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大橘撒腿往廚房跑,嘴裡大喊,“媽,來了個大叔,我聽不懂他的話。”
聞母剛吧把鍋裡的水裝準備燒火,就聽見易遲遲火急火燎的喊聲,“什麼叫不……”
視線落在門口漢子臉上的她,瞬間瞳孔地震,“小康?”
被稱為小康的漢子嗯嗯點頭,神情激動熱淚盈眶地走了進來,張嘴就是一串嘰裡呱啦的話語。
和之前一樣,聽不懂。
易遲遲去看聞母,發現她的表情也極為震驚,類似於那種臥槽,這說的什麼玩意的樣子。
然後,她手一抬喊停,“小康你說人話。”
小康的沉默震耳欲聾。
他說的是人話,不是鳥語。
但顯然,他說的話除了他自己和老七他們幾人能懂,彆的人都聽不懂。
就好煩。
他歎了好大一口氣,無奈打出一串手勢,跟手語似的。
易遲遲看不懂,聞母看懂了。
她臉跟調色盤似的變幻莫測,隨後黑著一張臉道,“遲遲,去拿紙筆來給你康叔。”
易遲遲哦了聲,快步回屋拿了紙筆出來,發現這位陌生的康叔已經被請到椅子上坐著,坐姿端正目不斜視,有軍人那味了。
“媽,你要的紙筆。”
她恭敬雙手遞過去,聞母看見她這個樣子嘴角抽搐了下,無奈道,“你康叔是自己人,不用你來裝相以顯示我做婆婆的威嚴。”
這次輪到易遲遲黑線,“媽,我是真的尊敬你!”
言下之意也不全是裝相。
聞母不相信,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先搞清康有新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怎麼連人話都不會說了。
“來,把你的經曆寫出來。”
紙和筆一起拍到康有新手裡,聞母的表情和語氣嚴肅極了。
康有新哦了聲,拿著紙筆趴在桌子上開工。
易遲遲和聞母一左一右站他旁邊,看著他寫。
等看完,聞母轉頭看向易遲遲,“做頭部開顱手術還能讓人話都不會說?”
沒錯,康有新之所以說話口齒不清像是不知名的方言,主要原因在於他做了開顱手術。
術後養的還行,沒出現明顯的問題。
結果出院一段時間後,他開始口齒不清,一開始以為是小問題,養養會恢複。
卻不想越來越嚴重,等察覺到不對去看醫生,已經晚了。
然後他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神經受損確實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聞母若有所思,“能不能治好?”
易遲遲還沒來得及說話,康有新就阿巴阿巴說了句什麼,隨後曬刷刷寫了一行字懟到聞母眼前。
問易遲遲是不是醫生。
“不是醫生,但有一定的醫學知識。”
康有新哦了聲,刷刷寫上一行字說醫生表示他這個治不好。
隨後目光灼灼看向易遲遲,很明顯,他也想聽聽她的答案。
無法正常說話,對他的生活影響實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