年修士。
前方中年修士手捧的八卦盤,中央處有一柄尺許長的銅勺,銅勺持續震顫不止,似乎在指明某個方位。
小半個時辰之後,三人來到隱藏在密林間的一處幽深峽穀上空,中年修士覆手收起八卦盤,轉頭向兩名年輕修士說道“我們要找的人應該就在下麵,都好好打起精神來,千萬要注意安全。”
說完,中年修士率先下降高度,神識毫無保留的外放開來,慢慢朝峽穀深處搜索。
男女修士對視一眼,男修滿目興奮之色,女修緊張忐忑,同時禦使腳下的一葉扁舟飛行法寶,緊跟著中年修士朝穀底下潛。
往下一千兩百餘丈,四周環境已經變的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中年修士忽然止住持續下落的身形,抬手也示意後麵男女修士停下。
青年男修好像意識到什麼,眼中的興奮之色越發炙熱,急切問道“師叔,是不是找到他了?”
“前方三十丈有一處封閉的山洞,他現在正躲在裡麵。”說到這裡,中年修士嘴角浮現嘲諷的笑意,語氣帶有戲謔意味的說道“哼…好像我們來的時機頗為巧合,他還在行那男女苟且之事!”
轟…中年修士的話音未落,峽穀一側石壁突然發出轟鳴巨響,大小不一的碎石向外集體噴射,煙塵在黑暗裡彌漫,難以分辨真切。
與此同時,兩道一黑一白的人影快速穿透煙塵,黑影臨空懸浮,白影吸附在峭壁之上,二者相距不足五尺,狀似互相依靠。
突兀現身的二人正是沐凡和韓千衣,至於為什麼中年修士神識掃過封閉的山洞,在得知洞穴內部的情形之後,會認定他們在行苟且之事。則是因為韓千衣修煉青冥煉獄經期滿二十天,神魂外淤積的傀儡烙印數量已經足夠,他們當時正在轉移傀儡烙印過程中,根本就沒有中年修士認定的那樣不堪,隻不過是動作呈現出眉心緊貼對方眉心的樣子,容易造成誤會而已。
此時此刻,沐凡單手攀附於凹凸不平的峭壁,臉上表情陰沉似水,若不是最後關頭順利完成轉移傀儡烙印,這突如其來的神識擾亂,或許能讓他和韓千衣同時受到傀儡烙印的強烈反噬。
形同大道法則般的傀儡烙印反噬,最終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就連沐凡都不敢想象。
韓千衣倒表現的十分淡定,她單手一招,十三尊屍魁陸續飛出山洞,成一字排開擋在身前,同時一手按在沐凡的肩膀,緩緩朝地麵上升,速度不快不慢。
神識察覺對方連續招出十三名外露氣息皆在鞏基初期的黑袍人,中年修士目光一閃,臉上的譏笑越發的明顯,他緊跟著朝地麵上升,始終保持著居高臨下的態勢,速度不疾不徐。
在距離地麵還僅剩百丈的時候,中年修士重重一哼,聲音宛若鐘鳴回蕩峽穀,厲色警告道“再不停下,彆怪老夫出手無情。”
環境恢複明亮,腳踩一葉扁舟的青年男修見對方一群人應聲止住上升勢頭,他的目光最先落在沐凡的身上,側頭不屑道“師叔,這人就是北狂風五爺的獨子?怎麼修為才煉氣期六品?”
若是他知道沐凡在短短二十天時間內,就從煉氣期一品連續跳躍五個小境界,直到現在的煉氣期六品,估計他此刻就不會語氣帶有濃濃的嘲諷意味。
不等外人接話,青年男修又語氣帶有一絲酸味的說道“嗬…倒不愧是沐家北狂風五爺的獨子,天生享受的命,有十三名鞏基初期的修士做護衛,還有一名鞏基期圓滿的女修作侍女時刻伺候著,當真羨煞旁人啊!”
中年修士一撫顎下長須,麵色不愉道“這些黑袍人可不是什麼修士,而是用魔道秘術煉製出的十三尊屍魁,這名女子也不是什麼鞏基期圓滿,而是貨真價實臨門一腳就可以邁入金丹期的假丹修士。”
假丹修士通常是指丹田內已經凝聚金丹雛形,隻需做到與眉心祖竅的神魂融為一體,再渡過一九天劫,就可以自然而然的邁入金丹期。
韓千衣在二十天期間,不出意外的凝聚金丹雛形,她甚至都沒有刻意為之,源自九死葬神鑒的青冥煉獄經,其逆天神異之能可見一斑。
“老夫崔雪虹,區區不才添為百藥門護法長老,想請北狂風五爺家的大公子隨老夫走一趟,有故人邀約。”自稱崔雪虹的中年修士相距沐凡不足十丈,說話語氣中氣十足。
“鄙人林逸,是為百藥門掌尊第九子,沐兄的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卻大感失望。”青年男修嗤笑一聲,擺手撣撣衣袖,呈現出一副鄙夷的模樣。
“小女子秦可卿…”另一名青年女修慌慌張張說到一半,發現即將脫口的言辭十分不適合現在的對立狀況,她窘迫的連忙閉嘴,且一雙眼睛始終打量著不遠處的沐凡,透著幾分好奇。
沐凡穩穩立在一塊突出峭壁山石上,天近傍晚,夕陽西下,因峽穀地勢發生傾斜的霞光界線,剛好切割在他腰間。
上身一層金黃,下身略顯黯淡,他含義莫名的嘴角扯出一絲邪笑,問道“故人邀約?不知是哪位故人?可否方便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