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月眼見陸犴怔愣著眸色,雙眸漆黑若深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她突然間心中發怵,正欲慫慫的將手收回去,就被男人一把握住了腕子。
男人的手覆滿厚繭,看著白皙乾淨,實際粗糙的緊。蘇白月這副身子又慣是個身嬌體軟,細皮嫩肉的,就算是穿粗一些的布料都不能適應,根本就禁不住陸犴這看似輕巧的一握。
蘇白月清楚的看到男人張開了嘴,露出舌頭。
在差點舔到她指尖的時候,蘇白月趕緊將那根手指頭縮了回去,緊緊的用拳頭保護住。
男人撲了個空。他輕顫了顫眼睫,眉眼半垂,乖順的在蘇白月顫抖不已的粉拳上落下一吻。細膩輕柔,猶如羽毛;又炙熱厚重,猶如火灼。燙的蘇白月心口一緊,恨不能立刻給這隻魔鬼跪下叫爸爸。
“翁主若是不顧渭南王府這上下幾百口人,執意如此,那我也隻能舍命陪翁主了。既然生不能同床,那便死同穴。”男人終於開口,聲音嘶啞暗沉,那攥著蘇白月腕子的手明明沒用什麼力,卻讓她根本一點掙脫不得。
粘稠的紅豆沙從男人的指尖沾到蘇白月腕上,蘇白月的鼻息間除了男人身上的血腥氣,就隻剩下勾人的甜香。
蘇白月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對不起伶韻翁主這具冰清玉潔的身體。如果是伶韻翁主被這樣碰了,回去怕是洗不掉一層皮是不會從浴桶裡頭出來的。
“放肆!”蘇白月又使勁掙了掙,但除了在男人的厚繭上磨出些紅痕外,根本就沒任何作用。
陸犴突然一使勁,蘇白月沒站穩,直接就撲進了他懷裡,撞得鼻尖生疼,瞬時便紅了眼眶。
男人垂眸看著懷中女子雙眸帶淚的盈盈嬌弱模樣,下意識便將其與夢中折腰哭泣時的樣子相較,原本就晦暗不明的雙眸更是多添了幾分難以言喻的暗色。
陸犴壓著蘇白月的胳膊,將那隻雪白細膩的纖細膀子像犯人似得反壓到她腰後。蘇白月吃痛,輕呼一聲,便感覺耳畔處貼了一個人,壓著她的珍珠耳墜子,一字一句道“若一人阻我,我便殺一人。若天下人阻我,我便殺儘天下人。”
強勢的表現出了他對蘇白月變態的占有欲。
蘇白月瑟瑟發抖的表示這麼沉重的愛她實在是承受不來啊!
外頭突然傳來丫鬟起夜的說話聲,蘇白月一把推開男人,遊魚似得脫身而出,寬大袖擺略過陸犴指尖,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麻麻,救命啊!
蘇白月嚶嚶嚶的回到自己的屋子,一邊啃著冷硬的糕點,一邊淚流滿麵。
那邊,昏暗的小廚房內,男人慢條斯理的伸手,舔去指尖沾的紅豆沙。香甜軟膩的紅豆沙帶上了女子身上沁冷的香氣。男人回想著方才滑膩的肌膚觸感,嬌弱的女子,倒在他懷裡,貼著他的身體,能明顯感覺到其纖細卻窈窕的身段。
令人恨不能揉碎了壓進身體裡。
……
陸犴有婚書在手,蘇白月無處可逃。
劉諶眼見妹妹日益消瘦,渭南王妃終日愁雲慘淡的模樣,終於是忍不住又去尋了陸犴。
“陸兄,你雖是我的恩人,但拿這恩情相要挾我妹妹嫁你,便不是君子所為了吧!”
陸犴正在吃茶,他一手持書卷,一手端茶,姿態閒適。
“陸兄!”劉諶見陸犴不應聲,越發急躁起來。他一把抽出陸犴手裡的書卷,“砰”的一聲坐下來,震的茶盞相撞,灑出水來。
陸犴將書卷從水漬邊挪開,慢條斯理的開口道“兩年前,我與翁主已有婚約。”話罷,陸犴從寬袖暗袋內取出那婚書,攤開在劉諶麵前。
劉諶盯著看了半響,正欲說話,又聽陸犴道“此事,王妃也知。”
劉諶霍然起身,直奔向渭南王妃的院子。
彼時,渭南王妃正滿麵愁容的在抹眼淚珠子。
“我可憐的兒啊……嗚嗚嗚……”
“母親,母親!”劉諶猛地推開門進來,將渭南王妃唬了一跳,那聲嗚咽還沒出來,就被嚇成了嗝。
“嗚嗚嗝……”
“母親!我聽說妹妹與陸兄是有婚約在的。連婚書都有了!”
渭南王妃麵色突變,趕緊上前一把捂住劉諶的嘴,然後壓著咋咋呼呼的劉諶坐下,開口解釋道“當年他曾救過你妹妹一命,趁火打劫讓你妹妹許下了那口頭婚約,但當時你妹妹都已經與太子定親了,這事怎麼可能還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