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重生不撞南牆隻撞我!!
今夜的龍霄殿注定是個不眠夜。
燈火通明的大殿上方,金冠龍袍著身,慵懶的靠坐在龍椅的新帝秦昭烈,此刻居高臨下的打量著風塵仆仆趕來的秦越川,譏諷的對他說
“皇兄,彆來無恙阿,為了那女人,你還真是快啊,瞧瞧,怕是幾天幾夜沒合眼了吧。”
邊說邊悠哉悠哉的邁下龍椅台階,一副傲慢神色地站在了他的麵前。
“父皇總說我比不得你,武功比不得你,謀略比不得你,眼光比不得你,樣樣與你相差甚遠,可是呢,這個位置不還是由我來坐!”
秦昭烈當真是小人得誌,活像一隻高傲的鬥雞,誌得意滿的炫耀著自己勝利的果實。
秦越川並未吝嗇他一眼,隻是麵色凝重的目視前方,並未答話,等待著他的下文。
果然,麵對他的如此姿態,秦昭烈心神不爽的“嘖”了一聲,自顧自接道“縱使我千般不如你,可我有一點比你強上百倍!那就是——我沒有軟肋!
瞧瞧,隻為了一個女人,我們戰無不勝,謀略無雙的容王殿下就隻身前來赴死,一命換一命……
那種喂不熟女人啊,你就是把全身的熱血撒到她的身上,她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
怕是隻有你這個蠢貨,事到如今了還巴巴趕來為她拋頭顱灑熱血。
難道你不知,你的毒是誰給你下的嗎?難道你忘了你那幾個暗點是因誰毀了嗎?多年心血為誰功虧一簣?她怕是連個手指都不曾讓你碰過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當真是個情種阿,你可真有出息,秦越川!”
聽聞此言,秦越川依舊麵無表情,目無波瀾,眸如深淵,袖中雙拳卻是握得“哢哢”作響,青筋凸起,隻問“她呢,我要見她一麵確保她無虞。”
聽聞此言,秦昭烈此時也失了玩弄他興致,“啪啪”拊掌揚聲“帶上來。”
又踱步坐回龍椅上,單手支頤,津津有味的準備看戲。而正殿雕花鎏金屏風後,徐白榆麵目猙獰,巾帕已被修長的指甲撕扯的七零八碎,唇瓣的殷紅口脂被貝齒磨損幾近吞沒,卻仍傾聽著大殿中那人的一言一行。
不多時,徐明曦被兩個內侍扔到秦越川腳邊,不知是因為力竭還是羞愧於麵對他,半晌都未抬頭看他一眼。
秦越川俯身,半跪於她麵前,解下披風披在她單薄消瘦的纖弱身體上,輕輕為她撫了撫鬢邊散亂的發絲,目色平靜的囑咐
“出去以後,去王府尋青明,他自會安排你的去處,日後,你無需再設法躲避我了,曦兒,你自由了。”
徐明曦滿目痛色,淚如泉湧,隻死死抓著秦越川的袖袍,不停的搖頭,苦於無舌想要說什麼卻一個字也吐不出,隻得發出“嗚嗚嗚”的祈求聲。此時,她心如刀絞,悔恨,不甘,羞愧,悲傷,憤怒充斥全身,抬眸望向上方安坐於龍椅之上的人,滿目仇恨。
秦越川起身,擋在她的身前,衝秦昭烈揚聲
“讓她走,我,任你處置。”
他的聲音自始至終都是如此的平靜,仿佛與平常無異,如今置身此地,不過是尋常的拜見新帝罷了。
掙紮無果,無聲嘶吼且重新被內侍拖拽出殿的徐明曦,最後見到的,隻有秦越川愈來愈模糊的背影,以及緩緩合上的殿門。
在此期間,他未曾回頭,回望她,哪怕一眼。
暮冬時分,大雪紛揚,京都城郊外某山坡上
一座小小的墳堆前,佇立著兩個纖細身影,正是小蟬和她的主子,徐弦月。
一盞清酒緩緩淋入墓碑前,浸潤出一道輕淺的雪痕
“抱歉,容王殿下,委屈你在此荒山野嶺,不過,此地幽靜,鮮有人來,你可以安息了……”
她親手,輕輕的將一顆藥丸,掩埋入土,喃喃細語
“本就是為你而製,你既已離去,也是無所用處了。
願你來生,得償所願。”
“小姐,天晚了,您的腳不可受寒過久,我們走吧。”
“嗯,走吧。”
“小姐,我們日後怎麼辦,連鋪子都被抄沒了,我們日後可如何過活?”